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道:“只要安郎真的不行,別管什麼宋盼兒,還是李盼兒,那就都算不得威脅了。”
“而我的淵哥兒,那可就是他們霍家唯一的血脈了!”
“日后,我才是這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說著,林秋蓉的目光又變得陰狠起來,“安郎,你別怪我心狠,是你先違背諾言的……”
林秋蓉也離開書房后,沈惜荷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從軟塌下面爬了出來。
聽見剛剛那些話,她心里是有些唏噓的。
上一世,這兩人合謀害了她一生,她以為這兩人是情比金堅。
如今看來,也不過是虛情假意而已。
如果霍啟安對林秋蓉是動了真心,那麼霍啟安就是比她還傻的蠢蛋。
……
林秋蓉從暢景閣出來后,直奔松鶴堂。
霍老夫人本是不想見她的,卻被林秋蓉強闖了進來。
林秋蓉也不繞彎子,直言道:“老夫人,侯爺的身子怕是不大好,你想再抱重孫,怕是有些難了!”
“什麼?”
起初霍老夫人是不信的。
她覺得這又是林秋蓉耍的什麼花招。
可當林秋蓉把這幾次霍啟安早早就繳械投降的事跡毫不遮掩地說出來時,霍老夫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若是真的,那麼霍啟安無后,林秋蓉的兒子就是侯府唯一的血脈。
所以不論怎樣,她都必須要幫林秋蓉把淵哥兒給弄回來。
“老夫人,明日靈隱寺上香,孫媳能去了嗎?”林秋蓉故意問道。
霍老夫人滾了滾佛珠,嘆息一聲道:“罷了,你想去便跟著去吧!”
林秋蓉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得意之色。
“正巧,去靈隱寺的路上會路過淵哥兒所在的莊子,老夫人不如順道去瞧瞧?”
霍老夫人閉了眼,微微頷首:“行,明日順道便去瞧瞧。”
待林秋蓉走后,霍老夫人這才氣惱地把佛珠扯碎,一把摔在地上。
旁邊服侍的嬤嬤連忙勸道:“老夫人您可消消氣,別為了那不值當的人氣壞了身子。”
霍老夫人胸口劇烈的起伏,“那賤人是在威脅我!”
“若二郎當真不能人道,這淵哥兒就是侯府唯一的血脈,她這是逼我想辦法把淵哥兒接回去!”
嬤嬤蹙眉問道:“僅憑她一面之詞也不足為信,還是該請個郎中好好瞧瞧,說不定是虛驚一場呢!”
霍老夫人頷首,“也只能這樣了。”
“說真的,淵哥兒被縱成那般,若真讓他繼承侯府,我還真有些不放心。”
……
翌日清晨。
為了去靈隱寺上香,沈惜荷早早地打點好了一切,坐在馬車上,等著眾人出發。
宋氏剛上馬車,便見下人又駕了一輛馬車出來,她疑惑道:“這是誰的車?”
林秋蓉此時滿面春風地從窗口探出頭來,笑盈盈地開口,“婆母,是我也要去。”
宋氏最近十分不待見林秋蓉,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煩人精,去哪都要硬跟著。”
眼見著在宋氏那碰了一鼻子灰,林秋蓉也不在意,轉頭又跟霍老夫人打招呼。
霍老夫人見她也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隨即也不再搭理她上了車。
坐回馬車內,林秋蓉笑盈盈的面容瞬間變得陰冷,她暗罵道:“兩個老虔婆,日后待我兒子做上了侯府的主人,我定要讓你們好看!”
人齊了以后,車隊便出發往靈隱寺的方向前進。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初雪撩開了車簾,探了探窗外的景色后朝著閉目養神的沈惜荷喊道:“少夫人,您猜得沒錯,馬車走了這條岔路,當真不是去靈隱寺的。
”
初雪又好奇地追問:“您究竟是怎麼預料到,老夫人一定會改道去莊子上的?”
沈惜荷緩緩睜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不過是揣摩了林秋蓉的心思,她那麼想讓她兒子回來,那麼去靈隱寺的路上,她必定會讓老夫人順路去探望一二。”
初雪微微點頭,然后又一臉緊張地問:“可若那老夫人這一次真想把那淵哥兒接回來給您添堵怎麼辦?”
沈惜荷摸了摸初雪的腦袋:“放心吧,我已經讓青鸞安排好了。”
“今日這一趟,只會讓霍老夫人徹底打消把淵哥兒接回來的念頭!”
一陣微風吹來,馬車簾子被微微掀起,沈惜荷看著遠處的村莊笑意愈發燦爛。
她輕聲低語道:“林秋蓉,這一次怕是又要讓你的期望落空了!”
“只要有我在,霍淵就永遠別想邁入霍家的大門!”
馬車剛行駛到村門口便驟然停住。
馬兒的嘶鳴聲響徹天際,只聽前方傳來車夫的驚呼聲:“不好了,馬發狂了!”
一旁摔得鼻青臉腫的嬤嬤急急地喊道:“快,快來人啊,老夫人還在馬車上!”
沈惜荷撩起車簾,指了指前方,勾唇笑道:“瞧,這好戲不就開始了嗎?”
第77章 那小霸王,是個災星
眼見著馬兒跟瘋了似的發狂,老夫人坐在馬車里早就被顛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了。
素來大方得體的穩重如山的老夫人,也破了防,在那驚慌哀嚎,“真是要了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幾位車夫廢了好大的勁兒才終于把那馬兒給控制住。
老夫人一下車,就扶著一旁的大樹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