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隔著一道門,霍老夫人眼底卻是止不住的驚慌神色,她急道:“我們霍家欠你的,不早就還了嗎?你怎還要債上門?”
霍云霄不屑開口,“你們霍家的債是沈惜荷為你們還的,可如今她已經不是你們霍家的兒媳了,是本王的人,那本王來替她要債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霍老夫人的聲音瞬間拔高,“什麼?沈惜荷被二郎休了?”
沈惜荷清了清嗓子,不悅道:“注意你的言辭,是我不要的他,要說休,那也是我休的他!”
霍老夫人被氣得滿臉漲紅,她隔墻對沈惜荷怒罵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婚前失真我們霍家不嫌棄你,婚后你與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我們也容忍你,可你不但不感恩,你居然還恩將仇報,你個白眼狼!”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你入侯府的門,早該把你這不知羞的女人沉塘才是!”
沈惜荷冷笑道:“霍老夫人,難道你們霍家就不是個白眼狼嗎?”
“你明知道霍啟安與長嫂偷情還懷子,卻眼睜睜瞧著他們為了偷梁換柱給孩子一個嫡出的身份而換了我的兒子。”
“你們一邊說我肚子里的是野種,一邊又要我生下來。”
“明明知道淵哥兒是你們的親孫子,卻故意做出嫌棄的姿態,用來拿捏我!”
“你們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就從未把我當成你們霍家的媳婦,你們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可以滿足你們奢靡生活的工具!”
“你們一邊享受著從我身上榨取的錢財,不知感恩便罷,還長達對我六年的欺壓,你們整個霍家才是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第144章 看他們狗咬狗,真痛快!
霍老夫人與宋氏對眼相識,嘴里囁嚅了半天,只能驚道:“她竟然都知道了?”
沈惜荷也懶得跟他們再廢話,直接把讓人把霍啟安給拖了出來。
秋夜里的一盆涼水,從頭潑到了尾,霍啟安猛地清醒過來。
水里面撒了鹽,傷口碰到鹽水痛得他臉變形,他瘋狂地嘶吼叫著,聽得讓墻外的人心里發毛。
沈惜荷放話道:“霍老夫人,您的孫兒救不救,就看您的心狠不狠了。”
“祖母,救救我,這沈惜荷是瘋子,快救我,救救我……”
“娘,您快救救我啊!再不救我,孩兒就真死在她手上了。”
那哀嚎聲聽得的確讓人,忍俊不禁,霍老夫人雖然氣霍啟安害霍家丟了爵位,可那到底也是她的親孫子,也不能真的不管。
于是霍老夫人試探性地問道:“你要多少錢,才能放人。”
沈惜荷淺淺一笑,“不是我要多少錢,我又不是劫匪,而是你們該還我的錢!”
“三十萬兩白銀,我現在就要!”
霍老夫人一聽,直接急了,“這怎麼行?”
“霍家剛被削了爵,哪有那麼多錢給你?你這非要把我們整個霍家往絕路上逼啊?你怎麼那麼狠心?”
沈惜荷聲音也冷冽了幾分,她下了最后的通牒,“那當初你們把我往絕路上逼的時候,可有覺得你們狠心?”
“我不過是來要回我自己的東西,怎麼就是狠心了?”
“三十萬兩白銀,你們若是今晚湊不齊,就別怪我狠心了!”
霍老夫人頭一遭被個小輩這般威脅,氣得心中甚是惱怒,“我若是不給,你又能怎樣?難不成你還能當眾殺夫?”
“你們兩個狼狽為奸,逼迫我們霍家,就不怕我們告御狀嗎?”
還沒等沈惜荷開口,霍云霄便道:“你盡管去告!依照本朝律法,故意欠錢不還者,罰三十大板,監禁半年。”
“這責罰雖算不上重,可霍老夫人,你都這把年紀了,身子可還吃得消?”
霍老夫人氣道:“你也說了,那是故意欠錢不還,我沒有錢,要錢,你問他們去要。”
三十萬兩白銀,那可不是小數目,霍老夫人氣得面色發白,卻又毫無辦法。
她猛地嘆了一口氣,對那宋氏說,“你這兒子,我救不了,無能為力,你自己想辦法吧!總歸這在欠銀上畫押的是二郎,讓他自己好自為之吧!”
宋氏連忙給她跪下磕頭求道:“婆母,您就行行好,剛剛都是兒媳不孝,是兒媳的錯,兒媳不該頂撞您,可是那二郎是您的親孫子啊!”
“您不能不管他啊!咱們霍家,如今就剩下二郎一脈單傳,您若是不管他,那咱們霍家豈不是要絕后?”
“救不救他又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不能生的賠錢貨!”
“一個不能生育后代的男人,談什麼傳宗接代!你指望他,不如指望你跟我兒再懷一個才是正事兒!”
瞧宋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霍老夫人心里卻沒有絲毫憐憫和猶豫,一腳踹開那宋氏就要走。
沈惜荷是沒想到,那霍老夫人對自己的親孫子也竟然是如此涼薄,居然用那些尋常罵女子的惡毒話,罵著霍啟安。
也不知道那霍啟安聽見了是何感受。
沈惜荷瞧了一眼痛不欲生的霍啟安,輕笑道:“聽見了嗎?霍老夫人,說你是個不能生育下一代的賠錢貨!”
或許之前沈惜荷所做的事情,是折磨他的身體,可如今至親的話,卻險些摧毀了他的意志。
一個沒忍住,他氣得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