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大方方任由她看,現在該他一飽眼福了。
九娘慢慢站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你別看我”,只裝作不經意地伸手將胸前丘壑遮了大半。她將兩側高幾邊的床燈和琉璃立燈先用了,卻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真紅軟紗,越靠近燈,越是透明,行動間盈盈一握的腰肢擺動,修長雙腿若隱若現,被身后餓狼一覽無遺。
“咿?”九娘一愣,回過頭來。
燈是滅了,帳內四角上的夜明珠卻在黑暗中幽幽放光,將床上的趙栩籠在流轉的光華中,春意更濃。
趙栩忍著笑,朝她伸出手:“燈已滅,快來安置。”
九娘硬著頭皮挪上腳踏,還沒坐上床沿,已被緊緊抱了個滿懷,倒了下去,撲鼻而來的是趙栩身上沐浴后的清香,鼻尖所觸,是趙栩滾燙的肌膚,她覺得自己已經很燙,可他比她還要燙,燙得她神魂顛倒。
“帷帳!帷帳——”九娘低楠。這寢殿并不大,外間和里間只有屏風相隔,門外的彤史女使、尚寢女使等人至少有十多個等著傳喚伺候的,還有抬水的內侍。她想想就不舒服。
也不見趙栩怎麼抬手起身,三重帷帳垂落下來,將這大床變成一方小小天地。
不等她再找什麼拖延的借口,趙栩頭一低,以吻緘默。
懷中人兒身子漸漸柔軟下去,又因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扭了兩下,蹭得他久抑得放的那處疼痛難忍。
趙栩喉中發出一聲壓低了的呻吟,既爽快得要命又難受得要命。這一聲貼著九娘的唇舌傳了過去,似火燎原,她不禁顫栗起來。
趙栩強壓欲火,心知兩人尺寸太不匹配,若不耐心地等她情動到忘我的地步,還不知要吃多大的苦頭。
手指輕挑間,真紅軟紗衣半卸半褪,被蹭歪的抹胸皺在一邊,半邊渾圓白得熒熒發光,頂端的一抹瓔紅卻嬌艷欲滴,微微顫動著任人采擷似的。
被吻得七葷八素的九娘不敢睜開眼,胸前一涼,溫香軟玉已被火爐似的手掌溫柔攏住,只余下那一點露在空氣中瞬間硬成了小石子,十分可憐。
偏偏唇舌依然被溫柔堅定地攻占著纏繞著,還有帶著薄繭的手指有意無意輕觸那小石子,挑逗,戲弄,愛撫,試探。來去間,最后一絲猶疑害怕也被這濃情蜜意融化得無影無蹤。
柔若無骨的身子又扭動了兩下,不自覺地將那高聳處靠向趙栩。
帶來慰藉的滾燙手掌卻離開高地,或輕或重,或急或緩,游走不定起來,在她鎖骨間輕抹去汗滴,從肩頭滑下臂膀,將她小手帶往他身后,擱在他腰后一處小小凹陷處,咬著她耳垂低笑道:“阿妧你有兩個小腰渦,我也有,你摸摸我這里。”
九娘色令智昏,茫茫然小手摸了一摸,再戳了一戳,果然趙栩腰后也有兩個小渦,周邊肌膚絲滑,又十分結實有彈性,和她自己的全然不同。趙栩的手一松,她的手便滑了下去,落在他臀上。
趙栩肌肉不由得一繃緊,將她抱得更緊,兩手在她的小腰渦上輕撫重按,慢慢下移。
九娘身子發麻,無意識地戳了戳手下繃緊的肌肉,這人明明是男兒郎,為何肌膚也滑成這樣,這般好摸?
趙栩吸了口氣,身子一動。
九娘手下一空,才發現自己被放平在床上,睜開眼,那雙桃花眼微微上翹的眼角已從淡淡緋紅變成了桃紅。
兩人鼻尖相抵,趙栩將她小手放在自己胸口,柔聲道:“阿妧你看著我,我快活得很。你摸我,我更快活。”后一句卻落在雙唇若即若離間。
“莫怕,我想要你快活。”趙栩含住她的唇。
九娘手心下是他一顆砰砰跳動得極快的心。
原來他也和自己一樣緊張。想到中秋那夜趙栩在自己手中的脆弱,九娘手指輕輕滑下,不經意劃過一點突起。
“嚶——?”
趙栩渾身一顫,口齒間溢出一聲曖昧到極限的聲音,又似乎疑惑于自己那處從未被發現過的敏感,有些羞澀有些不敢置信有些懷疑還有些驚喜和期待。
九娘手停在他胸腹之間,猶豫著不知上好還是下好。
趙栩在她耳邊軟語哀求:“嬌嬌,再摸一摸我那里——”
九娘腦中一片混亂,身不由己地伸手又輕輕碰了碰那里。
趙栩弓起身子,顫抖著粗喘起來,忽地一把捉住那只懵懂的小手,壓在兩旁,低下頭,便含住她方才被他刻意避開的茱萸。
九娘猝不及防,上半身一挺,倒羊入虎口又送進去一些。兩人的喘息聲交織著吮吸舔舐之聲,鎖在這重重帷帳中,一時春色無邊。
半晌后,趙栩才直起身子,一把撈起水一樣的人兒,將那皺巴巴的紗衣扯了下去,連著抹胸一起丟在了床角。
九娘迷糊糊地伸手去遮掩胸前,卻又落回松軟被褥間,不由得疑惑地睜開了眼。
“啊?”她一手掩著胸,一手掩住臉。
趙栩身上大敞的中單早已不知所蹤,他赤裸的上半身肩寬腰窄,線條流暢,腹間肌肉壘壘,宛如獵豹一般充滿力量又不失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