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哪里知道,正如林暄妍推測的那般,齊朝策這人嘴上說著話本里頭的情情愛愛全是唬人的,可他心里頭愛的還是女子一心一意只有他。
他高興了,只是一時低個頭,又有何難?閨房之趣嘛。
而林暄妍得了帝王的低頭,自然也知點到即止,便將頭埋在齊朝策的懷里,嘟囔道:“既然陛下錯了,那就罰陛下今日不許再去別的地方了。”
齊朝策自無不可,他今日來了,本就沒想再走,這實在算不得懲罰。
第324章 醋壇子打翻了(下)
只是這句話卻也讓他想起自已今日是為何來。
按理說今日是新來的妃嬪入住后宮的第一日,他得寵幸新妃嬪才是,可偏偏選在今日來凝真殿,完全是因為林暄妍在長秋殿的那番話。
什麼叫做“給早就進宮的妹妹們一個機會”、“怎好叫她們夜夜獨守到天明”?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林暄妍越是吃醋,齊朝策就越想問,可才將人哄好,也只好暫時按捺。
可偏生林暄妍停歇下來沒多久,驀地將齊朝策摟緊,依偎在男人懷里悶聲悶氣道:“嬪妾想起一件事來,若嬪妾說了,陛下可不能生氣。”
“是什麼事?”齊朝策下意識道。
可林暄妍非得要齊朝策先答應不生氣才肯說,本來還只隨日一言的齊朝策,這下來了興趣,只得先道:“行,朕不生氣。”
于是林暄妍一扭腦袋,沖著宮人道:“你們先下去。”
凝真殿的宮人自然是一福身就往后退,但太初宮的宮人卻是不急,見齊朝策沒有異議,才在安山的帶領下躬身后退。
等寢殿只剩下他們二人,林暄妍才張嘴欲說,可才說了一個字,又將嘴給閉上了。
“怎麼了?還不能說?”齊朝策挑眉問道。
“是。”林暄妍點頭,說著,便四處打量寢殿,好似這寢殿她是第一次見。
“暄……”
看得齊朝策實在摸不著頭腦,剛想問,可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林暄妍推著從榻上起身。
一路將他推到床榻,隨后便是欺身而上,將他給按倒在錦被上。
床簾雖被掛鉤鉤起,卻也擋住了不少光,尤其林暄妍將齊朝策撲倒后坐在他的腰上,直起的上半身又遮住了大半的光。
在暗處里,男人的眉眼看起來少了鋒銳,偏生他還是笑著的,又多了抹別的意味。
“這樣可以說了嗎?”齊朝策仰躺在床上,嘴角噙笑的看著上頭的林暄妍,好整以暇的模樣好像他才是上位之人。
“齊郎真的不能生氣哦。”
林暄妍又問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復,才輕咬下唇猶豫著開日:“其實在秋答應成為秀女之前,嬪妾就已知道秋家了。”
能讓于家特意拜托林暄妍去照顧,定是兩家關系匪淺,那麼林暄妍早就知道有秋家的存在,并不稀奇。
但稀奇的是,林暄妍如此鄭重的提出。
可說話時卻是這樣的位置、這樣的姿勢,齊朝策就算想認真對待,也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所以呢?”齊朝策揪著林暄妍腰間垂下的宮绦在指尖纏繞,不甚在意道。
誰知林暄妍下一句立馬將他不知跑到何處去的思緒立馬給拽了回來。
“秋家……”林暄妍將手撐在齊朝策兩側,面色仍帶猶豫,“秋答應有個哥哥,先前外祖父母想要嬪妾與秋家親上加親。”
“什麼?”齊朝策皺眉,也不把玩宮绦了。
“齊郎說了不生氣的!”林暄妍傾身上前,徹底將人壓住,四肢并用纏得死緊,企圖將齊朝策困住,就算想走也走不得。
“齊郎不許走,聽嬪妾說完。”
說著,絲毫不帶停頓道:“只是外祖父母與秋家有這個意向罷了,嬪妾在此前連那人姓甚名誰都不知曉。
“后來與齊郎相識,嬪妾心中更是只有齊郎一人,若不是這次秋答應進宮,嬪妾根本都想不起來還有這人的存在。”
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末了才挪到齊朝策的耳邊,“齊郎不許生氣,說好的。”
嗓音又甜又軟,哪個男人能生氣,更別提溫香軟玉在懷,只剩下繳械投降,百煉鋼化成繞指柔。
“朕生不生氣,得看暄兒的表現。”齊朝策翻身將林暄妍壓在身下,兩人一上一下的位置立馬調換。
林暄妍立馬懂了,但面對齊朝策,還是先將臉憋紅,才微垂著眼眸抬手去解男人的腰帶。
白日宣淫,一晌貪歡。
直到夜幕深沉,寢殿里的動靜才停歇下來,林暄妍累得連指尖都不想動彈,勉強被人扶著喂了碗粥,后頭的洗漱更是連眼皮都懶得睜開了。
秋盼雪進了宮,她與秋尚曾經的婚約,就是一個不知何時會被引爆的火藥。
就算這一世她與秋家的婚約,還只是于家與香珠姑姑通過氣,別說三媒六聘,就連前世可做定情之物的畫像都未發生,可仍有隱患。
畢竟若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誰知會造成什麼后果。
男人本就小氣,更別說是皇帝了,越是地位高的男人,越是對女人的束縛更重。
況且現在這個與她同床共枕的皇帝,更是個愛吃醋的,誰知會不會解開誤會之后,仍在他心中留下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