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佳延只好挺著肩膀讓杜斌檢查。
杜斌的大手上布滿各種老繭,炙熱的溫度通過掌心傳到大小姐嬌嫩的皮膚上,激得她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仔仔細細地觸碰問詢了一番,杜斌直起腰對周黎川和姜早說:“應該沒什麼事,撞到硬物有些青紫,露出來的皮膚上有擦傷,先上碘伏消毒,晚點打一針破傷風避免感染就行了。”
姜早看了看那肩膀后面帶著血珠的擦傷:“你先跟我去換個衣服方便上藥,有什麼事出來再說。”
周黎川也認同:“去吧,順便讓早早幫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傷。”
姜早領著周佳延進入自己的房間,周佳延捂著肩膀掃視了一眼房間的布置,一看就是長期居住的房間,頓時有些奇怪:“你干嘛跟我哥分房睡?”
姜早在衣帽間翻找衣服,透過鏤空隔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為什麼要和你哥睡一個房間?”
“你不是他包養的情人嗎?干嘛還要分房睡?”
姜早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有些無奈:“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你這句話好惡心,跟那些不想負責的渣男如出一轍。”
姜早覺得有些好笑:“趁著這段時間在國內,多上上網。”
周佳延有些憤懣地坐在了簡易的沙發上:“上了,被氣到,就不愛看了。網上說的沒一句是好聽的,他們還說我爸……”
姜早將手里的衣服遞給周佳延:“新買的,但是洗過,居家服穿著舒服些,介意嗎?”
周佳延拿過那身淺粉色的居家套裝,柔軟潔凈,清香怡人。
就跟姜早一樣。
她也不驕矜,低頭接過:“謝謝。
”
姜早又笑道:“你臉紅什麼?我沒穿過的,買來后洗干凈就放在衣柜里沒有動過。”
“我知道了……”
看著周佳延換好居家服,仔細地檢查她的身上除了肩膀上以外再也沒有其他傷口才算是放下心。
“沒有其他的傷就好,等下家庭醫生來給你哥哥打吊瓶,順便給你打一針破傷風。你受傷那個地方全是鐵銹,可馬虎不得。”
“我哥要打吊瓶?”周佳延直挺挺站起來,不可置信地問道。
姜早拽著衣袖又把她按回去,繼續涂抹碘伏:“從你上次過來之后就開始打了,現在公司里事情太多,還需要再拖幾天才能手術。”
周佳延有些愧疚:“是因為我上次氣到他了嗎?”
姜早笑了一下:“不是。你只是湊巧。”
“那就是我爸氣到他了。”周佳延低著頭嘟嘟囔囔。
姜早沒有答話,拿過一旁的碘伏瓶子繼續幫周佳延擦拭傷口。
那是她們父女之間的事情,她身為外人沒有任何立場表態。
周佳延深呼吸一口氣:“其實我知道得差不多了,這幾天找了許多人問,七七八八的也能拼湊出事情的大概。我爸他自從哥哥走了之后就一直不太好,我還以為他會消沉避世……沒想到……唉,同人不同命,誰讓我哥是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呢。”
姜早停下擦拭碘伏的動作:“你和你哥哥不是同一個母親?”
周佳延點點頭:“是啊,你不知道吧,其實堂哥也不知道。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家里的長輩們,就連我哥他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是在我哥出事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哥哥一直都對我很好,沒想到我們竟然是不同的媽媽。
”
姜早扔掉棉球,將碘伏溶液的瓶子蓋好,滿腦子都是周寬。
擦完藥,周佳延“噔噔噔”地跑出去,周黎川正在吩咐杜斌事情。聽到周佳延出去,兩人止住了交談。
周黎川坐在沙發里對周佳延說:“你這幾天注意安全。身邊的保鏢司機換一批吧,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他們工作不到位。杜斌去給你開幾天車,有他在,至少能保證安全。”
周佳延任性地坐在一旁上下打量杜斌抬了抬下巴:“我才不要,他看起來就兇巴巴的,出門時候身后跟著他,那些本來想上來搭訕的帥哥們都會被嚇跑的!”
她滿臉傲嬌又盛氣凌人的模樣與剛剛滿臉鼻涕眼淚的形象判若兩人。
周黎川無奈地搖搖頭:“你在國內就要聽我的,如若不然,我就派人送你回學校去。”
周佳延聽著周黎川嚴肅的聲音不敢再反駁,他向來說一不二,自己可不想這麼快就被送回學校。學校的食堂難吃死了,Y國整個國家都難吃死了。
……
晚飯后,周大小姐不情不愿地帶著杜斌離開,剩下姜早陪著周黎川下樓散步消食。
“你從下午回來就心事重重,我能聽聽嗎?”
黃昏的映射下,周黎川的面龐盡是溫柔。
姜早抿嘴想了一下,開口說:“有挺多事的,周佳延今天遇襲事有蹊蹺,周寬的這一雙兒女也出乎意料,還有孟喬鳶最近感覺怪怪的。”
周黎川揚了揚脖子放松筋骨,連聲音都添了幾分慵懶:“今天襲擊周佳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你想聽聽嗎?”
姜早瘋狂點頭:“想!光天化日的,誰家的小流氓這麼沒眼力,要在大街上綁人?”
周黎川道:“是林銳。延延回國,周寬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