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就有個了個大膽的猜測,還想今天求證一下呢!
眼瞧著殷遲楓眸色越來越沉,楚洛急了。
“你還疑心個什麼鬼!”她低聲吼道,“房頂上那麼多暗衛給你盯著,你還怕我跟四皇子給你戴綠帽不成?”
她也是氣急了,話一出口,方才覺得有些別扭……
這什麼破比喻。
倒是殷遲楓奇跡般地不知哪根筋搭對了。頓了頓,站起身來,悠哉離去。
*
殷遲璘在心里罵了殷遲楓一路。
說什麼跟他一起等太子妃,到頭來還是他丟下他一個人吹冷風,自己進了溫暖的花廳。
臨走前,還說什麼“四皇兄有如此閑情雅致賞景,想來是不想進屋干等”,堵住了他那有些后悔想要去屋內等著的路。
殷遲璘自小便與殷遲楓不對付,做什麼都要同他比。
小的時候體現在唱反調,不服軟。
如今長大了,也仍舊如此——
你不讓我進屋又如何,我就站這兒給你愛而不得的太子妃看!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
殷遲璘哆哆嗦嗦吹著冷風,還要故作風流倜儻,遺世而獨立的模樣,眼神一瞥一瞥地從正殿房門掃過。
然而他都要凍僵了,都沒見那門有任何動靜。
可現在卻有宮人說,太子妃已經在花廳等著了。
“你確定?”殷遲璘有些惱,“本皇子可沒看見太子妃出來!”
那宮女正是領著楚洛進花廳的,此刻面對殷遲璘的質問,也絲毫不慌,只不卑不亢道:“我家娘娘今日早早地去了趟后殿。
早就去后殿了?
可殷遲楓不是說鈺寧起的晚麼?
等等……她去后殿做什麼?
皇宮宮殿的后殿,除了雜物房,宮人的臥房,就是小廚房了吧?
殷遲璘快步跟著那宮女走向旁邊的花廳,卻見殷遲楓正從花廳走出來。看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徑直沿著長廊,回寢殿去了。
那笑容讓殷遲璘厭惡厭煩。他加快腳步踏進花廳,揮退屋內本就不多的宮人。
“鈺寧!”殷遲璘上前兩步拉住楚洛的手,在手心里摩挲。
此刻,花廳房梁上——
眾暗衛:死亡凝視。
殷遲璘沒有察覺到暗處的十來雙眼睛,他只知道昨日的那三個可疑的宮女沒有在鈺寧妹妹身邊,定然是鈺寧妹妹為了見他提早做好了準備。
他感受到掌心細膩溫潤的觸感,只覺指尖酥麻,瞬間延伸到了全身。
殷遲璘無知無覺,楚洛卻是明白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
殷遲璘理所應當道:“你是鈺寧妹妹啊。”
楚洛緩緩挑了下眉。
有意思。
皇后都知道她的身份,比殷遲楓這個親兒子還要親的四皇子,卻不知道?
皇后為何不告訴他?
或者說,為什麼瞞著他,還放任他來東宮見自己呢?
第65章 挑撥離間
一進門,殷遲璘的注意力全都在那雙似水剪瞳上。
昨日匆匆一見沒太來得及細細打量,只遙遙一見,覺得她身材變好了,腰封將她的腰身勾勒地仿佛盈盈一握。
而現在看她,望著自己的眼睛靈動水潤,長而卷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撲閃地他心里直癢癢。
稍稍平靜下來,殷遲璘注意力這才從水眸擴散開……落到她的發髻上。
殷遲璘面色一變。
“鈺寧妹妹,你的發髻……”
雖然楚鈺寧嫁了人了不假,但是任誰不得已嫁了旁人,再遇心上人也絕對不會將如此恥辱直白大方地展示給心上人看吧?
難道是……殷遲楓逼的?
殷遲璘憤怒起來:“……殷遲楓!”
搶了他的女人,還如此逼迫她!
楚洛不知道殷遲璘都腦補了什麼,但是攥著她的手是真疼。
她蹙眉,將自己的手費力掙脫出來:“四皇子請自重。”
殷遲璘松了手,楚洛掙脫開來后退兩步,強忍著掏出銀針扎他兩針的沖動。
她雖然是顏控,四皇子有淑妃那樣的母親長得自然是不差,但是這樣朝三暮四的渣男,她可消受不起。
“別怕,殷遲楓嘚瑟不了多久了。”殷遲璘安慰她,“你看殷遲楓這幾天是不是很忙?他最近殺了很多無辜的人,連他們的家眷都抓了起來沒放過,朝中彈劾他的折子都堆成山了,這東宮要不了多久就會易主了!”
東宮易主?
楚洛先是驚了一下,隨意想到剛剛殷遲楓的神色。氣色還不錯,表情也從容,看不出絲毫像殷遲璘說的那樣狼狽。
禍害遺千年,殷遲楓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推翻。
更何況殷遲楓狼不狼狽關她什麼事,她就是個被軟禁起來朝不保夕的可憐大夫。
倒是這四皇子,腦子看上去似乎不太好使。
東宮的暗衛有多厲害,他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人家的壞話?
楚洛哼笑一聲。
“鈺寧妹妹笑什麼?”
笑你蠢。
楚洛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你當真不知我是誰?皇后娘娘竟不同你說麼。”
前半句話,殷遲璘還眉眼含笑地望著她,到了后半句話,他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什麼意思?”
皇后?
皇后該同他說什麼?
楚洛再次哼笑了一聲,隱約中似乎還含著絲嘲諷。
殷遲璘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你要跟我說母后的壞話?是不是殷遲楓逼你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