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又要,小心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
說完,陸易之轉身走了。
陸瑾之滿臉不悅,轉頭招來竹葉,火氣沖沖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公子嗎?大公子剛從南邊回來,聽說這次生意做的很不錯,發現了個什麼了不得的礦洞,鋪子里的生意翻了好幾番,老爺也十分歡喜。”竹葉回道。
“行行行了。”
陸瑾之不想再聽,轉頭又問道:“今天喬家來人了嗎?”
竹葉一愣,偷偷思量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心里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世子爺今日稱病不去跑馬,該不是就是在家等喬吟送茶吧?
他抬頭驚愕地看著自家主子,試探道:“世子爺在等喬姑娘?”
陸瑾之像是被針扎一樣,突然蹦了一下,“沒有的事,本世子不過隨口問問。本世子要出門了,若是有人送東西來,你收好就是。”
陸瑾之撂下話,甩著袖子向大門走去,快到大門時,門房一個小廝跑了過來,手里還捧著一個骨瓷罐。
“世子爺,門外有個姑娘送來這罐東西,說是特意為世子爺配置的安神茶。”
陸瑾之聞言,緊抿的唇線突然向上揚起,眉眼之間也在一瞬之間舒張開來。
他就說了,喬吟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陸瑾之接過茶罐,勾著唇角得意問道:“人在哪?”
小廝指了指門外,恭敬回道:“應當還在門外,還沒走。”
陸瑾之頷首,抱著茶罐,大步向門外走去……
第24章 陸瑾之,你等著喝喬吟和謝遇安的喜酒吧。
陸瑾之走到門口,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喬吟踩著腳凳,正要上車。
陸瑾之大步走上前,“你終于想通了?不再找別的男人跟我玩欲情故縱了?算你識趣,知道借送茶葉來認錯。
看在你用心給我制茶的份上,這次我就原諒你,不跟你計較了。”
陸瑾之滔滔不絕,原來背對著他正欲登車的‘喬吟’突然轉過身來,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陸世子?你是在夢囈還是在夢游?”
“薛宛然?!”
“是我,陸世子,我聽聞你的小廝在街上尋安神茶,我這里正好有一罐,出自宮廷御醫之手,十分難得,但安神的效果也極好。”
陸瑾之臉色大變,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怎麼是薛宛然?喬吟呢?喬吟呢?
陸瑾之低頭打開了手中的瓷罐,一股藥味傳來,跟喬吟給他配置的安神茶完全不一樣,喬吟配的有茶香還有花香,哪里是這樣難聞的味道。
陸瑾之想也不想,惱怒地將手中的罐子丟了出去。
哐當——
瓷罐砸在地上,立即四分五裂,里面的安神茶散落一地。
薛宛然錯愕地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臉色一整個都黑了下去。
“陸瑾之,這茶我爹都舍不得喝,我好心好意拿來送你,你不喜歡可以還給我,你砸了是什麼意思?存心羞辱我是吧?你陸瑾之就是這樣待人接物的?你們國公府就是這樣的教養?”
薛宛然怒上心頭,指著陸瑾之的鼻子破口罵道。
陸瑾之看著薛宛然紅口白牙一張一合,整個人魔怔了一樣愣在原地。
他也丟過喬吟的東西,可喬吟從來不會這樣兇神惡煞地跟他說話。
他又沒讓她送來,她生什麼氣?
“我不要你的安神茶,除了喬吟的,我誰的都不要,你別自作多情。”
“什麼?”
薛宛然自認為跟陸瑾之認識多年,況且他父親還是陸瑾之的先生之一,就算不是親近至交,至少也是熟識的朋友。
就算他不喜歡自己,至少也得給自己,給自己父親留點薄面,來日好相見。
誰知他竟毫無君子風度,出言如此刻薄,全然不顧及自己身為女子的處境和名聲。
也是,他若是那樣有風度的人,怎麼會讓喬吟被人笑話了四年。
她以前是瞎了眼嗎?竟然會喜歡這樣淺薄虛偽的人!
薛宛然像是瞬間清醒,再看陸瑾之,滿眼都是火氣。
“誰自作多情?我看自作多情的是你!你不僅自作多情,你還白日做夢!喬吟在你身邊轉了四年了,你連她人都能認錯?你不僅狼心狗肺你還眼盲心瞎!你等她給你端茶遞水是不是?呸,你想得美!”
“我告訴你吧,我今天就是從靖安侯府出來的。我親眼看著喬吟和謝遇安在一起,看著謝遇安親自去喬府接的人,喬家上下跟謝遇安熟絡的像一家人一樣。”
“謝遇安比你強一百倍,傻子才會想著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薛宛然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陸瑾之的表情,眼見著陸瑾之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然后又一點點漲紅,由紅變青,再由青變白,像是打翻了顏料盤一樣。
看著他這表情,再聯想陸瑾之原先對喬吟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和他方才摔了茶罐時的理直氣壯,薛宛然只覺快意!
“陸瑾之,你等著喝喬吟和謝遇安的喜酒吧。”
臨走時,她還不忘再補上一句!
薛宛然的馬車都走遠了,陸瑾之還站在原地,神色十分復雜,有些惱羞成怒又有些低沉可怖。
竹葉怯怯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心里滿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