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甲等,那麼才學了半天繡工的徐北笙會是什麼成績?
“安國公府徐北笙……”
忐忑之下,徐北笙一瞬間千般的設想從心底深處冒了出來,猜想了各種匪夷所思的結果,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天干她能排到幾?
“丙等。”
這兩個字終于從郎琢的口中出來了。
北笙抿嘴一樂,這個結果倒是抬舉了。
她也很好奇,這些結果到底以什麼標準評判的?大家的繡品當真這麼好麼?
不過也無所謂,此后便由那些甲等的貴女給皇后繡生辰禮,她便不費這份麻煩了。
郎琢若無其事的將手上的名單折了起來,眼眸掃了一下跪在堂上的八人,那些得了甲等看上去還沒有一個得了丙等的高興。
華佳最先沒忍住,抬起頭看向劉尚宮,問:“平日我等繡工參差不齊,為何全都是甲等?”
劉尚宮一噎,終是尚衣局的一位尚宮開口解釋:“諸位姑娘的繡品我等都看過了,這是仔細評議的結果,說實話,姑娘們的繡品皆不佳,大家幾乎在一個水平線上,是以便放低了要求,除一人之外,便都評了甲等。”
又道:“這個結果旨在給諸位姑娘們一個鼓勵,還請不必在意。”
江亞茹不由掩嘴一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不給徐二姑娘一個甲等?如此區別對待,讓旁人以后怎麼看待徐二姑娘?”
北笙頭皮一麻,江亞茹大可不必替她說話,她才學了半天,能得個丙等她已經很滿意了。
這個問題,尚宮們一時不敢解答。
本就是看在諸位姑娘都是勛貴高門之女,在評成績時給了面子,但徐北笙只交上來一副作品,尚宮們能給個丙等,也是照顧了的。
大家心頭有數的事,沒想到還有人會問出來。
郎琢神色平平看向江亞茹,道:“若江姑娘對這個成績不滿意,本官也可將你的成績改成丙等,讓你陪著她。”
他說著當真將折起來的名單又重新展開,一把推開案上的茶盞,將名單鋪開,作勢要去捏筆。
江亞茹雙目一閉,急忙道:“臣女對結果無異議!謝過諸位尚宮指點!”
郎琢這才將名單又重新折疊,交給了劉尚宮。
這一下,沒人敢對成績再有異議,只是這樣的評議結果毫無意義,那為何還有大費周章的將尚衣局的人請來?
長公主道:“還請幾位尚宮按照姑娘們的成績分個組。”
那位剛剛給華佳做解釋的尚宮道:“分組名單,奴剛剛已經擬好。”
她轉手將案上的一張名單交給了郎琢,郎琢看著這張名單,眸色沉了沉。
先前的等次可以不用在意,但這份名單卻是重要至極。
這八個人里是否有樂平王的臥底,郎琢心里沒有底,若是在給皇后繡生辰禮的過程中做文章,只怕是后果很嚴重。
名單上鐘云涔和華佳一組,但看到李柔霏和王蘇槿一組時,郎琢挑了一下眉頭,李柔霏是他安插的人,這個人是萬不能出事的。
王蘇槿平時雖沒有可疑之處,但他父親執掌戶部,是樂平王的人。
吳錦知和裴寧一組,許北笙和江亞茹一組。
郎琢想了想,對那尚宮道:“這麼排組,本官有異議。”
那尚宮解釋道:“我等是按照諸位貴女的能力排的組,眼下這份排組是最合適不過了。”
長公主淡淡掃了一眼郎琢,柔聲道:“你直說就好。
”
言下之意就是郎琢不必在意那些尚宮的話,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說。
這份偏袒北笙聽著都有些羨慕,什麼時候也有一個像長公主這樣人,對自己也信任有加、照顧有加就好了。
郎琢將紙張反過來鋪在茶案上,捏筆在紙張背面重新排組。
八個姑娘都緊張起來,八雙眼眸開始屏息凝神注視著郎琢手中晃動的筆,等待命運之輪的旋轉。
郎琢寫完,將名單雙手呈給了長公主,長公主只粗粗掃了一眼,便道:“就依郎大人的。”
北笙再次質疑請尚衣局的人來嵯峨宮的意義何在?
名次全都是甲等,排組由郎琢做主,尚衣局的人是沒事可做了,才到嵯峨宮顯擺自己的嗎?
名單又回到了郎琢的手上,他念道:“吳錦知同鐘云涔一組;”
她們二人的排組沒有變,但對彼此都滿意,一個畫得好,一個繡的好,是最佳排組。
但想同她們做搭檔的其余人卻緊張了,八個人中最優秀的便是這二位了,其他人的繡工皆一般,無論與誰排在一起,都比不過這兩位了。
“華佳同徐北笙一組;”
華佳和徐北笙都沒有想到她們二人會排在一起,不知道華佳對自己滿意不滿意,北笙對華佳卻很滿意。
從身份上論,華佳是皇后的侄女,太子的表妹,是最安全的人。
其次,她是最不可能成為太子妃的人,大靖雖未有律例規定有血親的表兄妹表姐弟之間不能成親,但表親之間不成親已是不成文的規定,有些不要臉的人除外。
是以,北笙不擔心她同自己爭太子妃之位,若是自己能得華佳相助,說不定在太子和皇后面前更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