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暄妍抬眸望向手中的杯盞,眼神冰寒,“若是她敢胡說,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話音剛落,瑩白的瓷杯從指尖跌落,剎那間就碎了一地,只余下一聲脆響似有回音。
積福是一回事,可也得分情況。
“是,奴才明白了。”知順躬身告退。
至于又菡齋的吵鬧,林暄妍不過是在尖叫聲響起時,恰到好處的在嬤嬤面前蹙眉撐頭,不消一會兒,隔壁的吵鬧便煙消云散了,似乎從未發生過。
解決了常常在,林暄妍又過上了安心養胎的日子,就是那平兒,她費盡心思推其上位,可惜自此后,就再未聽到被皇帝寵幸的消息。
林暄妍撇撇嘴,罷了,在決定讓平兒用催情藥時,她就有預料會因此遭到皇帝的不喜,眼下的情形,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倒是陶寶林,說是想獲圣寵,等到今年的第一場雪落下,一點進展都沒見著,反倒是每次請安回來,常與她說平兒被人冷嘲熱諷的情形。
不過對此林暄妍倒也不急,陶寶林能上位替她美言自然更好,若是不行,她也有法子。
唯一可惜的就是,原本皇帝答應在表哥回盛天之后,準允表嫂進宮探望他,眼下被冷落,這個應允自然也不了了之了。
風雪漸盛,隨著年關將近,羅昭媛的十七歲生辰也到了。
宮中熱熱鬧鬧的辦了起來,至于去年冬日熱鬧辦了一場生辰宴會的林美人,如今又有幾人還記得呢?
若不是太后還記得林暄妍懷著她的皇孫,讓人賜了些禮過來,這才連帶著宮中其他人也跟著送了些禮。
至于皇帝,也跟著賞賜了東西,但別說東珠了,送來的東西全是內務府依照分例選的。
林暄妍百無聊賴的翻看了下各宮送來的東西,便擺手讓之柳登記造冊送進庫房了。
而與之相對的,自然就是羅昭媛的生辰宴了。
聽聞早在一個月之前,就開始籌備了。
只是林暄妍怎麼也沒想到,羅昭媛的生辰宴,最后得來的消息,竟是陶寶林被皇帝帶去了太初宮。
“怎麼回事,你可知道宴會上發生了什麼?”林暄妍驚訝的連忙坐直身子,看向知順。
不止林暄妍,之柳與之杏也是一臉的期待,畢竟自從陶寶林在這兒下定決心后,別說承寵了,就連半點受到皇帝青睞的消息都沒傳出來。
眼下突然被皇帝帶走,還是在羅昭媛的生辰宴上,如何不讓她們好奇。
知順頂著三人足以灼人的目光,這下不敢賣關子,干咳一聲連忙道:“奴才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第170章 陶寶林承寵
“今日在羅昭媛的生辰宴上,要不是陶寶林搶了最后的風頭,奴才覺得,章更衣是最受關注的了。”知順挑眉嘿嘿一笑。
“章更衣?是那位——”之杏朝著半夢軒的方向努嘴。
“咱宮中也就這麼一位姓章的更衣,除了她還能有誰?”知順肯定道。
羅昭媛的生辰宴,可是皇后親自吩咐的,宮中除了少數幾個沒去,基本上全去了雪陽宮。
可更衣是妃嬪中最低的位份,且又是羅昭媛的生辰宴,怎麼也輪不到章更衣出盡風頭吧?
三人這般想著,就聽知順繼續道:“今日章更衣穿了一身淺綠色的海棠宮裝,外披著一件素色大氅,頭上梳了個墮馬髻……”
知順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之杏蹙眉沉吟打斷:“這穿著——我記得主子穿過!”
話落,之杏瞪大眼睛,肯定道:“那身淺綠色的海棠宮裝,還是奴婢給主子做的呢。”
之柳也在一旁接話:“主子也有一件素色的狐裘披風。”
“墮馬髻是主子常梳的發型。”知順補充。
“這章更衣,真是討厭!皇上都許久未來了,還學著主子做什麼?”之杏氣得跺腳。
之杏三人皆是一臉憤憤,倒是被模仿的林暄妍本人反倒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早在前世,她身為花魁時,城中不少妓子學著她的穿著打扮,甚至有些良家婦女為了留住夫君,也偷摸的跟著學習。
如今宮中只有章更衣一人學習,她可不會生氣,反而覺得宮中學她的人越多越好,這樣才顯得她在宮中是獨一份的。
而知順的下一句,更加點爆了之杏二人的火氣,“若只是穿著打扮,還能說一句是湊巧,可章更衣一舉一動間有幾分主子的影子。”
這下別說是之杏了,就連之柳都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無恥至極!”
“好了好了,”林暄妍失笑,“當初捧她,不就是看在她學我的份上嗎?”
“可是——”之柳氣不過,“可她光學了主子,一點用處都沒有……”
之柳在林暄妍的目光中,聲音越說越小,但心里卻是將章更衣狠狠罵了一遍又一遍,在主子面前要文雅些,心里卻是將鄉間學來的詞匯全用上了。
林暄妍卻是暗道,要是章更衣真借著她相仿的舉動得了恩寵,估計你們更得憤憤不平了。
“說吧,她只是學我,不至于搶了全場的風頭吧?”林暄妍捏起一塊糕點,挑眉道。
說到這,知順竟是拍著大腿自已沒忍住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