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鳳景爵卻仿佛習以為常般的站起身,一臉柔情蜜意的看著云卿遠去的背影,笑了許久許久。
當時她整個人都猶如五雷轟頂,震驚到無以復加,她從未想過鳳景爵與云卿之間會有什麼牽扯。ɡɡΫ
只是自從成親后,她都多久沒看到,鳳景爵有過那樣寵溺的笑容了,她的整顆心頓時都揪了起來。
難道云卿那個和琛兒年歲相當的兒子,是景爵哥哥的?
寧昕不敢去想,卻又容不得自己的思緒,總是若有似無的想到這種可能!
寧昕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神色狠厲道:“以后莫要妄加揣測本王妃的意思,如果再有下次,誰都救不了你。”
翡翠見云卿終于緩和了語氣,頓時暗暗松了口氣,躬身回道:“是,王妃!”
云卿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天然居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她走進書店,店小二還是當年的那個,立刻將他迎到二樓。
徐塵看到她過來,熟稔的將她最喜歡的碧螺春倒上,笑道:“云大小姐請坐!”
茶香四溢,云卿直接坐下身,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水。
“先生今日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徐塵的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北疆這場戰事總歸是打完了,北狄俯首稱臣,也算是不枉費北疆戰士苦戰了這麼多年。”
云卿點頭,“嗯,的確是!”
“聽說之前剛開戰不久,鎮國公還被奸細算計掉落懸崖,好在這場仗終于打完了。”
徐塵掩下眼底的一絲黯然,輕笑道:“是啊,北狄來談和的使臣已經到京城了,估計此事一了,立儲一事就該再次提上日程了。
”
云卿冷笑一聲:“拖了這麼久,朝臣們也早就分成兩派,各自站隊,勢同水火,劍拔弩張。”
“而且現在的他身體每況愈下,只不過是強弩之末,估計是又心急又擔憂!”
徐塵輕撫著胡須,眼底閃過一絲詫色,“哦,此話怎講?”
“心急的是,不知道該挑選哪位,擔憂的是,害怕立儲之后會對他的帝位受到威脅。”
“所以先生讓晉王殿下韜光養晦是對的,畢竟鳳帝的疑心病,只會隨著他破敗的身子,日益增長。”
徐塵將云卿面前的茶水添上,沉著的眉眼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沒錯,老夫之前是讓晉王殿下韜光養晦,但是現在,老夫覺得時機已到,蟄伏這麼久晉王殿下也該反擊了。”
“畢竟齊王殿下鋒芒過盛,早就引起那位的疑心了吧?”
“先生大才,定當是籌謀好了,只是不知先生今日叫我過來,是有什麼可以幫你們的?”
徐塵眸光直直地看向她,“此事,的確是想要云大小姐相助!”
這時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只見鳳寒染步履匆匆的上來,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先生,不要說!”
云卿微微疑惑的轉過頭去,雙眼微瞇,“晉王殿下這是何意?”
“我以為我們是盟友,還是說有什麼不能對我言的嗎?”
鳳寒染焦急的解釋道:“云大小姐不要誤會,是先生要說的事情,我覺得對云大小姐有點強人所難了。”
徐塵起身,拱手道:“殿下,此事一旦成了,這將是殿下奪取儲君之位,最有利的助力啊!”
“不行!”
“徐先生,再怎麼樣難,我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不然我怎麼對得起他?”
鳳寒染直接拒絕道,眼神悲痛而又堅決。
云卿的目光在徐塵和鳳寒染的臉上轉悠了一圈,最后落在鳳寒染的臉上。
現在的鳳寒染自從六年前,從北疆回來后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褪去以前的慵懶隨性,性子也變得更加沉穩內斂。
云卿微微挑眉:“你們還沒說到底是什麼事呢,怎麼知道我會不會覺得為難呢?”
徐塵對著鳳寒染躬身拜了下去,嘆息道:“王爺,齊王勢頭正猛,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那位主子還在,他也不會希望您寸步難行,半途而廢的?”
“再說,您也不希望他的犧牲,最后都化為烏有吧?”
“如果王爺真的感念他的恩情,更是應該幫他照顧她們母子才對。”
“您忍心云大小姐和公子,一直被其他人所非議嗎?”
鳳寒染沉痛的閉了閉眼,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心中似乎正在進行什麼天人交戰的抉擇。ğǵЎ
片刻后,才睜開狹長的雙眸,深呼吸一口氣,聲音艱澀道:“先生的意思是,讓你與我成婚,借你云家和赤羽軍之力,奪取儲君之位。”
云卿訝然:“可是我已經有一個五歲的兒子了,難道晉王殿下不怕被人取笑嗎?”
“怎麼會呢,我一直將硯兒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鳳寒染這話倒是說得不假,硯兒從小到大,除了長公主殿下,就屬鳳寒染最疼他了,讀書啟蒙,武藝箭術樣樣不落,事無巨細的關心。
有時候她都開始懷疑,硯兒會不會真的是他的孩子?
但是看著一點也不相像的眉眼,立刻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云卿猶豫片刻后才道:“這的確是現在,能夠扭轉劣勢最快,最有利的方法。”
徐塵拱手道:“云大小姐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