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她才明白,他要的只不過是云府大小姐,這個身份而已,至于是她云卿還是云書,于他沒什麼區別!
而他之所以這麼著急與云家大小姐定親,是因為幾位皇子都已成年,太子之位又一直懸而未定,他迫不及待想拿回自己的皇子身份,競爭太子之位,而云家和她就是他的踏腳石!
前世,也是在他與自己定親后,宮中就突然多了個不怎麼年輕的寵妃柔妃,然后就是武安侯府世子突然病逝,而陛下的第七皇子鳳景爵出現……
云卿見過那位柔妃,她就是裴千玨的親生母親,武安侯府早逝的侯夫人蔣柔。
既然裴千玨這麼急不可耐,想拿回他的皇子身份,那她第一步,就是斷了他的念想……
裴千玨大步走到美人榻邊,看著寧昕嫵媚的小臉,還有妖嬈的身姿,呼吸霎那間急促了起來,聲音暗啞道:“昕兒!”
寧昕伸出纖細的手臂,摟上裴千玨的脖頸,豐盈飽滿的身子,立刻貼上裴千玨健碩的身軀,滿含誘惑道:“千玨哥哥,人家想你了!”
裴千玨立刻將寧昕壓進美人榻上,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炙熱,大手急不可耐的,扯開她繁瑣的衣裙,眸光幽暗的俯身壓了上去。
片刻后,雅間內陣陣嬌吟聲,伴隨著低沉暗啞的低吼聲,斷斷續續的溢了出來。
等到云雨方歇,寧昕依偎在裴千玨的胸膛上,小手輕輕畫著圈圈,平復著急促的呼吸。
“昕兒,明日云府宴會,就是最好的時機,這樣我才能與云家大小姐盡快定下婚約,早點拿回自己的身份!”
寧昕臉色驟變,身體僵硬了一瞬,眼底冒出了一層火焰,嬌嗔道:“千玨哥哥真是沒有心,要與別的女人定親了,竟然還要讓我幫忙!”
裴千玨拉過她的小手,猛地親了一下,輕哄道:“我只是利用她云家大小姐的身份,至于她是云書還是李書,在我眼里,無甚區別!”
“在我心里,最愛的人,永遠都是昕兒你,只有昕兒才配做我的皇后!”
寧昕轉過頭來,那張臉立刻換上了嬌媚可人的笑容,剛剛的一絲不甘轉瞬即逝,柔聲傾訴道:“嗯,我也最愛千玨哥哥了,所以千玨哥哥千萬不能辜負昕兒哦!”
夜幕低垂,黑暗漸漸吞噬了天空,只剩零星的光亮投進屋內。
白色紗帳內,沈卿清冷精致的小臉上,秀氣的眉緊緊蹙著,貝齒死死咬住緋紅的下唇,額頭上更是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
沈卿的身體微微顫抖,那種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痛苦,仿佛正在把她推向無盡的深淵。
一會兒是被氣絕身亡的祖母身旁;
一會兒是被刺身亡的蘇煙嫂嫂還有云逸侄兒;
一會兒是鳳景爵與寧昕交替出現,猙獰猖狂的面孔;
一會兒是云府上百口人,血流成河,慘絕人寰的凄慘景象;
一會兒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被挖眼割舌,挑斷手筋腳筋,被放干心頭血而亡的水牢里……
睡夢中的沈卿,嘴唇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緊緊閉著的雙目,眼角有淚水瞬間奔騰而出,最后只剩下一聲聲痛苦地哀鳴聲。
霍祁殤來時,就看到這副場景,眉頭緊擰,眸色晦沉如海,漆黑的眼底滿是詫異與心疼。
是夢到了什麼事情嗎?讓她哭得這樣撕心裂肺?
霍祁殤輕拍著沈卿嗚咽著的顫抖身體,柔聲問道:“卿卿,你怎麼了?”
沈卿仿佛聽到了呼喚,慢慢睜開了淚雨婆娑的雙眸,在看清是霍祁殤時,這才從可怕的夢境里回過神來,慢慢坐起身,她的思緒還有一剎那的恍惚。
她以為自己已經重生回來了,今生一切都將不一樣了,可是今日在見到裴千玨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有些悲痛與仇恨,即使深埋在心底深處,也從未減輕或者停止過。
“卿卿?”
沈卿猛地揮開霍祁殤的大手,眉眼一片冰冷的看著他,語氣決絕道:“霍祁殤,我們沒有可能的,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來了,月圓之夜我會去找你的!”
她知道自己是有些遷怒于霍祁殤了,畢竟霍祁殤是霍祁殤,裴千玨是裴千玨,但是前世受到的欺騙與利用,像一張無形的大掌,好像隨時會掀開她鮮血淋淋的傷口,肆意揉搓著她傷痕累累的心靈。
今生,她不敢有任何可能,會重蹈覆轍的風險了,她只想守護好云家和所有親人。
霍祁殤的心好像被針扎了一樣,他緊握著拳頭,青筋暴起,幽冷的黑眸里裹滿了冰寒,聲音暗啞道:“沈卿,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
“但是我告訴你,不管你怎樣絕情,我都不會放你走的,這一輩子,你死也要跟我綁在一起!”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絕不阻攔,哪怕你利用我,欺騙我,都可以,我只想要你待在我身邊!”
霍祁殤陰沉冷峻的面容慢慢靠近,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冰涼的薄唇在沈卿震驚的目光中,覆上了柔軟的紅唇。
沈卿被束縛進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里,小臉上的驚慌,都被霎那間淹沒在滿是情意的熱吻里,微冷的舌滑入口中,吞噬著屬于她的氣息,用力的汲取著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