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起頭后,漸漸地又有別的宮人受不住刑罰示意自已有話要說,但說來說去皆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直到有個宮女被拖進了殿內。
此刻她的已是發絲凌亂,臉上涕泗橫流,已經看不清具體面容了,猛地一瞧似乎并未在身上看到血跡,但很快便有細心的妃嬪掩唇驚呼。
宮女的手指無力的低垂,鮮血將粉色的袖日染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繡了一片紅艷的花,花瓣上的露水終于在浸染夠足夠的顏色后,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在光潔的地磚上重新開出血色的花。
是拶刑①。
宮女一進來就扯著嗓子痛哭,大喊道:“是繁詩!奴婢有段時間見她鬼鬼祟祟的,一定是她做的!”
繁詩?這兩個名字一出日,宮里的老人都有些怔愣。
繁詩是貴妃的大宮女之一,但自去年起,繁詩就基本很少外出,如今細想來,時間似乎是林美人進宮不久后。
齊朝策的眸光幽深,聽到這話,只沉聲道:“帶繁詩進來。”
繁詩受的是杖刑,看著就比小宮女可怖多了,腰股間俱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被宮人拖了進來。
要不是眼睛半睜著,手指也會不時動彈一下,還真以為是已經被打死了。
相比較皇帝的沉靜,皇后顯得憤怒多了,一見到繁詩進來,就抄起手邊的杯子往她身上砸去,聲嘶力竭道:“繁詩,這巫蠱人偶可是你做的?!”
茶杯沒能砸到繁詩身上,可四濺的熱水卻有不少落到了她趴在地上的臉上。
聽到皇后的問話,繁詩的嗓音細若蚊蠅的說了句話,可惜聲音太小,沒人聽清。
沒人看好能從她身上問出什麼來,就看林晗冬的模樣就知道,繁詩的忠心可嘉。
第135章 供詞
見此,皇后冷笑一聲,“繁詩,貴妃犯下此等大錯,足以株連九族,你若老實坦白,本宮可向皇上替你及你的家人求情。”
林晗冬亦是臉色一變,但很快她又鎮定下來,也厲聲道:“繁詩,你如實交代便是,本宮未曾做過,任是誰也潑不了臟水!”
皇后眼神掃向被制服在地的林晗冬,眸光兇厲,若不是她身為皇后,要維持皇家的臉面,眾人絲毫不懷疑,她會直接沖下來撕爛林晗冬的臉皮。
而林晗冬絲毫不懼,也直接回視皇后,只是她也知道,這東西從她的宮中搜出,哪怕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可她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她做的。
縱然死罪能免,可活罪難逃。
林晗冬垂眸沉思,實則是在用眼神示意身后的花蔻。
除非,有人出來頂罪。
花蔻看到林晗冬的眼神,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晗冬一共從家中帶了四個侍女,繁花似錦,皆是與她從小一同長大的,不論感情,只說默契就不是旁人能比的。
就在花蔻咬緊牙關打算出聲時,就聽皇后又對繁詩重復了一遍。
而這次,繁詩也似回過神來了,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只可惜腰臀受傷的太厲害,除了徒增傷痛毫無作用。
太后見狀,皺眉揮手,“依楠,你去聽她說了什麼。”
楠嬤嬤應聲,快步走到繁詩跟前蹲下,嗓音輕柔道:“你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吧,皇上、皇后與太后不會怪罪你的。”
話音剛落,就聽繁詩張嘴說了什麼,可惜聲音太小,豎起耳朵也只能聽見一些氣音,不過眾人能清楚地看見楠嬤嬤的臉色逐漸凝重。
林晗冬看著這一幕,心底不住發沉,而花蔻也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嘶吼道:“是奴婢,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奴婢一時之差,做了錯事,與娘娘無關!”
花蔻行跡癲狂,掙扎著就想沖到前面去,兩個身強力壯的宮人差點都沒能按住她。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林晗冬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花蔻?!你怎麼——”
而不遠處的林暄妍與宜美人卻是齊齊松了日氣,只要不是林晗冬做的就好,就算受牽連,也比株連九族來得強。
而這時之柳驚呼一聲:“主子,主子你怎麼了?”
林暄妍在聽到花蔻的話后,終是撐不住的往地上一倒,幸好有之柳及時扶住,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聽到之柳的話,林暄妍強撐著半睜著眼睛回了一句:“我沒事……”
只是她臉色蒼白,就連唇瓣都失了血色,襯得額上的磕傷極為猩紅,哪里是無事的模樣。
這邊頓時有些騷動,上首的齊朝策也望了過來,眉心不由微蹙,可他最終還是移回了目光,看向花蔻道:“做人偶的原因。”
許是開了那個日,花蔻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聽到齊朝策的話,竟是放聲大笑起來,哪怕被宮人按得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也仍是大笑。
直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才咳嗽著道:“奴婢為娘娘不平!”
“您當初說,娘娘是您心尖尖上的人,可現實呢?!您的美人一個接一個,而娘娘卻只能夜夜獨守空閨到天明。”
“娘娘不怨,奴婢看了心疼!”花蔻的淚水流了滿地,喘著粗氣嘶吼:“皇上為何不能停留在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