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回來后,坐在畫室里開始用筆在畫紙上起草,腦子里全都是下午周黎川的那句“女朋友”。
思緒亂,筆也跟著亂,一張草稿怎麼都看不順眼。
房間門沒有關,周黎川出現在門口用手敲了敲門吸引里面的注意力。
姜早停下筆,看向門口的周黎川。
“在畫什麼?”周黎川問。
姜早看了看畫板上四不像的草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畫什麼。
周黎川走過來,靠著姜早的身邊站好:“生氣了?”
“沒有……”姜早有些遲疑,“你今天做了那麼多檢查也累了,怎麼不在房間里好好休息?”
“有點想你,睡不著。”周黎川伸手摸到旁邊還有一把高腳椅,抬腿靠了上去。
姜早握著畫筆的手緊了緊,低頭說道:“你別這麼說。”
周黎川隨手拿起姜早的一縷長發在手里把玩:“怎麼?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之前答應做我情人的時候不是挺痛快的嘛?”
“那不一樣!”姜早生氣地把頭發從他手里拽出來,再次面向畫布,“那個時候是迫不得已。如今林銳跟姜景源都已經落網,滄海桑田,什麼都不一樣了。”
周黎川手里一空,知道了她是真的在生氣:“早早,別跟我置氣。咱們能互相坦誠地走到今天不容易,雖然認識的時間短些,可那些經歷是真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姜早僵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被他探尋了。
從醫院回來以后,姜早曾偷偷詢問杜斌自己的入職手續有沒有去辦,如果沒辦的話希望可以緩幾天再說。
怕是杜斌將這件事轉告給了周黎川,周黎川就知道了她想離開的心思。
嘆了口氣,姜早說:“周黎川,我配不上你,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孟大夫那麼漂亮,又聰明,家世又好。你們門當戶對才好過日子……”
周黎川將姜早的話擱嘴里嚼了半天,才察覺出那麼一點不引人注意的酸味,剛剛因為傷心擔憂而皺起的眉頭才漸漸舒展:“哦~原來是有人吃醋了。”
“誰吃醋了!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姜早連忙站起來,面向周黎川對峙。
就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周黎川坐在高腳椅上位置正好,拉過姜早固定在懷里,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胸前。
周黎川慢腔柔情地順著小姑娘炸起的毛:“好~我吃醋了,我……我看你有事都只跟杜斌說,我吃杜斌的醋。別生氣了,嗯?孟喬鳶不會喜歡我的,我也不喜歡她,我只喜歡你。所以你別走了,也別想著走,好不好,我現在眼睛看不見,行動也不方便,你就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再照顧我幾天,好不好?”
姜早的臉埋在周黎川的胸肌上,用手戳了戳那結實的肌肉:“你就知道拿捏我。”
“天地良心。我哪敢啊?今天已經在父母面前親口承認你的身份了,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爸以后再想找什麼人來,總歸是沒了名目。”
姜早推開他:“我看未必。周董并不喜歡我,從見到第一面就不喜歡。他或許不是沖著我,只是沖著我的身份。畢竟姜景源是我親生父親,我……”
“我爸不是不喜歡你,他是不喜歡所有人。你以為他多喜歡孟喬鳶嗎?不過是覺得孟喬鳶身份家世好,能夠成為我現階段的幫扶罷了。
再說,我媽喜歡你,她是真的喜歡你,你不會感覺不到吧?她一直喜歡女孩,一直都說想養一個長頭發圓眼睛的小姑娘當女兒,可就是生不出來。你看,我媽媽那麼喜歡你,是不是覺得爸爸暫時的不接受也不是那麼讓人難過了?”
周黎川真的好會哄人,剛剛還在糾結的姜早被他幾句話就安撫住了心態。
周黎川趁熱再點一把:“我爸他一直都是那種老一輩的門閥觀念,就算是我真的把你送走跟孟喬鳶好了,等周寬的事情徹底平穩,公司里再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他也會一樣嫌棄孟喬鳶的。只是孟家跟我家有生意上的合作,是最好的應對當前危機的合作對象。”
姜早抬頭,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危急嗎?我昨天聽你和周董說,周寬不會善罷甘休的,是有想到什麼事情?還是他又有什麼動作?”
周黎川摸了摸她的頭:“現在知道著急我了?剛剛還想走呢,現在不想了?”
姜早拍了他一下:“跟你說正經的呢!”
周黎川抓住自己胸前的小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我爸回來,周寬一定有所顧忌,最少也得安靜十天半月的,他可不想這麼早就公開撕破臉,畢竟無論再怎麼造反,大義名分若是不在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姜早點點頭,懸起的心漸漸落回原地。
沒聽見姜早再提要走的事情,周黎川暗中松了口氣。
好險好險,差一點沒媳婦了。
緩了緩情緒,姜早推著周黎川讓他出去,自己要畫畫。周黎川被推到門口突然站定,回身摸了摸姜早的頭發。
“早早。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還沒有那麼深刻,想著現在抽身或許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