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府的宅子,放眼整個京城那都是數一數二的豪氣,若是搬走哪里能再找到像如今這樣氣派的宅子?
看侯府眾人哭成一片,而此時的沈惜荷雖然表面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可內心笑開了花。
如今侯府的境遇,不枉費她苦心謀劃,也終于算是報了這兩世的屈辱和血海深仇。
侯府倒了,她們再也無法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了。
幾個太監走后,宋氏哭啞了嗓子,她抬頭一瞧,便見沈惜荷呆愣在原地像是想什麼出了神。
她連忙把心底的怨氣一股腦的發泄在了沈惜荷的身上。
“沈惜荷,你在笑什麼?如今霍家被削爵了,你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沈惜荷沒搭理她,直接轉身進了府內。
宋氏在身后罵罵咧咧不依不饒道:“小賤人,你敢無視我!”
沈惜荷回頭冷冷盯著她,“婆母如今這嘴當真是不饒人得很!”
“先是出言頂撞老太君,如今更是追著兒媳罵,您可罵舒坦了?”
“我若是您,就不會為爭這一時之氣,跟全家所有人鬧翻!”
“老夫人再不濟,侯府沒了爵位,她手里還有不少體己錢,那些數目足有半個侯府的產業,而我再不討您歡心,可您也別忘了,全家如今都還靠著我吃飯呢!”
“您要是想以后吃得飽穿得暖不餓肚子,就把你的嘴巴放干凈點!”
第138章 今晚搬去哪里?
宋氏被沈惜荷這麼一頓訓斥,頓時無言以對。
她心中雖然憤恨沈惜荷如此不給她臉面,但也知道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侯府被削去爵位,他們一家人再也無法過上以前的富貴生活了。
她確實要仰仗著旁人過活,誰叫她的嫁妝都被那霍霆華吞得一干二凈呢!。
霍啟安瞧著沈惜荷的背影,眼底滿是怨毒和不甘,“母親,是兒子無能,這才害得你跟著受累,不過沈惜荷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侯府被削了爵,可侯府還是有些家底的,咱們依舊可以東山再起!”
宋氏一臉憂愁道:“哪有什麼家底,如今沈家不在京中,那沈惜荷也未必會肯點頭把嫁妝拿出來給你……”
霍啟安搖頭,“不,不是沈惜荷,是祖母手里還有一大筆銀錢。”
“您剛剛沒聽那沈惜荷說嗎?老夫人手里捏著的體己錢,足有半個侯府的產業那般之多。”
“錢財乃身外之物,活人都享受不到,她別總想著死了還要帶去地底下花吧?”
宋氏把眼淚擦干,卻一臉心慌道:“可我剛剛把那老太婆得罪得干凈,她定然是不肯把錢財拿出來的。”
她懊惱道:“兒啊!都怪娘沒用,幫不上你什麼忙,還老給你拖了后腿。”
霍啟安輕輕拍了拍宋氏的肩頭,以示安撫,“娘您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那老太婆把那些錢都吐出來的。”
宋氏瞧見霍啟安那平靜的臉上,出現一抹陰鷙的神色,心頭不免有些慌亂害怕,忙小聲提醒道:“兒啊!那畢竟是你親祖母,你也別做得太過分了!”
“若是真有什麼見得人的事兒,那就交給娘來做!娘不怕老天爺懲罰,就算罰,那也只是罰娘一個人,牽扯不到你身上的……”
宋氏下意識的就覺得,霍啟安怕是要做了什麼喪盡天良之事兒,這才忙提醒他,怕他做了惡事遭報應。
霍啟安冷著臉,看向宋氏,“娘,您放心,兒子不會是那種人的……難不成您也覺得兒子是那種人嗎?”
“都是為了侯府,那是祖母該做的!兒子這是在為全家人著想,想必列祖列宗也不會怪我的!”
宋氏雖表面搖頭,可心里卻怕得直打哆嗦。
屬實是霍啟安這一副陰鷙的樣子實在是可怕。
更何況,知子莫若母,霍啟安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是清楚得很。
他這個兒子若是鐵石心腸狠下心來,只怕沒有人比他更狠。
……
沈惜荷回了漪瀾院收拾起了東西。
她環視了屋內一圈,瞧見這屋中的每一件陳設,她都沒有一絲想帶走的沖動。
這個毀了她人生多年的地方,她不想再回來了。
她只帶走了自己的衣衫和首飾,旁的什麼都不要。
如今她終于有了一種自己即將解脫了的感覺。
初雪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詢問,“夫人,咱們今晚搬哪里去啊?”
是啊,侯府沒得住了,那這一大家子能安置在哪里呢?
沈惜荷淺笑勾唇,“急什麼,總有人比咱們更著急。”
“實在沒地方住,那就睡大街咯!”
整個霍家全員搬家,下面的丫鬟仆人們是苦不堪言。
本來這霍家就拖欠薪水,如今被削了爵,全家都要被攆去睡大街了,那薪水怕是更討不回來了。
于是趁亂清點時,許多丫鬟婆子們開始動手腳,都想著多拿一點是一點。
畢竟霍家搬家匆忙,總是會有遺漏的,若是真出了紕漏,就說落在了原府內,或者說丟在路上。
這樣一來根本無從對證,于是侯府的下人們私藏東西時,就更大膽了。
而沈惜荷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只是這霍家的事兒,她才懶得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