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笙不卑不亢,“臣女不記得答應過殿下什麼,何以說臣女不信守承諾?”
蕭珣熠熠泛著光的眼眸掃視了一下眾人,輕聲說:“姑娘說過以后會帶本宮去尋的,那些舊物是本宮貼身之物,異常重要。”
這便是蕭珣造謊了,北笙從未答應過他會帶他去尋那些舊物。
安國公呵呵一笑,“既然應允,不可失信。臣多派幾個人,讓津淮帶路,北笙就陪同殿下走一遭。”
蕭珣這才得意的垂眸飲酒,挑了挑眉。
北笙只好道:“那臣女就陪殿下走一遭。”
郎琢不動聲色的放下酒盞,轉頭看向安國公,淡淡道:“殿下才jiujiu回京,不可再冒險出城,陛下也不會允許殿下隨意出城,還是本官隨徐二姑娘走一趟。”
蕭珣不由望向郎琢,未曾想到他會這般說,一下打破了他的計劃,端端郎琢的話他又挑不出錯來。
一時臉色微微泛紅,一口氣憋在了心里,發不出來。
第78章 剛才算什麼?
北笙霎時覺得心底一股怒氣難平,道:“郎大人身上的傷還未養好,怎敢讓大人去那荒僻之地,學生和津淮去就是。”
郎琢平淡道:“為太子效力,哪能因為一點小傷就不敢前往,正好本官叫上京師府衙的人,一同勘探一下當初殿下遇刺的地方,此事便就這麼說定了。”
南音挑眉道:“不是說宮中要辦大典慶祝太子殿下安然歸來麼,郎大人也有空查案?”
郎琢一臉泰然,抬抬胳膊整理了一下袍袖,淡淡地道:“典禮是禮部的事,本官屆時出席一下就行,花不了多少功夫,還是查清太子遇刺的事要緊。
”
南音暗瞟一眼北笙,嘀咕道:“那也刑部該做的事,郎大人是吏部……”
贠夫人一個眼風掃過來,南音不敢再言。
贠時彥朝徐照庭拱手,“國公爺可多派些人手保護他們。”
徐照庭朗朗一笑,“那是自然。”
一頓飯吃得北笙哽得慌,后面找了個借口就先出來了。
晚春的風不冷也不熱,周身一掃一下就舒爽了不少。
安國公府的宅子占地不小,北笙自住進來一直沒有逛完過。
叫鹿竹和綰月先回去,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逛著,一個人走一走,反而能想起楚很多事,也就不覺得煩了。
池塘里的荷葉已經冒尖了,湖面上還有小蟲飛來飛去。
北笙走了一會兒便趴在欄桿上,望著水池里的紅黃鯉魚。
魚兒聰明,覺察到岸邊有人,便一個勁兒都圍了過來。
可惜北笙身上沒帶魚食,叫它們空跑一趟。
它們似乎覺察到上當受了騙,便扭著腰肢一下游散了。
北笙抿然失笑,從旁邊的海棠樹上揪下兩片葉子撕碎了丟在水面。
這儼然不是魚兒想要的,它們學乖了,不再上北笙的當。
“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里。”
郎琢負手行來,聲音清朗,好似從不曾和北笙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
北笙心頭雖有些驚訝,他竟然能找到這里來,面上卻很平靜。
規規矩矩朝郎琢心里,低垂著眼眸,客氣的問:“不知大人找學生何事?”
郎琢有些氣惱,這幾日他過得牽腸掛肚,她卻跟個無事人一般。
心中再有氣也只敢憋著,唯恐自己的莽撞再將她氣走。
他微微皺眉,笑道:“自然是同你商議明日去鳳陽的事。
”
北笙心中“啊”了一聲,抬起頭來,“明日就去嗎?”
郎琢點頭,道:“我事多,只有明天有空。”
他一身清貴,身子高挺,站在池塘樹叢中,便如云臺樓閣般格高意遠。
北笙想了想,說:“也行,明日就明日。”
再晚幾天她也沒有空了。
“那明日一早我來接你。”郎琢語音柔緩,吐字清晰,“來接你”三個字故意壓重了幾分,眼中窺探著北笙的反應。
北笙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淡淡一笑,“我和津淮是取太子舊物,大人是要查案,怕是不便同行。”
郎琢靠近一步,壓迫感襲面而來,北笙身軀不由微微后傾。
他道:“一同走有何不可?難道是怕我再對你……”
他搭下眼簾,盯上她瑩潤的唇。
“怕?”北笙徒自一笑,脊背忽而挺直,一手拽住郎琢的領口往下一拉,櫻粉的唇瓣靠了上去……
郎琢渾身一麻,周身一顫,不敢信似的眼睛大睜。
近在咫尺的姑娘雙目緊閉,似乎在享受一種很奢靡的滋味兒,似乎這般還不夠,又重重咬了郎琢一下。
他痛得嗯哼了一聲,有些許的站不穩,抬手扶住了湖邊的紅木欄桿。
她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在自己的家中……
他心頭雖也有很重的欲求,但終究是在他人家中,不遠的宴堂里還有宴酢之聲傳來。
種種顧慮,讓郎琢不敢有所回應,只束手就擒般任由北笙對他肆無忌憚,他也很享受這種令人心顫的。
一股沁人的藥香直鉆郎琢的肺腑,他微微閉上了眼睛,讓感受更加濃烈些……
北笙似乎著了魔,沒有任何的理智了,心頭有一種報復成功的快樂。
她的舌尖在他的門齒上輕輕一碰,郎琢雙齒微張,于是趁虛而入,直抵他的喉舌。
郎琢無可奈何承受著讓他窒息的吻,她唇脂的甜膩都裹挾在口腔中,滋味比那日更甜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