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早搖頭,有些嫌棄:“不對,那個紅茶味道很清新的,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周黎川的臉色有些蒼白。
其實他挺害怕姜早這麼說的。
孟喬鳶之前說過,這種因為心理因素影響的嗅覺變化,多半是因為孕婦本人的心結還沒有解開。
人體本能地會對造成不舒服的源頭產生排斥。
只要姜早還是覺得他的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就證明姜早心里的坎還沒有完全過去。
姜早完全沒有在意周黎川的失落。
她在這件事上就是這麼沒有良心。反正周黎川又不敢真的跟她生氣鬧別扭,她橫行霸道地心安理得。
沒過多久,沈牧識敲開了周佳延家的房門。
周佳延還揉著眼睛被姜早從床上拉起來,一身可愛的毛絨睡衣和姜早身上的正好湊成一對情侶款式。
下樓走到客廳的時候,沈牧識和周黎川已經坐在了沙發里面聊天。
姜早剛剛出現在樓梯口,周黎川立刻站起來到臺階上迎接,攙扶著姜早的胳膊下樓。
沈牧識的目光落在了姜早越來越大的腹部,感嘆道:“哇,這才幾天不見,他就長這麼大了!”
姜早扶著肚子在沙發上坐下,笑著迎上沈牧識的目光:“他現在是長得最快的時候,前天去檢查四維彩超,真的很可愛。”
周佳延打著哈欠坐在姜早身邊說:“當媽媽的孕激素真的好可怕,生孩子這麼驚悚的事情在姜早眼里都變得好幸福。”
姜早看向周佳延睡不醒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她自從親眼見證姜早孕期所有的辛苦過后就對懷孕這件事情諱莫如深。
姜早曾經無意中撞見杜斌大半夜下樓買防護措施的狼狽樣子,想必在周大小姐心里,孕育生命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周黎川坐在姜早的另一邊,靠近側邊沙發上的沈牧識說道:“你都查到什麼了,拿出來說說吧。”
沈牧識毫不猶豫地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筆記本電腦。
“有幾個事情,我慢慢說。首先是林銳家里當年煤氣爆炸的真實原因。”
沈牧識幾番操作,筆記本的屏幕上亮起了當年的案件資料。
“原始檔案沒有辦法帶出來或者錄像,這份是幫我找資料的人自己整理的,里面還加了一些后續的調查內容,證據詳實,基本是板上釘釘了。”
姜早就著屏幕簡略地閱讀了一下:“周黎川,樓上書房有打印機,你去拿一下,順便多拿幾張A4紙下來。”
電腦屏幕不方便,這些資料都需要仔細核對,還是需要打印出來的。
周黎川抱著打印機下來,很快就接通電源,沈牧識電腦上的文件被一份份打印出來。
姜早捏著手里的文件仔細閱讀良久才抬起頭:“那個時候大部分家庭都是瓦斯罐,劉文光那麼小的年紀看著家里人每天擰來擰去,在出門做客的時候到別人家也學著擰起來。造成了煤氣泄露。”
周黎川把手里的那份資料遞給了周佳延,自己則是貼上了姜早的手臂,低頭和她看著同一份。
姜早抬頭剜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周佳延恍然大悟:“原來當年的煤氣爆炸竟然是一個小孩子的惡作劇!”
沈牧識點頭:“我知道的時候也十分驚訝,林銳的爸媽當場死亡,林銳那個時候又小,當時劉文光的父母應該猜到了什麼,不然不會那麼果斷地作證那就是一場意外。
”
姜早對于警方的流程不太熟悉,好奇的問:“為什麼資料上已經顯示了劉文光和那場爆炸的聯系,他家里卻一直相安無事呢?”
“因為沒有證據。”周黎川伸手揉上了姜早的頭發,“警方辦案是要講證據,所有的證據加在一起只能顯示爆炸當天劉文光一家人曾經到林家去做客,并不能將爆炸直接指向當時只有幾歲的孩子。”
沈牧識認同周黎川的觀點,補充道:“況且林家最后只剩下了一個林銳,他被大伯家收養又被棄養,根本不會有人在意當年的真相。”
姜早點頭:“林銳還真是……有些可憐。”
周黎川盯著那文件的最后幾頁問:“這些東西有被其他人探查過嗎?”
沈牧識搖頭:“這些都是封存好的檔案,良叔找了兩層關系才能夠看見的。就算是看,也只能在當地看,現在檔案方面管理的很嚴,林銳不可能找到機會通過官方的渠道查的。”
周佳延整理了一下帶有毛刺的頭發接著問:“那第二件事情呢?你剛剛不是說有好幾件事情。”
沈牧識接著打印下一份文件,里面是林銳的一些國際賬號的資金動向。
他曾經在外網的賭博軟件上有過五次下注的記錄。
隨后就是劉文光大量的賭博記錄,最開始的時間點就是在林銳下注記錄的一天之后。
周黎川解釋道:“外網的賭博軟件會用一些‘釣魚’的方法,讓你先掙一些錢,然后賠一些,再掙一些。短時間內基本不會有太大的經濟波動,營造一種很安全的氛圍,不斷滋養賭徒的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