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道歉!”夏念安說。
聞聲,徐敏眸光炯亮地看著師父。
老太太和傭人也詫異地看向夏念安。
傭人就哭著笑起來:“是,是我僭越了,我只是一個傭人,不配要道歉的。”
“別演了!”夏念安說。
傭人聽了夏念安的話,氣憤不已:“我知道你救老太太有功,但是做人不能黑白不分,不能太欺負人。我已經被人欺負成這樣,你竟然說我演……”
“你的針,在老太太枕頭上。”夏念安淡聲說道。
徐敏立即看過去,她沒有看到。
夏念安提醒她:“老太太耳邊旁邊,看到了嗎?”
從徐敏拽住傭人的手指責傭人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徐敏性格單純,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會亂說的。
她也一直關注傭人的表情,傭人在與徐敏對峙的過程里,分明有幾次眸子里閃過心虛的光芒。
但是,每次提到搜身,她不止配合,反而主動脫衣服。
足以說明,作案的針已經不在她身上了。要不然,肯定會被搜到。
不在她身上,就極有可能在她剛才的的活動范圍。
所以,她到處看了看。在地上沒有任何發現,她就把視線放在了老太太的床上。
果然在枕頭邊看到了銀針。
銀針戳進了枕巾里,只露出一點針尾,還是她眼尖才發現。
“我看到了,師父,在這里!”徐敏激動地指著老太太的枕頭,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拿針,而是迅速掏手機拍照。無接觸地把銀針的位置拍下來。
哼!
她雖然單純直接,但也不是傻的。
她要直接去拿,到時候傭人倒打一耙說是她放的針,那她可就說不清楚了。
“把衣服穿上吧。”夏念安淡漠地看向傭人。
傭人原本還想著徐敏去拿針,她就哭著喊著說是徐敏自己放進去的針,想要陷害她。
畢竟,這房間里也沒有監控,老太太躺在床上扎著針,她也看不到她枕頭上是什麼情況。
結果現在徐敏聰明地沒有去拿針,而是站在床前拍照。
傭人一時沒了主意。
“我說,穿上衣服!”夏念安微怒。
傭人就急了,她立即穿上衣服,哭著求老太太:“老太太,是誤會啊,我真的只是想要給你挪一下枕頭,結果身上的銀針掉出來了……”
門口,莊杰聽到里面哭喊的聲音,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夏念安說道。
莊家的事情,當然由莊杰來主事更好。
莊杰聽到回復,第一時間擰開門把手,推門而入。
徐敏立即指著老太太枕頭上的銀針說道:“莊總你看,找到了,她真的想要害老太太,我就說我不會看錯。”
莊杰視線落在那不顯眼的銀針針尾上,周身的氣息倏地冷沉,他眼神犀利地看向傭人:“說,為什麼這麼做?”
“唉。”躺在床上的莊老太太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傭人一聽老太太嘆氣,她立即再求道:“老夫人,這真的是誤會,我真的只是想要幫您挪枕頭,結果掉了一根針……”
“這樣的話,你自己信嗎?”老太太淡聲問。
莊杰眼神再犀利地看向傭人:“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麼這麼做?”
“我真的沒有害人,我真的只是想要挪枕頭……”
“你是覺得,只要你不說,我就拿你沒有辦法是嗎?你是不是忘了,二十多年前你入職的時候,我是調查過你祖宗八代的。”
莊杰冷聲警告,“說起來,那時候你剛生兒子,現在你兒子也二十多歲了。
哦,對了,前年你兒子結婚,我還給了紅包,后來你兒媳婦生了個閨女。他們,現在都還過得挺安定的吧?”
語氣里是濃濃的威脅意味。
傭人也不是蠢的,她怎麼會聽不明白呢?
她心里苦啊!
她照顧老太太二十多年,會沒有一點感情麼?
可是,莊南蕁用她小孫女威脅她,說現在下水道里死個把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她想要孫女活命,就只能對老太太動手。
她也狠不下心來的,她只能對自己說,老太太這個年紀了,身體也不好,就當是病死了。
原本她想著,趁人不備扎一根銀針直通老太太的頭頂,讓老太太一命嗚呼。
哪曾想,被徐敏逮到了。
撲通一聲跪下,她一頭磕在地上,說道:“莊爺,你殺了我吧。”
“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麼這麼做?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莊杰問。
二十多年以來都好好的,現在突然要對老太太動手,他不相信沒有幕后主使。
客廳,莊天煜、莊棟等人聽到了動靜,也趕過來了。
莊南蕁早就想要來看看了,莊天煜沒動,她也不敢太主動,免得被人起疑。
現在大家都過來了,她就無所謂了。
她看向床上的老太太,老太太好好活著。
再看到傭人跪在地上,她就知道,沒用的東西,行動失敗了。
傭人跪在地上解釋:“沒有人讓我這麼做,我只是想要減輕老太太的痛苦。其實老太太被夏小姐治療的這段時間,一直很痛苦。白天看著好一些,晚上痛得根本睡不著。
比以前沒有治療的時候還要難受,所以,我想要幫助她結束這一切……”
砰——
莊杰氣得一個窩心腳踹在傭人的心口。
傭人直接被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