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廷按了一個鍵,畫面就動起來,正是夏慕晴將茶遞給爺爺的監控視頻。
“哦,我都忘記戴指套的事情了。指套其實不是我想戴的,我就過去跟服務員說,給我七八杯茶,我端給家里人喝。服務員就讓我戴指套,好像說是避免托盤打滑。”夏慕晴隨意地編造了一個謊言。
她心里已經開始慌亂了。
她事先找了黑客的,讓黑客把交流會場的視頻全部黑掉。
只要沒有視頻,她就一口咬死茶是他們自己端的茶,誰下藥會讓人家自己端茶?
茶杯上面又沒有留下她的指紋,她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
明明事后她已經收到黑客的消息了,說是成功黑掉了監控系統。
沒想到,裴晉廷竟然先他們一步取到了視頻。
現在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了。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裴晉廷問。
“什麼?”夏慕晴裝傻。
“誰讓你害爺爺?” 裴晉廷質問。
夏慕晴滿臉無辜,還多少帶了一些氣憤:“我說了,我沒有害爺爺。我只是想要給家人倒茶。”
她低下頭,咬了咬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咬牙說道:“是,我以前是談過兩次男朋友,但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裴大少爺,難道你婚前沒有和別的女人做過嗎?你把那樣的東西放出來,你心理是有多陰暗?你不就是想要把我往絕路上逼麼?
我難道不能想辦法為自己刷一點好感嗎?我是有私心,我是想要好好地討好爺爺。
憑什麼夏念安可以討好爺爺,我不可以?
現在爺爺中了毒,你把我當個犯人來審。
是,我倒霉,偏偏爺爺喝了我遞的茶就中毒了。可是,我哪知道毒從哪里來的?
我主動配合調查,是希望你可以盡快查清楚真相和真兇。而不是讓你胡亂給我定罪的。
那些茶首先不是我泡的,又經過了服務員轉手,再有,又會不會是爺爺原本就中了毒,只是喝了茶以后,正好到毒發時間了呢?要不然,什麼毒能夠喝了就馬上抽搐?”
裴晉廷冷然道:“茶杯里,檢出砒霜和鋇。夏慕晴,你身為醫生,不陌生吧?”
“也許是爺爺事先中了毒,然后正好喝了茶,唇齒間的毒素正好沾到了茶杯呢?”
檢測組的一個人聽不下去了,過來說道:“檢出來的藥物殘留是直接留在茶水里,不是在杯沿。”
“也許你們把杯子拿回來的時候,晃動了杯子呢。”
“如果是事先中毒,只是唇齒沾到了杯沿,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量溶于茶水。”
“那你們就應該好好查查是誰下的毒,而不是在這里胡亂給我定罪。裴大少爺,我可以走了嗎?”夏慕晴不客氣地問道。
裴晉廷神色冷淡地看向夏慕晴:“你覺得呢?”
以前,她賤兮兮地想要和他套近乎,叫他晉廷哥。
被他厭惡以后,她又賤兮兮地隨裴宴城叫他大哥。
他不準她這樣稱呼,她仍然厚著臉皮時而叫他大哥,時而叫他晉廷。
現在,叫他裴大少爺。還是十分冷硬的語氣。
為什麼?
因為緊張!
哪怕她裝得再自然,她骨子里是心虛的。
所以,她的自然里會帶著反常,會忘記從前的一些習慣。
他越發肯定兇手就是夏慕晴,現在只差證據了。
不要緊,慢慢問!
“我覺得我當然可以回去了。”夏慕晴說著就準備往外走。
“站住!”裴晉廷冷聲喝斥。
這樣冷然的聲音帶著威壓,讓夏慕晴更心虛了,她極力表現出鎮定,不耐煩地問:“我要多久才能回去?該不會要一直等到你們查到兇手吧?行吧行吧,你們快點查,希望晚上睡覺前能夠查到。”
說著,夏慕晴直接在沙發里坐下。
裴晉廷的電話響起來,他接起電話。
下屬匯報:“頭,查到了,一個多月前夏慕晴和裴宴城回過一次衡城。那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尋找秦永大師。夏慕晴約了她的一些醫生朋友吃飯。她向一個朋友要了一些藥品,其中包括鋇。另外,夏慕晴媽媽一個月前托朋友買了砒霜。”
夏慕晴聽不到裴晉廷電話那頭的人說什麼,但是看到裴晉廷的神色凝重,她越發不安。
裴晉廷死亡的眼神凝視了夏慕晴一眼,冷聲道:“阿金阿金,播放剛才的通話內容!”
阿金是他的團隊自主研發的人工智能,他手機里的所有通話阿金都會自動錄音。
甚至,他的日常,阿金也會錄音或錄視頻。
他有私密的事情才會關閉阿金。
阿金立即播放了剛才的通話內容。
夏慕晴就急了:“我是托朋友拿了鋇,但我是為了自制面膜。”
“用毒藥做面膜?”裴晉廷聲音幽冷。
夏慕晴著急地解釋:“說了你可能不信,但這是真的。鋇聽起來是毒藥,但它真的可以做面膜,尤其對容易長痘的人來說。鋇經過稀釋以后,少量使用,能夠起到抑制螨蟲生長的作用,不僅能抑痘,還能祛黑頭。”
“是麼?”
“是的。”
“你媽媽買砒霜呢?也是巧合麼?”裴晉廷質問。
“我媽媽買砒霜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我現在給我媽媽打電話,我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