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竮一旁附議點頭。
這要不是在長公主面前,雖不能和一個公主動手,徐北笙也一定要她知道舌頭太長了的壞處!
“啪!”
置筷之聲在空曠的大殿之上顯得驚心刺耳!
蕭勖目光突然冷凝,往日眾人眼中那個溫和怯懦的人一朝生怒,蕭竗和蕭竮心神一凜。
不過她們生來就被人眾星捧月,養得心性傲嬌,又何懼一個一直以來被人踩在腳下的人。
蕭竮道:“勖哥哥這般看著公主姐姐,是有不服麼?姐姐也是為了哥哥和姑母的名聲著想,話不好聽卻也是好心……”
“是好心還是蓄意詆毀,你無需替她辯解,我聽得分明!”
蕭勖語言溫和,然他冷冽的神色讓蕭竗蕭竮渾身如冰雪封凍,立時僵住!
這是蕭勖頭一回駁斥她們的話,一時半會竟想不出對策來。
蕭勖看向長公主,斂了氣性,嘴角帶了淡淡的笑:“回母親的話,四月之前兒子公干去了潞州,離京之前回府想告知母親的,但劉尚宮稱母親身體欠佳不愿見人,是以想回京后再同母親說,后因鞍轡局公務繁忙一直擱置了,時日一久,兒子便覺得沒必要再說了。”
“徐二姑娘在鳳陽城外遇刺受傷后,一路逃命到了潞州,兒子便是在潞州街頭巧遇了徐二姑娘,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容不得旁人這般詆毀!”
他的勇氣是徐北笙給的。
往常她給他的鼓勵,在這一刻,化作一腔孤勇,無所畏懼,無所顧忌,即便是母親這麼懷疑他和徐北笙的清白,他也會這般反駁。
長公主余光瞥了一下郎琢,不動聲色的笑笑,“我竟不知你和徐二姑娘之間這麼熟稔了,徐二姑娘是個有主見的人,她倒愿意同你這個悶葫蘆做朋友。
”
蕭勖看向北笙,眼中那份動容和感激,藏也藏不住。
第119章 你我之間論不得君臣
蕭竗冷哼一聲,道:“徐二姑娘是參選太子妃的人,便是這麼不顧臉面,和一個外男來往過密的人麼?”
郎琢霎時變臉,呵道:“公主慎言!”
蕭竗白了一眼郎琢:“慎什麼言?我難道說得不對麼?太子哥哥還在回京的路上,若讓他知道自己的太子妃人選和旁人不清不楚,不光會記恨勖哥哥,也會討厭上徐北笙的,郎大人極力將徐北笙推進宮,難道就不擔心嗎?”
北笙心頭突然如針刺一般疼,原也靜靜聽著,不想生事。
然此刻終究是忍不住了,滿面陰沉如天降寒霜,手漸漸蜷緊,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若想留在宮中,她便要忍下今日蕭竗的詆毀,要克制自己的怒氣,要謙卑到唯唯諾諾……
然她將來是要當太子妃的人,成為皇后的人,難道還要忍讓一個庶出公主的無禮詆毀嗎?
那往后又該如何?忍下今日蕭竗一人,明日便會有十余人都來詆毀她和蕭勖,后日便是百人千人,那她一輩子都要頂著這個污名抬不起頭來!
太子會需要一個彎腰塌背的太子妃嗎?大靖會需要一個唯諾如奴的皇后嗎?
郎琢之所以費盡心思送將她送上太子妃參選名單,不就是看上她百折不彎的脾性嗎?
那她又何須再忍呢?
“公主殿下!”
徐北笙起身,臉上是和氣的笑,淡淡問道:“昔日我和趙疏已經交換了文定,公主殿下竟然在我和趙疏還未退親的情況下上趕著黏趙疏,不知公主殿下可將臉面二字丟在了爪哇國?”
“你!”蕭竗氣得渾身血氣上涌,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此事雖是兄長和母妃做主定下的,可說出去是她蕭竗的不顧臉面了。
怎麼想,都是自己理虧,說不過徐北笙。
這飯是吃不下去了,所有人都盯著亭亭而立的徐北笙,如同生于巖石之長竹,孤傲挺拔。
事已至此,北笙又如何能負眾望?
她平平一笑,側過身看著臉上布滿雪霜的蕭竗,中間雖然隔了一個蕭竮,但絲毫不妨礙她居高臨下的鄙視。
北笙道:“公主殿下嫁了人,不在高陽侯府侍奉夫君,孝敬公婆,倒跑進宮來對旁人的事指手畫腳!太子殿下選親,有皇后做主,有長公主殿下指導,還有郎大人把關,倒讓你一個外嫁之女操了這份心?”
蕭竗怒瞪著徐北笙,胸腔劇烈起伏,又氣又恨,然卻不jiujiu知該如何辯駁!
蕭竮作為蕭竗的狗腿,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揚起了脖頸,拿鼻孔怒盯著北笙,道:“公主姐姐雖然已經嫁了人,然太子是公主姐姐的親皇兄,難道不能維護太子嗎?”
“那自然是可以!”
北笙雙眸陡然戾氣滿溢,道:“為了維護親兄,就要當著蕭大人親生母親的面,詆毀蕭大人嗎?蕭大人難道不是你們二位的表兄?他的母親難道不是你們二位的姑母?你們當著長公主殿下的面,詆毀她的兒子,可曾將長公主殿下放在了眼中?”
蕭竗渾身打著冷戰,說不出話來,蕭竮倒還有三分力氣,辯駁道:“要不是你不知檢點,和勖哥哥過從甚密,何來今日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