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琢此刻恨不得立即出城去追北笙,青陽的話好似一股清風吹過,他什麼也沒回應,只步履匆匆出了國公府。
斡風已經騎馬往城門口跑了一圈了,正打算問了路后,往城外追去,卻被手下人攔下,說:“徐二姑娘和趙世子已經回來了,兩人進了城就下馬結伴走的,往那邊長街上去了。”
手下人指了一個方向,那邊雖不是去國公府的方向,卻是去京中最繁華街道的必經之路,許是二姑娘和趙世子一同逛街去了。
斡風心頭松了一口氣,只要徐二姑娘在京城就好。
他正要調轉馬頭去長街,一抬眸就看見郎琢的馬車往這邊而來。
斡風下了馬背,走到車前,拱手將剛才手下人的話又向車內轉述了一遍。
好半晌,車內都沒有動靜,斡風也不由心頭顫顫看向青陽,青陽朝車里說:“大人既然出來了,就到街上逛逛再回府。”
車內,郎琢蹙著眉緊閉雙目,他懊惱自己癲狂地太厲害,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都不像從前的自己了。
再這麼下去只怕是真的會瘋。
緩了一下神思后,郎琢掀起了窗簾,朝青陽說:“不逛了,回府吧,等晚些時候請師父來。”
“是。”
雖不逛了,但去郎府還是會經過繁華的長街,也會拐過北街胡同。
斡風遙遙看見了玉玲瓏閣的牌匾,還是不由贊嘆了一聲,“不知玉玲瓏閣的東家是誰,聽說是個女的。里面的布置及其雅致,貨品也精巧玲瓏,我昨日給菩然姑娘買了只紅玉項鏈,菩然姑娘愛不釋手。”
郎琢聽著掀起了窗簾,朝那門匾看去。
送給徐家兩位姑娘各一枚玉簪,徐南音倒是喜不自勝,只是不知北笙姑娘喜不喜歡那份禮。
之前聽朝中同僚提過北街胡同新開的玉玲瓏閣,郎琢多次路過店門從未仔細瞧過。
只這一瞥,“玉玲瓏閣”四個燙金大字的筆跡竟有些熟悉,不由朝那落款看去——趙疏!
青陽也看見了門匾上的落款,朝斡風說:“你都進去買過東西了,還不知道玉玲瓏閣的東家是誰嗎?我沒去過的倒是已經知道了。”
斡風一臉不信,“那你倒是說說,是誰?”
青陽信心滿滿說:“趙小侯爺!”
斡風搖搖頭,“我賭五十兩銀子,不是趙小侯爺,我昨日去買東西時,掌柜明確說了,他的東家是個年輕的姑娘。”
“停車!”
斡風話音才落,郎琢就叫停了馬車jiujiu。
“怎麼了,大人?”
青陽順著郎琢的目光抬頭望去,玉玲瓏閣二樓的窗戶里對坐飲茶的不正是徐二姑娘和趙世子麼。
兩人翻著一個本子正交談著什麼,徐二姑娘也忽然垂眸向下望來,只對上他們的一瞬,徐二姑娘身形猶如石膏像一般,霎時僵硬怔住。
趙疏本看著玉玲瓏閣開張以來的賬本,正想說有些貨品北笙可以將價標高些才能見利,卻見北笙面色有異,下意識的垂眸望向樓下。
不知郎琢一行六七人是何時到玉玲瓏閣門前的,郎琢坐在馬車內,掀簾抬起的目光漠然的看著北笙。
其余人騎在高頭大馬上,立在馬車兩側的青陽斡風一身勁裝,腰間長長的劍鞘亮锃锃的,也抬頭雄視著窗內的二人。
按理說,安國公府的宴席應當未散,郎大人怎會提前出來。
趙疏覺察出幾分不尋常來,眼神落下時郎琢也轉眸看向了他。
那一瞬,趙疏后脊背一陣發麻。
明明無波無瀾,不著痕跡的一眼,趙疏仿佛窺見了背后的滔天巨浪。
然而很快,郎琢就從他身上移開了目光,轉而又看向了北笙。
北笙緊張過后,卻遞給郎琢孤傲一笑,一手撐著下巴,就那麼低眸看著馬車上的人。
什麼話不用說,郎琢也看出了她的挑釁,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挑釁。
趙疏雖不知北笙和郎琢之間有何事,但也覺察出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郎大人!”趙疏喚了一聲,隨即起身下了樓,到了郎琢車馬前。
郎琢又看一眼門匾上“玉玲瓏閣”四個燙金大字,以及左下方的落款,平淡無奇的問:“這是你的店?”
“回大人的話,是學生送給北笙的生辰禮,北笙將這里重新布置過,是以帶我來看。”
趙疏不知為何要給郎琢解釋這麼詳細,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
只是此言一出,引得斡風青陽面面相覷,斡風也不由臉紅低下了頭。
第93章 為門匾題字
大人送給北笙姑娘生辰禮,要是被北笙姑娘認出來是玉玲瓏閣的東西,那真是……
郎大人給心愛的姑娘送禮,還得向趙世子好好學學,直接送一個珠寶店鋪,往后金銀首飾應盡應有不說,還能賺不少錢。
郎琢抬眼掃視了一下這幢兩層小樓,笑笑,“小侯爺已經是定了親的人,這般大手筆的送禮,就不怕公主不高興嗎?”
趙疏緊繃了神色,垂下了眼眸,郎琢一句話好似一把刀子刺在他的心頭,挑斷了他和北笙牽連的那根神經。
他微微行禮,帶著萬般的隱忍解釋說:“我和公主說親之前就為北笙備下了這份生辰禮,旁人說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