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周府尹卻如泰山壓頂,后背冷汗涔涔。
喬默見機,大喊道:“是他們口出狂言污蔑我妹妹在先,我先出聲警告,他們不聽反得寸進尺,我才動手的。”
謝遇安神色一凜,看向那群鼻青臉腫的富家子弟:“你們說什麼了?”
第40章 離喬吟遠點!
謝遇安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個公子哥,明明就是簡單的一句話,但他們只覺得脖子涼嗖嗖的,好像被刀架著一樣。
“我們沒說什麼,我們也是就事論事,他妹妹喬吟,在明知陸世子已經和人議親了,還用投湖這樣的下作手段脅迫陸世子,有些卑鄙了……”
一旁的喬默憤怒質問道:“你們敢把你們的原話說出來嗎?”
公子哥們紛紛低頭不敢開口。
“哼,你們也知道自己的話不堪入目難以啟齒?那你們還敢肆無忌憚地在背后議論我妹妹,我妹妹得罪你們了嗎?你們這群小人,該打!”喬默一想起來,牙齒咬的嘎吱作響!
形勢一下逆轉,但那群公子哥仍不愿認錯,嘴硬道:“我們也是就事論事,街頭巷尾都這樣說,你妹妹敢做那麼丟人的事,怎麼還怕人說了?她沒勾人?她沒以死相逼?她沒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跪舔著陸瑾之嗎?這都是事實。”
“你找死!”
喬默怒起,又揮起了拳頭,被謝遇安攔下。
謝遇安面無波瀾,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只道:“既然還牽扯到喬二小姐,那連同前日喬二小姐的失竊案,今日一并審了吧。”
“望山,拿我的名帖去將楚文景,以及那日在集芳園聚會的人都請來府衙。
”
望山領命而去,謝遇安又轉頭看向周府尹,不急不緩道:
“周大人,實不相瞞,在下今日前來還有一事,受喬二小姐委托,特來詢問,前日狀告陸世子監守自盜的案子可有進展了?大人可有審問疑犯?”
周府尹心咯噔了一下,論資歷他都是謝遇安的老前輩了,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怎麼說都輪不到他喧賓奪主。
可眼下卻是,他站在謝遇安面前,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嚨,竟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謝遇安一眼看穿,目光微沉:“滿京大小庶務都壓在周大人身上,大人有所耽擱也情有可原。但,大人別忘了,靖安侯還在南境為國沖鋒陷陣,老侯爺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女在京城被這般對待,寒了心影響了戰事,這責任,大人來擔?”
周府尹面如土色,當即朝衙役道:“快去將悅己閣傳人,再去國公府傳訊陸家世子。”
不多時,悅己閣的伙計和陸易之,以及楚文景等人都已到場,唯獨陸瑾之缺席。
“國公府的門房說,陸世子進宮去了,不在府中。”前去傳訊的衙役回道。
周府尹悄悄看了謝遇安一眼,謝遇安氣定神閑道:“無事,我們先審訊人證。”
周府尹一拍驚堂木,開始審問。
他先問悅己閣,那玉蟬是誰訂的,又是怎麼到了陸瑾之手中。
陸易之如實道:“東西是喬家二小姐訂的,但,我二弟似乎意會錯了,以為這東西是喬家二小姐是要送他的,于是自作主張從伙計手中拿走了東西。喬二小姐很生氣,便追去集芳園向我二弟索要。”
謝遇安若有所思地看向陸易之,隨后轉頭看向楚文景:“楚公子,你當時在場,喬二小姐見到陸世子之后,有沒有言明,東西不是他的?”
“這這……”
楚文景環顧左右,手心里早已悶了一手汗。
這叫什麼事呀?怎麼把他叫來衙門了?他能不說嗎?
他說什麼呀?他說陸瑾之自作多情惱羞成怒?
這不是把陸瑾之的臉面撕下來放地上踩嗎?那陸瑾之還不把他給剁了!
可,可面前這人是謝遇安呀!方才他爹看到謝遇安的名帖,眼睛都放光了。他要是不說實話得罪了謝遇安,回去他老爹也得把他削了!
真是,說不說都是死路一條!
就在楚文景左右為難的時候,旁邊的人搶先將那日的經過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喬二小姐說了,一打照面就向陸世子索要玉墜,但陸世子不交,喬二小姐就說自己已經報官了,還帶來了衙役,結果把陸世子激怒了,陸世子一氣之下把玉墜丟到了湖里,喬二小姐情急之下跳下水去找玉墜。”
“是不是這樣,楚公子?”謝遇安不忘向楚文景再確認一遍。
事到如今,楚文景也無力回天,只能點頭:“是!”
楚文景與陸瑾之最為相熟,他的證言自然是最有分量的。
事情一下水落石出,那群辱罵喬吟的富家子弟全都目瞪口呆:
事實真相跟他們聽到的截然相反。
這哪里是人家喬吟以死相逼,分明就是陸瑾之自作多情拿了人家東西,被戳穿后還惱羞成怒摔人東西,害人落水!
“是我們不辨事實,言語不當冒犯了喬二小姐,對不起,我們愿意向喬二小姐賠罪。”
幾分立即向喬默認錯道歉,喬默只覺揚眉吐氣,心中的沉冤終于得以昭雪。
“你們以后說話都注意點,我妹妹已經跟陸瑾之沒關系了,不要把我妹妹跟那個偽君子扯在一起,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