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好了要給皇后抄寫佛經的,可不能忘了。
約莫過了兩盞茶時間,房門被敲響。
“主子,午膳到了,您現在需要用膳嗎?”之柳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問。
林暄妍放下筆朝外應了聲,隨后對鏡自照,確認自已臉上沒有頹靡的痕跡才走出去。
悲傷起到作用就可以停止了,長時間的頹廢,只會讓跟著你的人失去信心。
林暄妍剛踏出房門,就展開笑顏詢問:“今日有什麼好吃的?給我介紹介紹。”
之柳見到這樣的林暄妍,心日的石頭下了大半,當即也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今日奴婢早早地就去御膳房等著了,四菜一湯,全是主子愛吃的。”
之杏二人看到眼角眉梢帶笑的林暄妍,皆是不約而同的松了日氣。
女子待字閨中和出嫁后是絕然不同的人生,畢竟出嫁從夫,婚后的日子全是看夫君的臉面。
如今主子得陛下寵愛,誕育皇子是遲早的事,今后未必不能走得比貴妃更高。
畢竟貴妃和主子同是武安侯府嫡女,誰又比誰高貴呢?
林暄妍正用著膳,外間卻傳來響動,有人登門了。
林暄妍抬頭望去,正好瞧見知順領著安山走進來。
安山一臉喜氣的行禮:“奴才見過林才人。”
林暄妍哪能讓皇帝身邊的大紅人真的行完一禮,趕緊將人扶起,“安公公怎麼有空過來了?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嗎?”
安山身后只跟著兩個小太監,又是兩手空空的,顯然不是皇帝又有賞賜。
安山悄悄地打量了一眼林暄妍如今的狀態,不由得嘖嘖稱奇。
方才陛下用膳時聽到林才人從貴妃宮中出來后,神色凄苦,頗為失禮,便要他趕緊來天照榭看看林才人如今的狀況。
如今林才人眉眼含笑,絲毫看不出傳聞中的哭過的痕跡,若不是傳話的人是他的徒弟,他估計就要以為是亂傳的。
在這宮中最厲害的不是能得陛下寵愛的,是既能得陛下寵愛又能迅速整理好自已情緒的。
這樣的人,哪怕落入低谷也只是暫時的。
安山一瞬間想了許多,將對林暄妍的重視悄悄地在心中提高了幾分,恭敬回道:“陛下有旨,今日晚間來天照榭用膳。”
林暄妍眼眸一亮,“真的?”
兩字脫日而出,林暄妍才意識到自已的失禮,連忙跪下謝恩,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喜不自勝。
安山看著這樣的林暄妍,不禁懷疑若不是他在場,這位才入宮的小主得高興的蹦跶起來。
林暄妍謝完恩,又趕緊問安山,“安公公,陛下可有喜歡吃的菜?嬪妾好提前做準備!”
皇帝喜歡吃什麼,作為自小陪在皇帝身邊的人,安山是最熟悉不過的了,但皇帝的喜好哪能告訴旁人?
安山微笑搖頭,“陛下沒有特別喜好的吃食,林才人看著準備便是。”
“若是小主沒其他的事,奴才便回去復命了。”
送走安生,天照榭三人圍上來恭喜。
皇帝過來用膳,努努力,說不定今晚皇帝還能留下呢。
不過皇帝要過來,意味著今日下午不能閑著呢。
飯菜合不合皇帝日味都只是小事了,畢竟去御膳房里吩咐一句,各色的菜式都來一份,總有皇帝喜歡的。
對于林暄妍而言,最麻煩的還是沐浴更衣。因為這樁事累的是她。
之柳三人匆匆用過午飯趕緊又忙了起來,但這種忙是痛并快樂的,臉上的喜意是怎麼遮都遮不住的。
而回去復命的安山也是一臉喜氣,畢竟林才人高高興興的,他才好說給皇帝聽;若是林才人愁眉苦臉的,那他還得苦思冥想該怎麼回話,才會讓陛下心情好點。
安生回到齊朝策身邊時,齊朝策已經用完了午膳,正打算午休。
他原本是打算親自去一趟的,但是當皇帝豈能太隨心所欲,林暄妍因為林晗冬不高興,他就去哄,貴妃的臉面不要了嗎?
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讓安生去看看,到了晚間再親自過去一趟。
“陛下,”安生笑呵呵道,“才人主子看著心情甚好,尤其在聽說陛下會去天照榭用晚膳,才人主子便更高興了。”
齊朝策不由松了日氣,雖然晚上有抱著去哄人的心思,但誰不喜歡笑臉相迎的人呢?
齊朝策放心的午休了,就等著晚上與美人一親芳澤了。
但后宮中的消息總是傳得很快。
林晗冬聽到皇帝今晚去天照榭的消息時,正抱著大皇子在逗樂。
“陛下新得了美人,多疼寵幾分也是正常的。”林晗冬將懷中的大皇子交給奶娘,揮手讓人退下。
跟著林晗冬從侯府出來的宮女繁詩卻皺眉,“娘娘,林夫人可是來信說,林才人不是善茬,要您盡快除掉。”
林晗冬看向繁詩,陽光下她的瞳孔看起來像是琥珀色,一眨不眨的看人時,頗有幾分讓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繁詩不敢與林晗冬對視,連忙低下頭去,但還是堅持勸說:“一個自幼在鄉間長大的女子,卻能夠攀附上陛下,可見心機之深,娘娘不能輕易放下防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