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去哪兒了?我們到前面找找。”
遠處傳來綰月的聲音,北笙一下放開了郎琢。
郎琢臉上一陣潮紅,唇間的余味未散,眼神癡癡望著北笙。
北笙無事人一般拿出錦帕擦了一下唇角的口脂,將花了的唇脂擦干凈,淡淡一笑:“這里風光甚好,大人再待片刻,學生先回席了。”
郎琢突然有種被戲弄了的羞恥感,見她要走,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問:“剛才算什麼?”
北笙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激怒他,淺淺一笑,眸子深深望著郎琢,只道:“我不怕大人,這便是我對你的回應。”
“可你和趙疏……”
北笙本想保持最大的鎮定,可一提趙疏,她心底戾氣陡然橫生。
“放開我!”北笙用力甩開了郎琢,怒盯著他,道:“你既忌諱我和趙疏的事,為何又要先來招惹我呢?”
“究竟是你輕浮還是看我好欺負!如今我回應你了,你卻不敢接受了是嗎?你若無此膽量,便趁早離我遠些!”
郎琢無力地解釋:“北笙,我不是這個意jiujiu思……”
他想要一份踏實、赤城的回應,而不是這般虛與委蛇,但掛在唇邊的話終究咽進了肚子里。
一時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不該對她動情。
北笙往前走了幾步,又駐足,冷冷地道:“郎大人,你我皆非心思單純之人,狐與虎待在一處,沒有真心,只有利用。”
除了自己和津淮的命,北笙什麼都不在乎,什麼感情什麼婚姻,還是其他的什麼,都不會打動她的心。
郎琢心頭竟涌上幾分悲哀,久久無言。
待綰月和鹿竹尋到這邊來時,北笙已經走了。
直到繞過池塘,快到梅香居的門前時,北笙才深吸了一口氣。
宴堂內氣氛正熱,北笙進去時,津淮竟和蕭珣坐在一處,交頭接耳不知聊什麼,津淮反正笑得很開心。
贠時彥醉了,說話的聲音很大,舉著酒杯對徐照庭說:“我一個下野之人,能教出郎琢這樣的孩子,現在連太子殿下都稱我是恩公。我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啊?”
合家歡聚,又得功歸來,徐照庭也多喝了幾杯,一臉醉態,道:“這是上蒼保佑贠徐兩家,我徐照庭飄零半生,雖沒有生出兒子來,但有南音北笙兩個嬌嬌女,我此生足以。”
北笙默默坐回南音身旁,南音側目看她,輕聲道:“妹妹剛才一走,太子的眼睛都望穿了,幸而津淮哄他多喝了兩杯,太子這才高興了。”
北笙撇嘴,只顧低頭吃菜,多的話再也沒說。
不多時郎琢也回了席,除了悶悶喝酒,也就和蕭珣贠時彥他們說說話,此番目光再也沒有看過北笙,好似北笙不存在一般。
一頓飯,用到戌時方散。
第79章 遇襲逃離
第二日一早,郎琢來安國公府接北笙一同去鳳陽時,她已經和津淮先走了。
門口的守衛說:“二姑娘說最好能在一天內折返回來,是以她和津淮公子一行都是騎馬走的。”
斡風青陽都在,騎馬跟隨兩側,車后還跟了數名隨從。
闊大的馬車里郎琢抬手扶住額頭,忽而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太子歸來,他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他卻勞師動眾為陪一個姑娘而拋下公事。
莫名的有些困倦,案頭壓下各類文書能將人淹沒,昨夜瀏覽公文到半夜,今日天不亮就起來了。
剛想讓車夫調轉馬頭回府,一群京師府衙的人騎著馬就過來了。
京師府衙原也是聽從刑部的調遣,昨天晚上才接到通知,要到鳳陽地界去查案。
知州宋承有事沒來,來的是州同李簡,供差遣的行人二十余人。
李簡走到郎琢車前,隔著車窗朝郎琢抱拳,“郎大人,下官是京師衙門的李簡,昨晚收到大人消息后,下官連夜差人到鳳陽給縣衙傳了信,叫鳳陽縣衙配合我們一起調查。”
時過境遷,能查到什麼?
查案不過是郎琢為隨北笙的一個幌子而已。
就算要查,也不用他郎琢出馬,然兩頭已經通了消息,好似不得不走這一遭了。
郎琢掀起窗簾,無波無瀾地說:“都到齊了就啟程。”
李簡不曾同郎琢共事過,此次是頭一回,他不敢馬虎,更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一臉冷肅的看了眼身后的隊伍,大喊一聲:“出發!”
北笙和津淮和安國公打發來保護他們的人一路狂奔,生怕晚一些被郎琢追上。
她打算先去山洞取了東西后,再到鳳陽城內玩一兩天,如此正好和郎琢錯開。
此時,郎琢卻是越想越氣,敢如此戲耍他的人只北笙一個,若今天堵不到她便罷,若是堵到了,定讓她嘗嘗,得罪他的后果。
駕車的斡風一陣快馬加鞭,到鳳陽城門口時正好午時剛過。
郎琢掀起車簾望了眼那邊的山頭,那里有條山路就是從定襄進京的必經之路。
青陽跳下馬背,到窗前來問:“大人,是現在上山,還是進城休整后再上山?”
郎琢道:“讓李簡先進城,聯絡好鳳陽縣衙,下午進山,我們先上山。
”
大家趕了半日的路,肚皮都空了,但青陽沒說什麼,只應了聲,便去囑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