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就張口就來。”謝遇安又補了一刀。
提起舊事,喬吟更覺羞愧。
謝遇安見她像鵪鶉一樣,頭都要彎到土里了,真怕她把脖子給折了。
“不然像上次那樣,從‘謝將軍’開始,循序漸進到那個稱呼,嗯?”謝遇安給了個中肯的建議。
“不能不喊?或者,下次再喊?”喬吟紅著臉懇求道。
謝遇安搖頭,拒絕的十分干脆:“不能。下次就不是這個稱呼了。”
喬吟見逃不過了,只得鼓起勇氣,低著頭張口緩緩道:
“謝將軍,”
“謝少主,”
“謝遇安,”
“遇安,哥哥……”
喬吟不敢看他的眼睛,視線往下一移,正好見著謝遇安性感的喉結滾了滾,然后一只手伸了過來,捧住了自己的側臉。
喬吟雙頰染著紅暈,眼睛里全是無措。
“真乖。”
謝遇安嘆謂了一聲,炙熱的吻落了下來。
喬吟坐在謝遇安的懷里,耳邊傳來瑟瑟風聲,身上卻不覺一絲寒意。
她闔上眼承受著他傾瀉而來的愛意,幾下便被他吻的如墜云巔,暈乎乎的神智全失,似是情動,似是有感而發,毫無預兆地張口又呢喃了一聲——
“遇安哥哥。”
十分動情,十分繾綣,每個字都像是含著蜜裹著糖。
謝遇安的吻突然停了下來,他將她狠狠摁在懷里,頭枕著她的肩膀。
喬吟緊貼著他的胸膛,聽得他微喘的氣息,周身更如被炭火炙烤一般!
他的身體好燙呀!
“你怎麼了?”
喬吟扭身詢問,卻被謝遇安緊緊箍在懷里。
“別動。”
“阿吟別動。”
他連說了兩遍,嗓音莫名的低啞,還帶著極力壓抑的喘息。
喬吟一臉疑惑,忽地……感受到了一些異樣的存在。
還……挺……突兀……的。
她臉上紅的要滴血,低著頭,將臉貼著謝遇安的胸膛一動不敢動。
謝遇安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我得去探一探,老侯爺何時能回京。等不及了,我要早點把你娶回家。”
……
另一邊,楚文景將陸瑾之送回了國公府,馬車在國公府大門口停下。
陸瑾之一愣,楚文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瑾之,兒女情長先放一邊,你快回去看看吧,三皇子出事了!”
陸瑾之神色一肅,像是終于神魂歸位一般,起身快步下了馬車,沖進了陸國公的書房中。
陸國公見著陸瑾之,抄手將手邊的硯臺砸了過來。
“你這孽障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死那女人身上!”
那硯臺來的猝不及防,陸瑾之閃躲不及,額角被剮蹭出一道大口子,血糊得他眼前一片紅!
陸國公第一次沒有心疼這個兒子,而是繼續怒不可遏地指著他大罵道:“我們國公府都要家破人亡了,你知不知道!孽障!”
陸瑾之在陸國公的訓斥怒罵聲中,這才得知——太子把圍場上行刺的罪行全都扣在三皇子頭上,證據就是三皇子曾對外下令讓人秘密進出圍場。
那命令原本是三皇子命令那幾個配合演戲的侍衛的,卻被太子提前截獲,變成了謀劃刺殺天子的鐵證。
從圍場回來,皇帝一心撲在昏迷的太子身上,不見陸貴妃,三皇子也被禁軍控制著,狀況不明。
情況十分緊急,甚至會危及國公府,陸國公這兩天正使出渾身解數在外奔走。
“混賬,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在那喬吟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陸國公再次質問道。
陸瑾之搖頭否認,腦海里卻浮現了另外一個名字——陸易之!
回想陸易之在圍場上對他的叫囂,陸瑾之全身氣血在一瞬涌上頭,他拔腿沖出書房,沖向陸易之的院子。
陸瑾之沖進來的時候,陸易之正在用他斷了手指的右手擦拭著他娘的牌位。
連名字都沒有的空牌位。
陸國公雖然寵幸了他娘,卻沒有給她任何位份,她娘和他只是個擋災的器皿,自然是什麼名分都沒有。
這樣也好,他也不稀得要這名分,太臟。
陸易之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額頭滲血,狼狽至極的陸瑾之,忍不住笑出了聲。
“回來了?陸世子。”
真是沒來由的開懷,哈哈哈哈!
陸瑾之看他這表情,越發篤定自己心中那個猜測。
“是你,對不對?是你泄的密!”
陸易之站了起來,朝陸瑾之走近了幾步。
“是我!”
陸易之供認不諱。
“我不僅泄露了你們的計劃,還把所有證據,一條不落地送給了太子!不僅僅是圍場,這些年你們暗中結黨營私,妄圖奪權的所有證據,一點一滴全都送給了太子。”
“哈哈哈哈,陸瑾之,我說過,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不是,是你們陸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陸易之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往日的謙卑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仇得報的暢快和得意。
陸瑾之像看個瘋子一樣看著陸易之,他無法理解。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國公府完了,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陸易之不屑地看著陸瑾之:“我不需要好處,我只要你們去死就行了!”
“陸瑾之,好好享受你最后幾日的世子生活吧!往后,你就會像失去喬吟一樣,失去所有的一切,窮困潦倒,然后一個人孤獨終老!”
陸易之抱著牌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