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笙斥道:“這是我們姐妹之間的事,若你們誰敢幫拳,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其余想救徐南音的人,此刻也不敢動手了。
是呀,姐妹間打架,公爺和夫人也不會罰兩個姑娘太狠,但若是他們做下人的參與,那就是以奴欺主的大罪名,怕是會被公爺夫人打死。
北笙正揍得起勁,青靄苑的男仆清泉突然跑進來大喊:“二姑娘快別打了,公爺和夫人來了!”
北笙手一松,南音立馬掀開氅衣爬了起來,恨不得撕碎了這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張揚舞爪對北笙一通亂扯亂撕。
而恰巧,被趕來的徐照庭和贠夫人看到,夫婦二人如雷劈般驚呆在門口。
“南音!”贠夫人大呵一聲。
南音一下子如木頭人一般呆住,再看北笙的臉,一道道地血印子,披頭散發形同瘋婦,而自己因為剛才被氅衣罩著,身上雖然吃了很大的痛,臉上卻沒有外傷。
任何人一看都覺得jiujiu是南音欺負了北笙,而不是北笙欺負南音更狠。
安國公徐照庭見慣了戰場上刀光劍影、寒光鐵衣,從沒見過姑娘家花拳繡腿的打架也能有如此陣勢。
一時目瞪口呆之后,終于想起他該拿出他作為家主、作為父親該有的威嚴,臉色一沉,讓人請家法。
贠夫人立馬讓人將青靄苑圍了,命令苑中所有奴仆不得將今日之事外傳。
徐照庭夫婦坐在青靄苑正中,臉都黑得比得上包拯了。
兩個姑娘打架可還了得,徐照庭感覺自己的頭發正在欻欻地掉。
后宅斷案,簡直比帶兵打仗還要累。
一對金鐲子放在他們眼前,其中一只還沾上了些許泥土。
堂中央的火籠燒的噼啪作響,南音和北笙在火籠兩邊跪著,臉上各掛著一個巴掌印,只是北笙臉上的道道血印子更紅更顯眼些。
后面還跪著臉腫成豬頭的賈娘子和眼哭成爛桃的明月,另還跪了一片侍女男仆。
來龍去脈大家都七嘴八舌都說了一遍,徐照庭夫婦也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總之就是這對金鐲子惹得禍。
徐照庭敲了敲桌子,質問道:“南音,既然你傅母都說認錯了這鐲子,為何你還要抵賴這是你的?”
jiujiu 南音沒了剛才的氣性,怯生生說:“燈光不亮,女兒看錯了,況且女兒的金鐲子真的不見了,女兒才誤會了妹妹。”
眼下不是抵賴發狠的時候,先認錯服軟才能讓父親母親消氣,等以后再想法子收拾徐北笙那個小蹄子。
北笙未語淚先流,哭哭啼啼地說:“賈娘子錯認了不打緊,這能解釋清楚,可她不但侮辱女兒的過往,還誣陷女兒偷盜,女兒才回到父親母親身邊兩日,就要因賈娘子一張嘴壞了名聲嗎?”
“就算是賈娘子看不上的定襄那種小地方,也沒有以下欺上、以卑辱尊的道理,不成想在這天子所居的京城,高官顯貴聚居之地,竟然一個老奴都能辱罵誣陷主家姑娘!”
北笙含著委屈說的,那字字句句可是鏗鏘有力的反問,還轉了個方向,問南音:“姐姐,這樣的傅母你竟也敢留在身邊?”
南音聽著一臉茫然。
這件事的主要爭議是鐲子嗎?不是,是賈娘子辱罵誣陷了她。
北笙怎可讓父親母親斷案失去了重心?
前世,就是因為賈娘子在南音耳邊挑撥,離間姐妹關系就不說了,還經常給南音出謀劃策,南音坑害北笙的好幾樁事,都有賈娘子的手筆。
倒不如趁著今日,先料理了賈娘子這個禍害!
第3章 離間骨肉至親
賈娘子本想借著大姑娘寵信她,蒙混過去,大不了再給二姑娘多磕幾個頭,多多賠罪。
不成想,二姑娘剛才這幾句話大抵有要她命的想法。
北笙的話不光賈娘子怕了,就連贠夫人都是一愣。
安國公徐照庭倒還泰然,畢竟戰場上敵我雙方的爾虞我詐他也見識多了,焉知沒有看清這傅母的德行。
南音回頭惡盯著北笙:“她已經向您賠罪了,你還想怎樣?你看她的臉,都腫了!”
“那我的臉呢?”北笙更委屈了,哭得梨花帶雨,“我才回來同父母姐姐相認,姐姐就為了包庇一個挑撥離間陷害我的老婦,將我打成這樣?”
“明明是……!”明明是北笙揍她揍得更狠,只因自己先打的北笙一巴掌,南音有口難辯!
南音向父母訴委屈,北笙就比她還委屈,倒比得她的委屈不算委屈了。
賈娘子連忙砰砰磕頭,“公爺,夫人,二姑娘,老奴一時誤會,氣憤之余說了些氣話,請公爺、夫人和二姑娘恕罪!”
不管徐照庭夫婦怎麼想,北笙可沒想就此放過她,繼續哭著說:“今日你這氣話是對著明月說的,不巧被我聽了進去,往日里你可在生氣的時候躲在無人處咒罵我父親母親和姐姐?”
賈娘子戰戰兢兢,二姑娘說的話簡直如同看見了她這麼做似的。
的確,她受了主家的氣時,會躲在無人的地方“抱怨”那麼幾句。
北笙不理旁人此刻的是什麼想法,繼續委屈哭訴:“今日本是場誤會,賈娘子大可以拿著鐲子來問我,為何會有和姐姐一模一樣的鐲子,我也會解釋,你卻破口大罵毫無德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