也可以順便與過去告個別。
夏念安已經跑得滿頭大汗了,心頭積攢著一團火,她沖著橋下就大聲喊:“啊啊啊——滾!給我滾,通通滾!”
喊完,她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她呼出一口氣,看向裴晉廷:“回去嗎?”
“嗯。”裴晉廷應聲。
兩個人走回去。
一路無話,但是氣氛十分自然,一點也不尷尬。
她沒有說她要讓誰滾,他也沒有問。
明明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但就是形成了一種默契。
她想要的,他似乎都懂。
有車子從他們身邊經過,裴晉廷伸手將夏念安攬過來,對她說:“你走里面。”
“這是人行道誒。”夏念安忍不住笑起來。
突然心情又好了起來。
她發現了,和他呆在一起,她會自然地變得輕松。
“嗯,人行道你也走里面,安全。”裴晉廷說。
夏念安便走到里面去。
裴晉廷與夏念安走在一起,他就潛意識地想要牽她的手。
想到她剛才接的那個讓她很煩躁的電話,他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放在自己身側。
……
入夜。
兩個人依然一左一右地睡覺。
互相說了晚安以后,夏念安綣縮成一團開始睡覺。
怕自己半夜又把裴晉廷當抱枕,她特意伸手抱住了枕頭,而且,她完全是靠在左邊,她覺得,這樣的姿勢她肯定不會翻身過去的。
她以為,今天被秦少鈺打擾了,她心煩意亂,一定不容易入睡的。
沒想到,一閉上眼睛都來不及想她與秦少鈺開始談戀愛的細節,她就困得不行了,然后……睡著了。
半個小時以后,裴晉廷像昨晚一樣,喊了念念沒反應以后,他伸手輕輕地戳了戳她。
仍然沒反應,于是,他像昨晚一眼,把她整個往右邊挪,挪到中間的位置以后,他再給她翻了個身,然后把她的腿架到他的腿上,把她的手搭到他的腰間。
他再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對姿勢完全滿意了以后,他關燈閉上眼睛。
早上。
夏念安迷迷糊糊地做夢,夢到快要過年了,村里塘主捕魚,把水放干了以后,塘里的魚密密麻麻,她和村民在塘里捉魚。
幾個師父在岸上扯著嗓子喊:“丫頭,左邊,左邊那條大的,那是條大頭魚,咱們做成剁椒魚頭。”
“乖乖,后面,快看你后面,有條桂魚,咱們清蒸。”
夏念安想要抬腿轉過身去捉那條桂魚,結果發現自己的腿就像焊在了水塘里一樣,怎麼都拔不出來了。
她用力地拔腿,急得她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就對上裴晉廷一雙惺忪的睡眼。
他沖著她溫柔一笑:“醒了?!”
“嗯哪……醒了。”夏念安尷尬地笑。
她快速地把手從他腰間收了回來,然后想要悄咪咪地把腿收回來。
但是,她有一條腿被他壓著了。
這奇異的睡姿,真特麼神了。
“怎麼了?”裴晉廷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看著夏念安笑問。
“沒,沒什麼……咳,那個,裴……晉廷,我的腿,不好意思哈,我睡得不太好。”夏念安指了指腿。
“抱歉!”裴晉廷立即把腿松開。
“是我不好,我先去洗漱。”夏念安又像昨天一樣,快速從床上跳下去,然后去洗漱。
裴晉廷看著夏念安的背影就忍不住笑。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人。
精明的時候精明得要命,呆萌的時候也同樣呆萌得要命。
……
第二天晚上,要睡覺了。
夏念安不想睡床了,她說道:“我還是睡地板好了。”
“不行,要是你因為睡地板著涼了,爺爺要打死我。”裴晉廷開玩笑的語氣說。
“不會的,我是醫生,你放心。”夏念安說。
裴晉廷眸光溫柔地看夏念安:“睡床吧,爺爺過幾天就生日宴了,要是你感冒了,到時候去參加生日宴,會難受。”
聽裴晉廷這麼說,夏念安只好繼續睡床。
她告誡自己,一定要睡得規矩一點,千萬不要再把裴晉廷當成抱枕。
為了避免自己半夜迷迷糊糊把裴晉廷當成抱枕,她睡覺的時候直接把枕頭抱在了懷里。
她默默地想,懷里有東西抱著了,總不至于再去抱別的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又是前一天那樣尷尬的姿勢。
她真是……無地自容。
她只好又以洗漱為由從床上跳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晚上睡覺,裴晉廷都如法炮制。
夏念安每天早上起來都尷尬不已,反而裴晉廷似乎習慣了的樣子,很是自然,讓夏念安不要介意,不管怎麼睡都沒有關系。
夏念安一邊刷牙一邊想,她怎麼就能睡得這麼沉呢?
她想來想去,覺得可能和每天晚上跑步有關系。
可能跑步消耗了體力,加上她對裴晉廷的人品比較信任,所以睡得比較沉。
于是,這天晚上裴晉廷約她跑步,她果斷地拒絕了,說晚上要看幾個病例。
她晚上拿出筆記本電腦來看郵件,處理了一些事情,然后到了晚上十點,洗澡睡覺。
跟之前一樣,一人睡一邊。
夏念安躺下一會兒就睡著了。
然后她聽到裴晉廷喊她。
她有點困,沒有應聲。
就感覺裴晉廷戳了她一下。
夏念安心里有點疑惑。
然后,就感覺裴晉廷在扒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