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娘子掉東西了!”綰月快速的將包裹撿起,很大聲的喊了一句。
眾人霎時都回過頭看了過來。
“沒什麼,是老奴自己的破爛。”胖仆婦伸手要從綰月手中去奪,被綰月躲過。
綰月笑著說:“誰會將破爛東西藏在身上,娘子藏的定是好東西。”
她剛解開包裹系,兩只帶著貼封的藥包掉在了地上。
雪地皚皚,貼封上的字格外醒目:百果堂。
旁仆婦趁大家還沒回過來味來,將藥包風快撿起來藏在衣襟下,憨厚的笑笑:“是我身體不舒服,外頭買了藥還沒來得及放呢,被就差過來了。”
“是嗎?讓我瞧瞧。”
北笙緩緩走下了臺階,晏清和景帆很快就那仆婦給扭住了,綰月兩只冰手伸進那仆婦衣襟下將藥包掏了出來,拆了貼封,攤開來看。
雷公藤。
旁人不認識,但北笙認識。
葉梔惶惑的問:“這是剛才偷了姑娘的藥嗎?”
北笙說:“我好端端的怎麼買這藥,這婆子怕是來栽贓的吧,只是姑姑沒有讓她們四處搜查,她沒有機會將這藥放到我房中罷了。”
“怎麼回事,廖婆子你快說!”
葉梔大聲一呵,廖婆子腿軟得站不住了,景帆和晏清的手一松,她就跪在了雪地里。
綰月走過來,在北笙耳邊低聲說:“她和之前死的賈娘子是表親,八成是為了給賈娘子報仇來了。”
北笙默默點了一下頭,讓她退下。
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北笙讓人搬了凳子來坐在廊下,腳邊又放了個大火盆,不至于讓這麼多人站在廊下都凍著。
北笙手里捏著雷公藤,高聲說:“大家可能不認識,此藥雷公藤,有毒,但也是良藥,用來治風濕和腎病,只是哪個庸醫給了廖娘子兩大包帶皮的雷公藤?這哪里是要治病,分明是要毒死廖娘子啊!”
廖婆子戰兢兢在雪地里一言不發,葉梔見狀,倏地上前就給了一耳光,“藥封上寫著百果堂,只消打發一個人去問問就知道原委,你照實說了能將功抵過,若是讓夫人自己查實定將你打死!”
廖婆子抬起頭來,卻說:“什麼有毒無毒,老奴不知這些,老奴只是熬水來洗身子的,并非拿來喝的,你們不要冤枉人。”
北笙提著火鉗翻了一下火盆里的碳,把底下燒的發紅透亮的碳翻到了表面,冷笑說:“雪地里太冷了,把炭盆拿過去讓廖娘子烤烤火。”
景帆提了火盆放到廖娘子身邊,晏清抓了廖婆子的手就往火盆里摁,周邊一群仆婦嚇得心頭一緊。
“說,我說,我說!”
廖娘子嚇得臉色比雪還白,終于松了口,“是,是大姑娘,給我的藥,說等葉姑姑查青靄苑的時候,趁機拿出來,就說是二姑娘私藏的毒藥,借此誣賴二姑娘有害人之心。”
北笙騰的起身,走過去,啪的一聲又甩給廖婆子一個巴掌,“前次賈娘子離間我們姐妹關系,被母親打死,今番你又來誣陷姐姐,我饒不了!葉姑姑,快速告知母親,早早打發了她!”
“不不不!二姑娘,”廖婆子抓住北笙的裙擺,疾聲說:“老奴說的都是真的,是大姑娘要害你!我是被牽連的!”
葉梔身邊一個仆婦很快就去向贠夫人報告了,與其等著,北笙叫人將她捆了,直接送去了梅香居。
第20章 南北分道
梅香居的書房里,安國公正和徐照庭對弈。
徐南音禁足有些日子了,最近很是乖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徐照庭想著,請郎琢來通個風,好讓南音回到課堂聽課。
郎琢:“晚輩來國公府授課,拿了兩位姑娘的束脩,既然公爺想讓徐大姑娘回到芙蓉堂上課,晚輩沒有意見。”
徐照庭自然知道他不會有意見,況且南音禁足的事是徐照庭自己的意思,不關郎琢的事。
只是這個教學方法上麼,徐照庭有自己的意見。
他支吾了一下說:“郎大人,俗話說嚴師出高徒,本公將二女交給郎大人教導,那是對郎大人百分百的信任,若她們二人有不妥之處,還請郎大人不要顧誰的情面,狠狠教訓就是。”
郎琢一臉疑惑,“二位姑娘都是可教之材,晚輩也自認教的認真,公爺可是對晚輩有不滿之處,還請公爺明說。”
“就是……就是……”徐照庭也難以開口,自己的女兒犯錯說打就打了,可郎琢雖官高位顯,卻和她們是同輩人,如何能像長輩般狠狠教訓南音和北笙?
“反正就是她們犯了錯,大人不要手軟就是了。”徐照庭只能點到為止。
郎琢也默默點頭,安國公可能是怪自己對學生太和善,那以后更嚴肅些就是了。
“閑聊而已,下棋下棋。”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徐照庭松了口氣。
門口突然來了男仆,說:“公爺,夫人讓您去正屋一趟。”
“什麼事呀?沒看到我有客人麼?”
見郎琢在,男仆沒有高聲,走到安國公耳邊悄聲說了一番,安國公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從紅潤變成了鐵青。
“如此還了得!”徐照庭憤而一張拍在棋盤上,黑白棋子四處驚濺,好好的一局棋被徹底打亂。
郎琢詫異的看向徐照庭,徐照庭回過神來,愧疚地朝郎琢拱手:“郎大人稍坐,本公處理點家務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