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努力相信裴晉廷。
之后爺爺被綁架,她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幾者之間的關系。
這一刻,聽這女人哭哭啼啼地說她當年救了裴晉廷,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這個女人其實是莊南蕁的閨蜜之類的,莊南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鋪路?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莊南蕁先讓肖有成的助理去搞六曲醫藥,她與裴晉廷趕去醫藥公司,莊南蕁又安排一撥人騙走爺爺,用爺爺引開裴晉廷。
然后安排人去三師姐那邊吹耳邊風,讓三師姐誤會,三師姐自然會告訴她,再讓她誤會,順利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想到之前黑蝶面具女人出的招是殺招,她眼睛微微瞇了瞇。如果真的像她剛才所想的那樣,只怕莊南蕁也不止是為了閨蜜鋪路這麼簡單。
更多的,莊南蕁或許是想要她的命。
為什麼想要她的命呢?
難道是因為她做了肖宗禮的女兒?
但是,肖宗禮的女兒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啊!
不對,肖宗禮在京圈的知名度是很高的。哪怕臥床了二十年,他仍然是京圈的神話。
只要肖宗禮站起來,肖有成就會黯然失色。
所以,莊南蕁想要她的命?
怕肖宗禮活得太好?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她側頭看著裴晉廷。
他還沒有說十二年前,他在永城哮喘的事情。
裴晉廷被念安這樣的眼神盯得心慌和心虛,他努力坦蕩地說道:“是,當年我去過一次永城,永城火車站的環境不好,那天天氣又特別冷,一出了火車站,冷空氣對流,我突然哮喘犯了,是一個小女孩救了我……”
“晉廷哥哥,救你的那個小女孩就是我啊……”盧巧心又急著說道。
“是她嗎?”夏念安看著裴晉廷問。
“嗯。”裴晉廷應了一聲。
“那你怎麼知道是她誒?”夏念安問。
十二年,當年救他的小女孩才七八歲而已,怎麼看得出來像不像?
要是當時記得更多的信息,就不可能一直找不到。
“從扎針的手法上面判斷的。”姜冽說道。
他真的急死了,生怕大嫂誤會大哥。
看著大哥這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的為難樣子,他一個平常屁都打不出一句話來的人趕緊幫忙解釋。
“什麼手法啊?”夏念安更好奇了。
大師父說,好的中醫,必須使用標準的扎針手法,一切都有方圓。
所以,還有人和她一樣,小的時候使用奇怪的扎針手法的?
“她用蘭花指捻針。”姜冽說道。
“這樣嗎?”夏念安聽到蘭花指捻針幾個字,內心微微震顫。
她怎麼覺得,她才是當年救裴晉廷的那個人?
正好要替爺爺拔針了,她伸手,蘭花指手勢拔針。
裴晉廷看到夏念安捻蘭花指,他內心震顫又激動,還帶著期盼。
如果當年救他的人是她,他的人生,就真的太完美了!
“是這樣的。”姜冽也有些激動。
他突然懷疑自己的調查結果。
從前,心高氣傲的他,不允許自己的任何調查出錯。
現在,他希望自己的調查結果錯了,他希望盧巧心和當年救大哥的小女孩沒有一絲關系。
裴晉廷盯著夏念安的手看。
“這樣的蘭花手勢,很多人都用。”夏念安一根一根地將針拔了出來。
沒有再提十二年前永城的事情,這件事情,她回去和裴晉廷慢慢說。
她看向黑蝶面具女人,喊道:“莊南蕁,好玩嗎?”
黑蝶女人微微怔了怔,她是怎麼認出她的?
聽到莊南蕁三個字,裴爺爺、裴晉廷、姜冽都震驚了。
姜冽粗魯地伸手一把扯下了黑蝶面具。
果然,露出莊南蕁的臉。
大師姐在門里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沒想到,竟然是莊家柔弱的大小姐。
“真的是你!”夏念安淡漠地看著她。
先前爺爺受制,她不敢揭穿她,怕逼急了她發瘋。
現在爺爺獲救,他們占據主導地位。
沒什麼可怕的。
今天這樣的情況,不管是任何人,都得進去。
莊南蕁狠狠地瞪著夏念安。
“莊小姐心思玲瓏,可惜法律意識薄了點。沒關系,可以進去好好學。”夏念安淡聲說道。
莊南蕁聽了夏念安的話,突然不怕了。
她既是莊家的大小姐,又是肖家的大小姐,到時候她向裴爺爺道個歉,再請莊家這邊的奶奶和肖家這邊的爺爺跟裴爺爺說說情。裴爺爺哪怕不高興,也會給老人家面子的。
她下巴微挑:“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割人脖子的事情?”
“那是自衛!”夏念安說道。
裴晉廷看莊南蕁這種情形下還敢在念安面前囂張,他眸色一寒,看向姜冽,微微點頭。
然后,他對念安說道:“我們先回去。”
接下來的現場,可能會比較血腥,他不能讓念安看。
這個世界上,有光明也有黑暗。
他們崇尚光明,敬重光明,偶爾也需要游走在黑暗里。
“晉廷哥哥……”盧巧心再喊道。
裴晉廷充耳不聞,抱著爺爺帶著念安離開了。
下樓的時候,他提醒念安:“你扶著墻,借一點力。”
“我不累。”夏念安說。
“十八樓,很高的,我們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