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琢面色平平,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不由朝趙疏偷瞥了一眼。
他的身體不適合用任何補藥,大抵也猜到斡風給徐北笙送人參的原由,只是樂平王在場,不好說將他送的東西轉手送給旁人,青陽才說讓徐北笙幫她配補藥。
蕭翊聽著咯咯笑了一聲,“人參本就大補,再配上其他補藥,郎大人可要小心火氣太重了。”
郎琢笑而不語。
趙疏則笑著道:“聽說郎大人的遇刺后,身體一直都由徐二姑娘照應,用什麼樣的藥引,徐二姑娘應該很清楚。”
只要一想到徐北笙,他的心里總是暖暖的,可在郎琢這里不一樣,他不由想起北笙那日在長街狼狽的模樣,心中一時沉沉。
趙疏忽而一笑,像是想起什麼了似的,起身拱手雀躍的說:“等安國公和我父親回京,我和北笙就要定親了,屆時請王爺和郎大人一同蒞臨我高陽侯府參加我和北笙的定親宴席。”
“砰!”
青陽手一滑,端著茶點的托盤掉在地上,點心咕嚕嚕滾了一地。
郎琢正要提茶壺的手一頓,抬目望著青陽:“冒冒失失做什麼?”
“小人一時手滑,小人重新端點心來!”青陽躬在地上將滾落的點心都撿起,急忙跑了出去。
房中三人似乎沒有被青陽打擾,蕭翊勾了趙疏的肩膀,說:“你們兩家什麼時候說好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趙疏面色含羞,垂目說:“賑災之前我就向北笙口頭提親了,賑災時我父親和安國公又交換了文定,那日我回京見了北笙,她說等安國公班師回朝,就正式定親。
”
蕭翊皺起了眉頭,一臉痞笑,“我們的小侯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往常不見你在這些事上有多上心,怎麼到了徐二姑娘跟前就變了一個人,這麼快就定親了?”
趙疏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郎琢,笑著說:“北笙是極好的女子,我若不抓緊些,只怕被別人搶走。”
蕭翊拍拍他的肩膀:“小侯爺出息了!”
郎琢喝了一口茶眉頭突然一皺吐了出來,端起茶杯走到門口將盞中的茶水潑到了院中,回過神身來說:“這茶煮過頭了,太苦了。”
蕭翊嘗了一口,“嗯,是有些苦,不過我喜歡濃茶覺得還好,看來郎大人是喜歡喝淡茶。”
郎琢重新坐下,躬身打開了茶柜的門,從里頭拎出一個布袋來,放在了茶案上。
趙疏神色不由收緊了,郎琢打開布袋從里頭取出一粒白森森的糖扔到嘴中,說:“這是徐二姑娘送給本官的奶糖,說是用馬奶做的,很是稀奇,兩位嘗嘗。”
蕭翊抿著嘴巴不敢說話了,趙疏給徐二姑娘熬馬奶糖這事兒他知道,親眼見他蹲在母馬的肚子下和小馬駒搶奶,還曾因此笑話過他。
但看這袋馬奶糖在郎琢手上,趙疏笑不出來,蕭翊也笑不出來,他安慰的拍了拍趙疏的背。
蕭翊端起茶盞喝了口濃茶,說:“本王喜歡苦的,不喜歡甜的。”
趙疏直言不諱地說:“這是我離京那jiujiu日送給北笙的糖,沒想到她竟轉贈給了大人。”
郎琢淡淡地說:“北笙說她不喜歡甜食,見本官喜歡就送本官了。”
趙疏心頭苦澀的笑笑,北笙大抵是不知道這奶糖制作有多不容易,說送人就送人。
青陽重新端來糕點,蕭翊覺得氣氛不對,起身說:“本王和小侯爺還有事,就不打擾郎大人養傷,告辭了。”
“那本官就不多留了。”
郎琢笑著將他們送出了府門,看著他們上了馬車走后才回身入內。
青陽跟在身側,喃喃說:“樂平王好色無恥的人都妄想儲君之位,咱們大靖是沒人了嗎?”
郎琢笑著撣撣衣袍上沾上的灰,說:“樂平王此人輕浮不自重,無恥不自慚,犯錯不自省,好色不自……好色倒是自知的。”
青陽雙手抱胸,憤憤地道:“他那樣的人,還怪別人害他,若小人有二姑娘那本事,騙他一次是一次,最好傾家蕩產!”
郎琢悠悠地說:“徐二姑娘本事倒是簡單,無非都是些不入流的,但她的膽子沒人能比得上,你和斡風兩個加起來都沒她一個人的大。”
青陽還以為郎大人聽到徐二姑娘和趙疏定親的消息會生氣,沒想到是無動于衷。
他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郎琢說:“不管他們,太子爺那邊的安排怎麼樣了?”
青陽說:“贠老爺已經和安國公安排好了,一切都是妥當的,不日就回京了。”
主仆正說著話往里走,斡風懷里抱著個鼓鼓囊囊的囊袋進來了,嘴里還嚼著什麼。
第57章 惹人饞的藥泥棗
青陽回首看見他,立即轉身走了過去,扒拉他:“二姑娘給的?是什麼?”
“別!”斡風擰過身不叫他碰,青陽急了:“叫我看看!”
斡風笑著抱著囊袋跑到郎琢跟前,說:“是二姑娘給的藥泥棗,小人去給二姑娘送人參時,她正和鹿竹景帆他們在暖閣里搓藥丸,說是開胃助消化的,閑來無事也可當零食吃。
”
青陽追了過來,驚訝的問:“你進二姑娘的院子了?還進她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