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銳走出去,房間門被“咣”的一聲合上,不知道這里是哪個酒店,隔音竟然這麼好。外面的聲音一點都傳不過來,能聽到的只有窗外馬路上偶爾路過的車聲。
姜早爬起身,揉了揉發熱的臉頰,看著外面的天色計算時間,手術應該快結束了。
沈牧識說過的,瘤子不深,3個小時左右就能清理干凈。若是算上醒麻藥的時間,天黑之前就能塵埃落定了。
姜早其實是有些害怕的,她不怕自己可能面臨什麼,她怕肚子里的孩子被林銳發現。
時間就這樣凝固,房間的大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剛剛那個聲音嘶啞難聽的人,將孟喬鳶推了進來。
孟喬鳶已經被解開了雙手,嘴巴上的膠帶也撕了下去。臉頰上留著紅色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被貼過東西。
“姜早!你沒事吧!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肚子疼不疼?孩子還……”
姜早抓著孟喬鳶的手,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提起有關于孩子的事情。看著又重新關上的房門,二人松了口氣。
孟喬鳶爬上床,扶起姜早細細打量:“林銳打你了?腫這麼厲害,一定很痛。”
姜早握著她的手說:“沒事,已經好多了,不疼了。你呢?你有沒有受傷?林銳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孟喬鳶見她如此虛弱還惦記著自己的安全,眼淚紛紛掉落,啞著聲音說:“我沒事,林銳他全身心都撲在你這里,并沒有去我的那個房間。”
聽到這里,姜早才放下心,冷靜地思考下去:“你二哥來了?他怎麼會來?是來救你的?”
孟喬鳶擦著自己溢出眼眶的淚水:“其實很早之前,我二哥就知道了我偷偷跟周家的來往,我不敢跟他詳細說這邊的事情,他一直以為我想要通過聯姻來保孟家。
”
姜早伸出手背替她擦拭臉上的眼淚:“所以那段時間你心事重重是因為這個。”
孟喬鳶抽噎著鼻子點頭說:“是。我跟他們吵過架,說自己不是在和周黎川接觸,周黎川有女朋友。我哥自從被人算計栽跟頭之后就一直謹慎,最近周寬和周黎川爭權的事情人盡皆知,他才知道我在做什麼。”
姜早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沒事沒事,別哭了,哥哥已經來救你了。”
孟喬鳶搖頭:“不行的,我哥他斗不過林銳的,林銳簡直瘋了,他剛剛差點把我哥也關起來。要不是有一個小流氓攔著他,我哥現在已經被打斷腿了。”
姜早被孟喬鳶哭得有些慌亂,卻也敏銳地察覺了問題:“你哥為什麼能找到這里?他能找到這里,杜斌為什麼找不到。”
孟喬鳶愣了一下,打了個激靈:“對啊,為什麼我哥能……”
姜早激動地抓住孟喬鳶的手:“你哥哥會不會……跟林銳……”
孟喬鳶也有了那麼一瞬的懷疑,不過那是自己的大哥,他的為人自己還是清楚的。
她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哥雖然性格寡淡一些,但是他絕對不是陰狠毒辣的人,姜早你相信我,我哥絕對不會跟林銳一起違法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別激動。”
姜早安慰著孟喬鳶,她也覺得不一定。
孟家雖然遇到不小的危機,但根骨還是在的,怎麼可能冒著搭上整個集團的風險去做違法的事情。
孟喬鳶無意之間扯到姜早的長發,剛剛被重創的頭皮再次拉扯,瞬間的疼痛讓姜早連忙捂住腦袋。
“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你怎麼樣?真的很痛嗎?我好像沒有很大力氣……為什麼這麼痛?我給你揉揉。
”
姜早紅著眼睛搖頭:“沒事,剛剛林銳扯的,我激了他幾句,倒是問出來不少東西。”
姜早輕飄飄的一句話,孟喬鳶就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姜早,你何必呢?為了他的幾句話,萬一傷到你怎麼辦!”
姜早沒有答話,只是捂著頭皮,笑嘻嘻地看著孟喬鳶:“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孟醫生,我好累,腰也酸,頭發也疼,臉也疼。還有點冷,我想睡一會。”
第50章 得救啦~
孟喬鳶連忙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姜早的身上,又拿過來枕頭墊在姜早的后腰處,用自己的大腿做頭枕,讓姜早平穩地躺了上去。
“他們乙醚的用量不大,對你的身體應該沒太大傷害,你放心睡,每個人體質不同,可能你體內的麻醉還沒完全消除,睡一會就好了。放心。我守著你。”
可能是真的精神到了極限,也可能是她對麻醉藥物的耐藥性太差,只記得自己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
再睜眼睛,已經換了房間,鼻腔里涌入大量的消毒水氣味,看著有些熟悉的天花板背景,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得救了。”
……
姜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孟喬鳶卻是全程清醒地經歷了。
她從來沒見過沈牧識那個樣子,頭發凌亂,青筋爆起,揮著拳頭要跟人拼命。
在警察到來之前,他就死死的站在那張床前,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們奪得一線生機。
沈牧識應該是玉樹臨風的儒雅模樣,是永遠干凈整潔的神外科醫生。他的手應當是世界上最穩、最精密的儀器,卻為了床上的兩個人,握著攻擊人的鐵管瘋狂舞動,招招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