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完了鳳長夜,她又驚慌的望著祝老夫人和祝軒轅夫妻。
祝家人現在能娶郡主過門,那他們還會要她嗎?
“娘,大哥大嫂,求你們幫幫我!”
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給祝老夫人磕頭。
“求求你們了!”
祝老夫人看著嚇得不停磕頭的二兒媳婦,也有些不忍。
畢竟是在她跟前端茶遞水孝敬了兩年的人啊。
小貓小狗都有感情了,何況是個大活人?
老夫人心想,剛剛皇上的嚇唬,應該足以讓她長個教訓了,她知錯了,以后安分了,應該也能跟龍淵好好過日子了。
就這樣吧,沒必要再讓龍淵換媳婦兒了。
誰知道賜婚來的郡主,人品如何呢?
萬一是個囂張跋扈驕縱成性的,連如今的宋安巧都比不上,那不是苦了龍淵嗎?
祝老夫人想到這些,便再次開口為宋安巧求情。
“皇上的恩寵,臣婦代犬子龍淵謝過皇上天恩了。可是……”
她抬頭看著鳳長夜。
“宋安巧她與龍淵畢竟有一個半歲的孩子,孩子總是要親娘照顧才是最好的。若真休了她,孩子多可憐無辜呢?
停頓了一下,她又補充。
“何況,龍淵他已經是娶過妻有了嫡子的人了,讓金尊玉貴的皇家郡主來做他的繼室,幫他養孩子,豈不是委屈了郡主?”
鳳長夜聽到祝老夫人的話,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軟化。
讓他動容的是,孩子可憐無辜這幾個字。
他想起了自己。
親生母親離開了太后的那具身體,換了一個堪稱后娘的人來養他,他從小過的是什麼樣的苦日子,他自己最清楚。
他如今雖然厭惡宋安巧,可是為了懲罰這個女人,就要讓一個半歲大的孩子失去親生母親,被后娘虐待,過他小時候那種難熬的日子……
他又怎麼忍心哪?
祝無歡一直在旁邊等待著暴君虐宋安巧,這會兒見暴君神色動容,好像不打算虐宋安巧了,她挑眉。
不虐了那就退下!
讓她來!
她的太醫難道是白帶來的嗎?
她今天就是來揭穿宋安巧假孕的事的,不能白跑一趟。
“是啊皇上,您可不能讓宋安巧就這樣跟臣妾的二哥分開——”
祝無歡笑瞇瞇的走上前來。
她站在鳳長夜身邊,看著庭院里的宋安巧。
在宋安巧感激涕零的目光里,她勾唇,一字一頓。
“畢竟,宋安巧是帶著身孕離開祝家的,您讓她跟臣妾的二哥分開,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
宋安巧感激涕零的神情,驀地一變!
她還以為皇后娘娘是看在昔日情分上,幫她說話的!
結果,竟然是要將她徹底打入深淵!
她下意識抬手摸著自己的肚子,不安的情緒從這里滋生,一點點蔓延到整顆心臟,將她密密麻麻的纏繞住……
讓她,害怕得喘不過氣來。
“張太醫——”
祝無歡將宋安巧的神色收入眼底,喊了一聲。
“臣在。”
一直在角落裝鵪鶉的張太醫哆哆嗦嗦走了出來。
祝無歡微抬下巴,“去,為宋小姐診個脈,看看她如今有孕多久了。”
張太醫行禮領命,然后走出大廳,往庭院里的宋安巧走。
宋安巧看到皇后真的要讓太醫給她診脈,她急了!
她有沒有懷孕她自己最清楚,太醫一診斷,她的謊言就瞞不住了!
她眼珠子慌亂的轉動著,拼命想著辦法。
等太醫到了她跟前的時候,她終于想出了好主意——
“娘娘容稟!”
她高喊一聲,然后磕頭請罪!
“娘娘!”
“民女當日離開祝家時,因為小日子晚了五六天,民女當時的確以為自己已經懷有身孕!”
“可是回到宋家后,民女歡天喜地的請了大夫來診脈,大夫卻告訴民女,民女是身體不好以至小日子晚了,并非有了身孕!”
“所以娘娘,不用勞煩太醫為民女診脈了,民女如今并無身孕——”
說完,她將額頭抵著青石地磚,不敢抬頭。
她心想,她都主動說自己前幾天搞錯了,如今又主動坦誠了自己沒懷孕的事,皇后應該就沒法再說她滿嘴謊言了吧?
女子有沒有懷孕這種事,她自己又不是大夫,會弄錯很正常啊,這能算什麼罪過?
她現在應該能蒙混過關了吧?
可是,祝無歡存心要打她的臉,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哦?是麼?”
祝無歡臉色沉凝。
“祝家人有難,你就剛好有了身孕,借著這件事心安理得的離開祝家。而祝家人安然無恙,你回來了,你就剛好診斷出來沒身孕了——”
她冷嗤一聲。
“宋安巧,你是不是當在場全都是傻子,嗯?”
不等宋安巧說話,她就轉頭看著鳳長夜。
她欠身行禮。
“皇上,臣妾請您派幾個人去宋家,查一查宋安巧這幾天可有請過大夫為她診治!”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
“臣妾再請您派幾個人將祝家伺候宋安巧的丫頭聚集起來問一問,宋安巧的小日子是否真的如她所說,本該前幾天就來,如今已延遲了數日——”
說完,她側眸重新看著宋安巧。
“這些事全都是宋安巧在自說自話,臣妾還就不信了,一切真有這麼巧!”
第90章 敢恨朕的皇后,朕要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