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二姑娘來了青樺居,看見小人被打,二姑娘為了救小人就說幫大姑娘答題卷,聽月將題卷拿給二姑娘時,題卷就全黑了,小人看見當時題卷還是濕的,可小人弄臟題卷是兩刻以前的事,題卷若是被小人弄污,應該早干了。”
聽月嚇傻,戰兢兢磕了兩個頭,說:“公爺,夫人,奴婢拿出題卷時就是這般模樣,什麼題卷還是濕的,廣信污蔑奴婢!”
第18章 顏陌該來了
徐照庭才不理會一個奴婢的辯解,從剛才廣信的言語中他已經理清了來龍去脈。
徐照庭滿臉失望,“回到青樺居時就不開心,本是怨懟昨日為父攔你去冰釣的事,心中有氣才撒到一個仆人的身上,廣信又有何居心將一份題卷污成這般?定是你見北笙替廣信說話,為了為難北笙,才將一份黑得難以辨析字跡的題卷交給了北笙。這些年為父在邊關思你念你,不成想你竟是這般模樣。”
“父親,父親,我沒有!”事實面前,南音的辯駁無力蒼白。
贠夫人一旁默默抽噎,斥責歸斥責,到底是自己的親女兒,不忍心罰她太過,哀求道:“公爺,已經罰過南音了,她已經知錯了,公爺再給她一次機會。”
徐照庭冷冷的道:“侍女聽月,在主子犯錯時不知規勸主子,還助桀為惡,取了身契發賣了。南音禁足府中,郎大人的課你也別上了,你這副德行學了也白學,外頭的聚會邀宴以后不許再去。北笙……”
徐照庭想了良久,也沒想出該如何懲罰北笙,擺擺手,說:“時間晚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
“是,女兒告退。”
綰月扶起北笙出了梅香居,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心中卻是滿滿快意。
聽月被拖出去時的呼喊聲聽著好生悅耳,還有徐南音,她悲愴的身影落在北笙眼中成了一副漂亮的美人圖。
有婢女向南音捧上藍色的鈿盒,又說了兩句,南音憤恨地將鈿盒摔在地上,鈿盒破裂,藥膏四濺。
北笙笑笑,徐南音此時連趙疏都惱上了。
日子還長著呢,只要她還在京城,還在安國公府,不敢說讓徐南音一無所有,但定能將徐南音打疼了,這還只是剛開始。
只是郎琢……他真的喜歡南音嗎?若南音得到郎琢幫助,那自己今后想要對付南音怕是很難。
青靄苑內,北笙手邊一本《戰國策》翻了又翻,在那篇《江乙對荊宣王》前停下,想到了趙疏和蕭翊,她若想幫一把太子蕭珣,狐假虎威對付那倆人也不失為一個好計策。
今日,讓父親母親對徐南音的失望再添了一份,但也讓父親對自己起了疑心。自己表現得太善良太聰明,家中發生種種就成了算計。
父親帶兵打仗,和敵軍交涉多年,識人無數,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只怕也被他早就看穿了。
話說回來,那又如何呢?自己到底也沒做錯什麼,有何好怕的呢。
都過了驚蟄了,老天跟破了個窟窿似的,下了幾天幾夜的大雪,將整個京城都淹埋了。
北笙算著時間,顏陌應該會很快來找自己了。
去汝寧找舅舅前,她去了一趟東來茶莊,找里面的老板顏陌。
顏陌是老江湖了,以前各種生意都做得風生水起,近兩年被同行打壓,生意縮減了半數之多。
前世,北笙與顏陌不熟,只知道他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天南海北都有他的生意和產業,如今雖比往日落寞了些,可后來也起勢了。
北笙去找他,就是看中了顏陌做生意的能力,她指點一下,或許后面他能幫上自己大忙。
當時在茶莊一個小客堂里見了面,顏陌虛瞇著眼,看著這個歲數不大膽量卻不小的姑娘,以為是窮途跑來賣身換錢的,還拿兩三年前的陳茶來招待北笙。
北笙沒有計較,畢竟當時她沒有高貴的身份,顏陌能見她愿意聽她說上幾句就很不錯了。
她捧著茶碗暖著冰涼的手,緩緩說:“從二月起,南方會有暴雪,京師也一樣都要遭受雪災之困,明前茶顏老板是等不到了,今年南方的農作物都會損失很大。”
顏陌看著她笑,沒想到這姑娘是個神棍,八成是來騙錢的。
顏陌說:“這才過完年還在正月里,姑娘怎麼知道二月里的天氣?”
自然是重生后的先知,前世就是此時,早春連綿的大雪,凍死無數人,也害得秋來顆粒無收。
“您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顏老板趁著別人還沒注意,多囤些糧食,還有藥材,布匹棉花,這些物品今年價格都會暴漲,北方各地的糧食布匹生意也都攬一攬,到時候南方有災,不說趁難發財這麼難聽的話,顏老板到時救民與水火,也能揚名立萬不是。”
她的話是真是假,一時分不清,顏陌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姑娘跑來與我說這些,姑娘自己為何不去做?”
“我沒錢,”北笙放下了茶碗,“顏老板若信我的就去做,若不信就當聽了閑話。
若是信了,等賺了錢,謝禮就送到京城的安國公府,我叫北笙,徐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