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詫異的站起身,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就掩飾了下來,“沒,我在想事情。”
云硯走進涼亭,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霍笙躲閃的眼神,笑道:“你吃過了嗎?”
“吃……吃過了!”
云硯掀開衣袍坐下身,看著夜晚下平靜的湖面,感覺像是有如絲月光,灑在上面,仿佛為它披上了一件華麗的紗衣。
“大哥哥,坐吧!”
云硯直接問道:“你是被什麼事情困擾了嗎?”
霍笙驀地抬起頭,眼底的驚詫更甚,只是坐下身后,思慮片刻,繼而搖了搖頭:“沒什麼!”
云硯笑道:“大哥哥心里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出來,不然憋久了會憋出病來的。”
“我猜,你是在為你祖母的事情憂愁吧?”
霍笙猛地站起身,眼神直直地望著,眼前明顯比自己小很多的小男孩,心中的防備心,立刻升了起來,“你是誰?”
云硯不動聲色的笑道:“大哥哥先不要激動,讓我再來猜猜,你之所以這麼惆悵,這麼難以抉擇,是因為此事關乎你的另一位親人吧。”
“比如說,你那位素來淡雅賢良的母親!”
霍笙張大了嘴巴,瞳孔緊縮,臉上的肌肉仿佛也緊繃在了一處,呈現出無比驚愕的神情。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家里的事情?”
“難道是?”
云硯回道:“沒錯,我就是你大伯父……大伯母的兒子云硯。”
“而你就是二叔家的霍笙哥哥吧?”
霍笙頹然地低下了頭,雙眼注視著遠處平靜無波的湖面,臉上流露出一種無法抉擇的悲哀和無奈。
“云硯弟弟,你說的沒錯,只是你怎麼會知道,事關我祖母和母親的呢?”
云硯拍了拍手,立刻有丫鬟奉上茶水。
“大公子,小公子請用茶!”
“好,下去吧!”
云硯將茶水遞到霍笙的面前,輕笑一聲:“這有何難?”
“今日是鎮國公府世子爺成婚的大日子,結果作為鎮國公府同脈的二夫人,竟然沒來出席婚宴。”
“你說奇不奇怪?”
“還有我為什麼說,事關大哥哥你的母親呢?”
霍笙捏著茶杯的手,微不可察的頓了下,忙問道:“是啊,你怎麼會猜到和……我母親有關呢?”
云硯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緩緩且清晰地說道:“因為今日我看到的,你的母親,實在與淡雅賢良扯不上邊。”
“而且一個人的做事風格,與行為舉止,都可以通過她的裝扮,與說話方式看出來。”
“她滿頭珠翠,打扮的雍容華貴,說明現在二房,或者說是鎮國公府的掌家權,應該在她手中。”
“依鎮國公府二夫人的品行,掌家權卻被你母親掌握住了,說明她與你祖母應該是不合。”
“再聯想到你祖母今日這麼大的日子,竟然沒來,說明她們之間有矛盾,而且還很大,所以才讓你這樣憂愁。”
霍笙的嘴唇緊緊抿住,仿佛在努力忍下自己心底的悲傷,但他的眼神卻布滿了無助和絕望。
“云硯弟弟,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越走越歪,繼續殘害無辜而無動于衷啊!”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將手伸向了祖母。”
“我知道祖母以前自私自利,對母親輕則冷嘲熱諷,重則打罵。”
“母親懷恨在心也正常,但是我感覺她已經像變了個人似的,心機深不見底,而且心狠手辣。”
云硯拍了拍霍笙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她應該是受什麼刺激,才會變成這樣的。
”
“但是大哥哥,我有一句話想提醒你,你現在是二房唯一的子嗣,斷尾求生的典故,大哥哥肯定比我還清楚。”
云硯說完就起身走開了,留下霍笙自己一個人在涼亭內沉思。
忙碌了一天,云卿簡單用了些清淡的飯菜,就趕緊好好泡了個澡,洗漱一番,身體上的疲憊,才慢慢緩解了。
走出洗漱間時,身上只著一襲紅色煙紗褻衣,白皙的小臉上還暈著一抹,被熱氣蒸出來的緋紅。
喜床上撒的桂圓花生等物,也被金玲收拾干凈了。
房門這時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霍祁殤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面色潮紅,在李牧和王莽的攙扶下,腳步踉蹌著走進來。
云卿立刻吩咐金玲,“快把醒酒湯拿過來。”
“是,夫人!”
金玲將早就備好的醒酒湯遞給云卿,就立刻退了下去。
霍祁殤在進門的瞬間,就立刻站直了身體,整個人哪還有一絲一毫的醉意,只是除了臉色還有些紅。
“世子,沒醉啊?”
接過云卿遞上來的醒酒湯,大口喝完后,笑道:“今晚這麼重要的時刻,我怎麼可能被他們灌醉呢?”
云卿臉上一紅,細聲細語道:“世子快去洗漱吧,一身的酒氣。”
“好,卿卿等我!”
聽著洗漱室內“嘩嘩”的水聲,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了,但是畢竟是洞房花燭夜,還是有些緊張的。
霍祁殤洗漱完后,穿著同樣一身大紅色褻衣,快步掀開幃幔鉆了進去。
滾燙的身軀上還帶著一絲潮氣,還不等云卿反應過來,高大挺拔的身子就壓了下來。
一手攬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一手解開她紅色煙紗的衣襟,露出白皙瑩潤的雪膚,纏綿悱惻的熱吻緊跟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