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嬌嗔一笑,看向蕭翊:“王爺會怪我將這骨笄轉送給妹妹嗎?”
蕭翊邪魅笑著,說:“送了你的便是你的,你要送人還是要丟棄都隨你了。”
“看吧,王爺都不怪,妹妹怕什麼?”
南音笑著又要給北笙簪笄,北笙面色一冷,直接說:“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此言一出,南音舉在半空的手不知該如何了,時間有那麼片刻靜止,連蕭翊趙疏都沒想到徐二姑娘說話這麼直接。
當著外人的面,北笙才虛與委蛇給南音一副笑臉,南音亦是如此,彼此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態?
北笙冷睨著她,南音想在蕭翊和趙疏面前裝大度賢惠,就不要怪自己不給她臉面。
二姐妹不和的事趙疏和蕭翊有所耳聞,今日見了北笙臉上的傷便知道此事非虛,不怪北笙有氣,南音此舉太做作了些。
趙疏嘿嘿一笑,“光顧著說話,菜都涼透了。南音你說說,這鹿是國公爺在哪座山頭打的?改日我也去。”
終于有了臺階下,南音將骨笄不動聲色的揣進袖中,說:“小侯爺顧著吃就是了,就算是告訴了你,你也打不到。”
“好了,”蕭翊捏著折扇站了起來,“今日來就是想請你們姐妹明日去北山冰釣,既然郎大人要為你們姐妹授課,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jiujiu “我還沒吃好呢!”趙疏口里還嚼著鹿肉,手里舉著酒杯,眼神幽怨的看著蕭翊。
“那你吃吧,本王先走了!”
見蕭翊出了暖閣,趙疏急忙吞下鹿肉,放下酒杯追了出去。
“王爺,我有事同你說!”南音也起身追了出去。
暖閣中jiujiu只剩下北笙和兩個婢女。
鹿竹看了眼屋外走遠的三人,擔心地說:“大姑娘和他們關系極好,就不怕她在王爺和小侯爺面前說您的壞話嗎?”
“說去唄!”
不在乎的人不在乎的事,就是徐南音將她徐北笙詆毀在泥地里、糞坑里又能如何呢?
就如徐南音自己說的,姐妹間的梁子早就結下了,她還怕她幾句詆毀嗎?
飯菜已經放涼,綰月放在旁邊的泥爐上熱了,北笙吃完就去見安國公和贠夫人了。
不巧的是,她剛到門口,就聽到一句“她一個定襄來的知道什麼!母親為何要偏心替她說話?”
未知全貌,北笙也能猜到徐南音又在贠夫人面前告她的狀。
“南音!”
贠夫人打翻了茶盞,湯湯水水撒了一案,她高聲斥道:“你若再將定襄二字掛在嘴上,別怪娘惱你!”
綰月挑起簾子,北笙微笑著進門,她絲毫不氣,“女兒本就是在定襄長大的,姐姐說的也是實話,母親就不要因為這點事就氣惱姐姐。”
“不過,”北笙側身看向南音,“姐姐,定襄于我來說是故鄉,姐姐對我說百遍千遍都無妨,但請不要在母親和父親面前提及此事,此事于他們是心癌,姐姐是在提刀剖他們的心。”
十八年前,北方拓跋部侵犯大靖邊疆,北安國公徐照庭和贠夫人就駐守在邊境的宣德衛。
戰事一起,安國公就讓剛生下孿生女兒的贠夫人先行回京。
可硝煙彌漫,路上不是四處殺人的敵寇就是到處搶劫的土匪,贠夫人帶著孩子和侍從只能棄車而逃。
當時抱著北笙的正是駱娘子,后面有人追殺,她只顧抱緊懷中嬰孩,埋頭拼命往前跑。
可跑著跑著,就不知道贠夫人去哪兒了,跟著贠夫人的其他人去哪兒了。
第12章 我替姐姐答題卷
駱娘子抱著北笙流落到定襄,為了生計嫁給郎中周大為妻,兩年后生下兒子津淮,并撫養長大了南音。
至此十八年,徐照庭夫婦全然失去駱娘子和北笙的蹤跡,直到駱娘子逝世前,告訴了北笙身世,北笙安葬了駱娘子后,帶著津淮進京尋親。
這十八年,贠夫人想女兒想得頭生白發,一度以為女兒不在世上了。
如今南音不體諒,還句句錐心,贠夫人怎能不氣呢。
南音氣結,她知道北笙口若懸河,有顛倒黑白的能力,卻無可奈何,不知該如何反駁!氣鼓鼓的瞪了一眼贠夫人和北笙,轉身跑了出去。
贠夫人捂著胸口,葉梔扶她坐下,贠夫人氣惱地搖頭,“南音從前還算聽話,近來為何成了這般?郎大人的課不想上,非要鬧著去冰釣!”
北笙緩緩起身在贠夫人身邊坐下,輕聲勸慰:“母親,冰釣是姐姐早就答應了樂平王的,若不去反倒不好,若讓樂平王覺得咱家在疏遠他,反而會猜度爹爹的用心,今次就容姐姐去,多幾個人保護姐姐就好。”
贠夫人無奈地嘆息,看著如此聽話的北笙,又覺得欣慰,“南音要是有你這般貼心懂事就好了。”
勸解了幾句,贠夫人的氣消了些許。
北笙陪著贠夫人又說了一陣話才離開了梅香居。
回青靄苑,要路過南音所居的青樺居,才到門口,就聽到里頭傳來鞭笞慘叫之聲。
一下一下抽打聲傳來,門口站著的小廝都在發抖。
北笙走過去問:“里頭是誰在受罰?”
“是、是照顧大姑娘的廣信……”
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