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話鋒一轉,又道:“王妹那邊大王也請放心,太子妃之位圣上雖未明說,但暗中已經向臣許了的,說只要盛樂王女品性端莊,便亦可選做太子妃。王妹小時我也曾見過的,人聰慧好學,性子也大方豪爽,容貌靚麗,到京中之后多加教導,成為太子妃不成問題。”
郎琢這番保證,聽得拓跋瑯心頭火熱。
若妹妹將來嫁給了太子,那他還費這麼多的人力物力湊樂平王的熱鬧做什麼呢?
即便樂平王成功了,還真保不齊調轉槍頭對準盛樂。若是不成功,大靖的苦他也算是吃夠了,從前那個安國公長驅直入一直打到了盛樂,以后也難保不會大靖的人來報復!
拓跋瑯心電急轉,心下已經有了想法,便道:“兄長的話弟弟記住了,但給弟弟一些時間,同大臣們商議商議,兄長遠道而來,弟弟陪兄長一醉方休。”
今日郎琢的話說得很是赤忱,拓跋瑯不會不動心。
但上半年,拓跋釗沒有活著回到盛樂,拓跋瑯已經對郎琢起了疑心,有顧慮是正常的。
這一場宴席下來,場上的人都未再商談公事,盛樂的人講盛樂的風土人情,大靖的人講大靖的風俗習慣,也算其樂融融。
席間,也有盛樂人喝醉了,踉蹌著起身過來,端著酒盞來向郎琢敬酒。
郎琢已經喝了不少,期間斡風乘人不備,酒壺里添了水。
是以郎琢喝得有些上臉,卻未醉。他是個文臣,跟盛樂那些粗獷的漢子比,細膩文雅穩重,同jiujiu大靖的那些漢子比,眉宇間又多了三分英氣。
總之是與眾不同,行止見引得周圍那些伶人舞女頻頻向他看來,脈脈含情、目挑心招。
但郎琢視而不見。
旁人敬酒,他也還酒,總之和和氣氣,游刃有余,不叫盛樂人覺得失了面子。
拓跋瑯一直勾著郎琢的肩膀,見勸酒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大大咧咧的道:“你們去喝自己的,別老纏著郎大人,我們兄弟還有好些心里話還沒說呢,你們將我兄長灌醉了可怎麼成?”
郎琢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意思還能再喝,但那些人已經被拓跋瑯趕走,郎琢這才焉了。
猛地落在椅子上,身形一晃就伏倒在桌上了,嘴得稀里糊涂地道:“見了盛樂人我高興……我敬大家,……敬大家……”
拓跋瑯拍拍他的肩,道:“兄長,你我血脈相連,終究是不能斷的。”
郎琢輕輕蹙眉,嘴角一笑,“瑯弟弟說得對,血脈相連,我是盛樂人……”
拓跋瑯朝一側一個彈胡琴的紅衣女子一招手,那紅衣女子便放下胡琴就過來了。
紅衣女子注視郎琢很久了,拓跋瑯喊她過來,她的眼眸卻一直注視在郎琢身上。
那女子精致的盛樂妝容,圓盤似的臉蛋還浮著幾分嫵媚,拓跋瑯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女子兩頰已經紅暈,羞澀的垂下了眼眸。
別的姑娘也注視著她,一臉艷羨。
拓跋瑯囑咐好了紅衣女子,轉而又附到郎琢耳邊道:“兄長醉了,我讓人扶兄長下去安歇。”
郎琢醉得稀里糊涂,嘴里只“嗯哼”了一聲。
紅衣女子身量纖纖,軟軟的往郎琢身上一靠,用蹩腳的大靖話說:“大人,奴婢扶您去安歇。
”
郎琢醉眼朦朧中瞧了那姑娘一眼,滿意一笑,便順勢靠著那姑娘的肩頭,兩腿虛軟的起身,一手勾著那姑娘的背,踉蹌的穿過人群走了出去。
青陽和斡風就在門外,郎琢出來,他們也立即跟上,卻未將郎琢從那姑娘身上剝離,只緩緩的跟在后頭。
一直到了后宅一處庭院,那女子回過頭來看了青陽斡風一眼,道:“兩位就不要跟著了吧,奴婢會照顧好大人的。”
青陽和斡風相視一笑,便守在了門口,那女子便推門送郎琢進去,不久就關上了房門。
青陽故意在門口很大聲地對斡風說:“我們大人這些年孤寡一個,一直看不上京中的姑娘,原來心里念叨著的是盛樂的姑娘。”
斡風也順著話道:“大人到底是盛樂人,骨子里是念叨著盛樂的,否則他不會婉拒了長公主介紹的貴女,而發誓要娶一個盛樂的姑娘。”
青陽笑笑,“依我看,這次盛樂和大靖和親,不如讓盛樂王也找個匹配的,將大人的終身大事也辦了。”
斡風道:“我看行,改日向大人和盛樂王提一提。”
……
第153章 是自己人
掩上房門,紅衣女子便放開了郎琢,跪在了郎琢腳下:“大人,奴婢的姐姐在京城還好嗎?”
郎琢轉身,坐在了高椅上,微微挑眉,“起來說話。”
紅衣女子小心翼翼站起,微垂的眉眼謹慎的抬起望向郎琢。
郎琢雖沒醉,只是摻了水的酒飲多了還是頭暈,臉上紅霞未退,自顧提了茶壺倒了水,一口飲下才道:“她很好,在京中也同樣記掛著你,但害怕落人把柄,是以才沒有讓我帶書信來。
”
紅衣女子又垂下了眼眸,掩藏不住的失落,沉默一瞬后又跪了下來,“大人,求大人帶奴婢回京,同姐姐團聚!”
郎琢喝一口涼茶,心頭的滾熱未散,輕聲道:“你的訴求我會考慮,但現在時機不成熟,等合適的時候,會讓你們姐妹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