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珣已經下了馬背,牽著馬朝北笙走了過去,郎琢卻極其不自在的下馬默默落在后頭。
徐北笙卻很自然的掠過蕭珣,目光投向后面的郎琢。
郎琢沒有回避她的目光,但臉頰上卻不由自主飛起兩片紅云。
還好,他在蕭珣身后,徐北笙也離他稍遠,注意不到他的神色。
蕭珣看見北笙,滿心歡喜,根本沒有在意北笙的目光注視的是郎琢。
他走近主動問道:“徐二姑娘這兩日在宮中可還自在?”
北笙轉眸看向蕭珣,十分周全的行了禮,嘴角掛了笑:“臣女在宮中一切都好,想著下午便要回宮,是以給父親母親買了些點心,聊表孝心。殿下今日回京,可有空到家中一坐?”
再見蕭珣,她已經沒了在寶定時的局促,氣態十分大方自然。
蕭珣倒是十分愿意到安國公府一坐,但他才回京,圣上和皇后在宮中也等著他。
因為巡視軍大營,已經耽擱了許久,不好再耽擱。
突然想到剛才郎琢提及的事,便道:“府中便不坐了,只有一事我想問問姑娘的意見。”
北笙也不知道他要問什麼,只疑惑的注視著蕭珣。
蕭珣微微側目,向身側的郎琢掃了一眼,問:“剛才在路上,郎大人說要出使盛樂,想讓姑娘再到寶定一趟,不知二姑娘心意如何?”
第146章 有事詳談
北笙詫異的看向郎琢,但郎琢神色極為不自在,并沒有說話解釋。
她稍一想,便知道郎琢打的什麼主意,便道:“此事,郎大人倒是向臣女提過一嘴,但具體的事卻沒有來得及詳談,是以我也沒有打定主意,但只要是為了報效圣上和殿下,不管安排臣女做何事,臣女都萬死不辭。
”
郎琢眉頭微微一挑,他倒沒有想到北笙會這麼說,他還以為她會為了太子妃之位,說自己要留在京城留在宮中。
為了圣上和殿下?蕭珣淡淡一笑,卻不好說什麼了。
縱然他將北笙當做心頭所愛,但為了國之大計,也不得不割愛。
徐北笙是個心懷大義的女子,就像郎大人所言,拘在宮中學那些無用的女工,對她來說屈才了。
若她真是一個能力非凡的女子,將來能讓她施展拳腳的地方也只有宮中,他這個儲君的身邊。
蕭珣眉頭微微一蹙,便也想通了。
他道:“若是如此,你今日便不用再進宮了,收拾收拾,明日和郎大人一同出京。”
對于這個結果,徐北笙和郎琢都沒有驚訝,但也沒有覺得理所當然。
郎琢只是松了一口氣,至少將北笙從太子這個泥淖中撈了出來,徹底斷了她當太子妃的念頭。
不管是出京還是進宮,北笙都沒jiujiu有覺得高興,只覺得自己是郎琢手上的提線木偶。
郎琢讓她向東,她就得向東;郎琢讓她向西,她就得向西。
她的想法和念頭對郎琢來說不重要,甚至有些在他看來是極其愚蠢的。
暗自憤恨的瞪了郎琢一眼,這一次她還不知道郎琢讓她去寶定又要做什麼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任郎琢宰割的份。
她向蕭珣行了一禮,語氣極為平靜,道:“臣女遵命。”
郎琢怕再聊下去,安國公怕是要出來了,屆時又要耽誤時間,便催道:“殿下,已經耽誤的夠久了,我們該走了。”
蕭珣微微斂目,突然將腰帶上墜著的那枚龍形玉玨摘了下來,硬塞到北笙的手上,眼含熱切道:“藏好,它會保佑你安然歸來。
”
說完不等北笙說話,便轉身上馬,飛奔離去。
郎琢只淡淡掃了一眼北笙掌心里龍玨,輕聲道:“晚上來一趟醉仙樓,有事詳談。”
說完便也騎上馬背追了上去。
北笙望著手上的那枚冰涼的龍玨,瞳孔微微一縮。
昔日這枚龍玨沾了蕭珣的血,被她埋在山洞里,如今卻滑潤透亮,沒有一絲臟污。
太子妃之位她還有機會得到,但這個機會她不敢要了。
郎琢和蕭珣之間,她已經被逼著選了郎琢,或許也有三分自愿。
畢竟昨晚,是她最先主動親的他,否則也不會發生后來的事。
她轉身將龍玨交給了綰月,道:“藏好,別讓任何人發現。”
綰月再懵懂,也知道一個男子將自己的貼身之物送給一個女子代表著什麼。
說得好聽些,是情意相投,說得難聽些便是私相授受。
從前二姑娘只和勖公子說了幾句話,便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說得那般難聽。
要不是二姑娘心氣硬,手段厲害,才從謠言中脫身。要是換成其他女子被人這麼逼,只怕是要投河才能以證清白了。
這次還是太子送二姑娘玉玨,縱然姑娘在參選太子妃,但事情終究八字還沒一撇。
傳說出二姑娘的名聲受損都是小事,只怕是jiujiu那些眼紅二姑娘的又要jiujiu使絆jiujiu子了。
綰月鄭重的點了點頭,將玉玨收進了袖中。
在梅香居用完了午膳,往常都是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休憩,今日北笙突然不想回青靄苑。
她磨蹭著等南音走了,徐照庭去了書房,才走到贠夫人身邊,輕輕將她摟住,淡淡問:“母親,我想陪母親一起午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