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早身體一委,靠在了冰冷的墻上,說:“周黎川昨天晚上問我,你是不是喜歡他。”
孟喬鳶趕忙上前說道:“沒有,我真的沒有。你們感情那麼好,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姜早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放心,我沒多想。昨晚之后我已經想好了,在他出院之后自己和他說我是誰,為什麼是我一直在病房照顧他。不論他說什麼,我都會做好心理準備的。”
“早早……”
“我就是……有點傷心。”
孟喬鳶心疼得不敢再去看姜早,趕緊岔開話題:“我給你買了橘子,等一會讓護士送過來。還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我買來給你。”
姜早謝過后,就進入了那間病房。
孟喬鳶盯著關上的病房門良久,長長地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周黎川看見又有人進來,是一個淺色衣服、長頭發的身影,視力還沒有恢復完全,他并看不清來人的臉,只能憑借著感覺猜測那是個極其溫柔美麗的面容。
“姜小姐舒服一些了嗎?”
姜早點頭坐下:“好多了。順便去問了醫生,你的眼睛恢復得很快,再有兩三天就能正常視物了。”
周黎川客氣地說:“謝謝您對我的病情如此上心,您真是位優秀的護工,我出院以后會另外多給您算一筆工資。”
姜早的表情上出現些許破裂,很快又凝合在了一起:“謝謝周總。”
……
周佳延十分憤怒,憤怒姜早竟然都不爭取一下就這樣認輸。竟然還要大家幫忙一起隱瞞她的身份。
不對。
姜早有什麼身份。
姜早不過就是周黎川的……
……命根子。
姜早是周黎川的命根子。
周黎川他自己說的。
杜斌發現有人跟蹤,果斷地將周佳延送到了周黎川面前。她任性地跟周黎川對著干,還口不擇言說姜早的壞話。
周黎川當時就是這麼說的。
“姜早比誰都重要,她是我的命根子,你接不接受都得接受。”
周佳延坐在朋友的酒吧里喝著酒,不服氣地自言自語:“什麼命根子,做個手術就給忘了,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命根子的?男人,狗shi。”
吧臺里面的酒保看了一眼周佳延,憋笑沒敢出聲。
她已經喝了兩輪,明顯有些醉意。
昏暗的燈光中,周佳延似乎看見酒保的嘴角翹起,伸手抓著酒保的衣襟問:“你們男人都怎麼回事啊!一點良心都沒有,說忘就忘了!口口聲聲沒有人家活不了,結果呢!一天天就知道放pi,沒一句實話。”
酒保被拉了個趔趄,急忙從周佳延的手里救回自己的衣領:“這位小姐,我沒有啊,您認錯人了,請您松手。”
周佳延睜開朦朧的眼睛辨認了一下:“唔?認錯人了?”
說著向一旁栽倒。
酒保眼疾手快,跨越著吧臺將人揪住,才沒讓大小姐從高腳椅上摔下去。
“哎哎哎……顧客?這位顧客您醒醒!”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從后面扶住了周佳延的身體。
酒保順著視線看去,只見那人身姿挺拔肩膀寬闊,眉眼很重,眉骨深邃,混血的臉龐無比精致。
“老板,您來了。”
李鳴一示意酒保松手:“她喝了多少?”
酒保略微查了一下:“這是第二組了,還有一杯龍舌蘭。”
李一鳴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吩咐道:“樓上鑰匙。”
酒保從柜臺深處摸出一把鑰匙,恭敬地交到老板的手里,看著老板將醉酒的小姐攔腰抱起大步向樓上方向走去才終于松了口氣。
吁,老板平時除了收賬從來不會出現,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
姜早在周黎川的床邊睡著了。
胳膊拄在床頭柜上,腦袋一磕一磕地直點頭。
周黎川的眼睛視物越發清晰,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姜早。
她一定沒有休息好,眼睛下面一圈烏青,頭發也干枯沒有光澤,精致的臉上浮出兩顆痘痘破壞平衡。
她一直不肯走,也不知道究竟在堅持什麼。
病房的門輕輕地打開,沈牧識拿著一沓文件走了進來,看見姜早在睡覺,伏在周黎川另一側輕聲說:“川哥,你明天可以出院了。記憶障礙的相關資料都給你拿過來了。回去注意休息,別用眼過度。”
周黎川點頭:“知道了。放心。”
沈牧識看了一眼姜早。
神色凝重地離開了。
剛出門就撞見了端著果切盒子的孟喬鳶。
“姜早睡著了,你等下再來吧。”
孟喬鳶從門縫中向里面看了一眼,正看見周黎川舉起文件為姜早遮擋陽光的一幕。
看來不論記憶是否存在,心里的喜歡就是喜歡。
若真是這樣,姜早的努力也不算完全沒有意義。
第56章 戳破
跟沈牧識一起離開住院部,孟喬鳶幾乎是逃一般地向前走。
“孟喬鳶!”
周黎川在后面喊她,在醫院的庭院中四處都是人,孟喬鳶被迫站住,回頭看他:“什麼事?”
沈牧識走上前,叉著腰問:“我好歹把你從綁架現場救了回來,你一句謝謝都沒有就算了,反而變本加厲,以前只是躲著,現在干脆看見我就跑。我是什麼流感病毒嗎?你這麼怕我?”
孟喬鳶抬頭正視他:“我不是怕你,是不想和你說話。
”
“那你說說,為什麼不想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