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在他的角度看來,就是那名財務專員利用他做出的成績,站在他的肩膀上向上爬,頂替他的位置之后一腳踹開。不然怎麼解釋為什麼至今聯系不上人,就連消息也沒有一個呢?
他這次來,不僅是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委屈,更是想要將她一起拉下水。一個巴掌拍不響,他確實出軌了,作為第三者的她難道就沒有責任了嗎?
可是陳博翔沒想到的是,那名財務專員比他聰明多了。
在他被當眾開除的一瞬間,她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跑去了總裁辦,想辦法見到了姜早,一番訴說下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人蒙騙的受害者形象,口口聲聲不知道陳博翔已經結婚有了家室。
姜早倒是擺出了一副誠懇憐憫的模樣,好生將人安慰了出去。
直到陳博翔趁著下班的時間,大庭廣眾之下在公司門口鬧開,圍觀的吃瓜群眾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對著當事人兩個指指點點。
陳博翔面目可憎,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而另一個當事人卻只知道低頭哭泣,不懂得為自己分辨。
就在情勢一邊倒的時候,姜早及時帶著保鏢出現,伸手就將哭泣中的女生護在了身后,一番慷慨陳詞痛斥陳博翔出軌在先、以權謀私在后。有理的地方說理,說不通的地方就擺出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直言:“只要她還是周氏一天的員工,就容不得隨便什麼人都來欺負。”
隨后保鏢和維護現場的保安齊齊將人帶走,第二天法務就起草了文書,將陳博翔搞上了法庭。
當公告寫在內網,通過郵箱發送給了集團所有員工后,大家都明白了同一件事情——夫人說話真的算數,跟著夫人有肉吃。
事后孟喬鳶曾經問過姜早,為什麼會相信那個財務專員所說的話,她和陳博翔借由職務便利以權謀私那麼久,怎麼可能毫不知情他已有家室。
姜早只是聳聳肩,她是不是知三當三都沒關系,姜早只是在那種時候需要一個人挑起事端樹立威信而已,那個人是否無辜對整件事沒有任何的影響。
反正就算是升職了,那個位置她也坐不了許久,很快就會換上別人的。
……
內外同心,股票回暖,周淮終于放下心中的擔子,安心地將公司的全部職權交給了姜早。
“有你在,爸爸很放心。”
他這樣說著,和姜早互相攙扶著走出了集團大樓。
李白岫跟在姜早身后不遠處,目送董事長的車輛緩緩離去。
姜早回頭,正好看見他的目光深邃。
“在想什麼?”姜早問。
李白岫眨了眨眼:“姐夫真的命好。他的爸媽都很疼愛他,一帆風順長大,獨生子沒有繼承障礙,娶到心愛的老婆,不僅才貌雙全臨危不亂,還能替他解決麻煩肅清障礙。他才是真的人生贏家吧。”
姜早拉著他往回走:“你說的對啊,我真的不該管他,讓他也嘗嘗郁郁不得志的滋味。”
“還是別了,他知道是我挑唆的話,又要來找我報復,我可受不住。”
“哦?我還以為你不怕他的。”
“……那也分情況吧。總不能真的動手。”
作為他們話中吐槽的對象,周黎川此刻正坐在電腦前面,飛速調動著腦細胞運作手里的股票。
人生贏家的他正安安心心地埋伏在老婆大人的身后,準備著自己的戰場。
李白岫和姜早一起回到了總裁辦公室,端來些曲奇餅干和椰汁給姜早解悶。
姜早喝了幾口椰汁便不再動,手頭上有無數件事要忙,真的沒有心情吃零食。
“你那個女朋友怎麼樣了?前幾天消息正亂的時候她出面替我說話,應該也受了不小的沖擊。有時間見面的時候替我問候一聲。”
李白岫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十分坦然地說:“周氏官方都關注她了,風向自然調轉槍頭,娛樂圈的水太深,姐你少管。”
姜早的腦袋從合同里面抬了起來,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你自己把握吧。喜歡誰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不要耽誤了別人也把自己搞得不痛快。”
“我知道了姐。”
李白岫在姜早面前一向是聽話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可那般聽話的他在面對感情問題的時候總是回避,戳不動說不聽,嘴上答應了,心里卻不知道怎麼想的。
姜早也不是非要管著他,只是擔心他鉆牛角尖。
年紀輕輕別再因為談戀愛傷著自己。像是他這種有過慘痛原生家庭的孩子最是缺愛,感情上也比尋常人困難許多。
很明顯,當事人并不這麼想。
李白岫只是坦誠地將良清璇擺在了世人的眼前,至于心里真正喜歡的那個人,還是自己好好藏著吧。
……
時間過得飛快。
股票的穩定給了所有人信心,周氏集團也漸漸化解了難以為繼的假象,姜早的數次公開發言也讓她的威信力水漲船高。
看起來一團和氣的場面里,突然出現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