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婕妤一見雨停，便起身告辭離去。

至于衣裳，宮人早就在雨幕中來回疾奔取了過來。

蒼嬪是想留的，可呂婕妤要走，偏偏陶貴人還來了句：“蒼嬪還有事嗎？”

蒼嬪氣的肝疼，瞧瞧這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她的迷蝶軒呢！

可也知道陶貴人與玉妃關系非同一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嬪妾無事，既然雨停了，嬪妾也就不叨擾了。”

林暄妍微笑：“那本宮也不留了。”

等二人一走，林暄妍便問道：“這二人怎會在一塊兒？”

陶貴人搖頭：“我到時，就瞧見她們在亭中，隔著雨，也沒瞧清她們的表情。”

許是真是湊巧在一塊兒躲雨，但事關呂婕妤，林暄妍給之柳使了個眼色。

誰叫呂婕妤近來樁樁件件令人生疑的事太多，不得不多提防幾分。

因著前段時日往呂婕妤處安插了人手，之柳沒費多少功夫就打探了消息回來。

“近來寧若居時常有一宮人遞信，但不知是誰的人，”之柳頓了頓，“最后一次遞信，是在三日前。”

至于呂婕妤今日為何出門，安插在寧若居的探子并不知情，畢竟她只是個灑掃宮人，能注意到寧若居的情況已是不錯。

“至于儲常在，只知道時常去陛下經過的地方，沒聽說有別的動靜。”

對于呂婕妤的事情，陶貴人多少也知道一點，道：“許真是湊巧呢，呂婕妤怎可能與皇后的人混在一起？”

“快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啊——”陶貴人伸手摸向林暄妍的小腹，“是早日懷上皇嗣。”

“陛下上個月來了這麼多回，應當懷上了吧？”陶貴人問道。

陶貴人的語氣中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林暄妍先前一直無孕是服用了避子湯藥，生怕是林暄妍的身子落有隱疾。

至于皇帝，時不時地就有妃嬪傳出有孕，怎麼也不可能是他有問題。

而林暄妍在宮里基本可以算是圣寵不衰，但自從誕下齊昀初后一直沒有動靜，早有傳聞是她身體不行。

面對陶貴人的擔憂，林暄妍沒有解釋，只湊到她的耳邊悄聲道：“我前幾日該來葵水的，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你——咳咳，你是說……”陶貴人直接被這個消息激動地被日水給嗆住了，勉強說了幾個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林暄妍連忙給她拍背，又從宮人手中接過茶水喂她，等她平復下來，才道：“現在把脈還把不出，許只是推遲了。”

“你的月事向來準，定是有了。”陶貴人無比肯定道。

林暄妍摸了摸肚子，上個月雖然皇帝來得勤，但也不是次次都顛鸞倒鳳，不過那幾日都有纏著做的，應當……

應當是有了吧。

第361章 貼心人

難得有幾天晴日，宮人們簇擁著皇后在長秋殿的小花園閑逛。

爾容，不對，她在長秋殿喚作清歡。

聞翹死后，皇后許是傷心，遲遲沒有提人上來填補她的位置，清歡仍舊是個二等宮女。

但在這次閑逛的簇擁中，清歡綴在后頭。

皇后太小心了，總是待在殿中，偶爾出來走動，清歡也沒找到機會能夠稍稍離近一些。

“娘娘，今兒內務府送來了幾株芍藥，您可要去瞧瞧？”從云提議道。

皇后應了，一行人朝芍藥走去。

芍藥才被種下不久，看著有些懨懨，皇后只略瞧了幾眼就沒了興趣。

就在眾人要轉身走時，突聞一聲尖叫：“啊——有蛇！”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清歡趕緊高呼：“快，快保護娘娘！”

一邊高呼，一邊往皇后身邊擠去。

等清歡擠到皇后近前時，從云等人已將皇后團團圍住，但這點距離已經夠了。

只見那條蛇徑直朝人群爬來，眾人慌亂的不行，又想將蛇攔住，又害怕蛇有毒將自已給咬了。

混亂中，清歡的袖中跌落了一個素布制成的荷包，人人自顧不暇，哪里還分得出心神注意這點小事？

再說，混亂中跌落東西，也是應當的。

在眾人的慌亂之間，這些事情其實不過須臾之間。

“蛇朝娘娘過來了，快，快將它攔下！”有人在人群中驚呼，嗓音尖細，刺的人耳膜生疼。

皇后更是嚇得臉色都白了許多，捂著肚子都帶了哭腔：“快攔下，本宮重重有賞！”

膽子小的聽了這話仍是只顧著尖叫，膽子大的這時也回過神來，哪怕害怕也打算徒手將蛇給抓了。

若是皇后出了半點意外，別說她們都得一并陪葬，恐怕在宮外的家人也落不得好。

但清歡怎會將功勞讓給旁人，當即大喝一聲：“娘娘別怕，奴婢豁出命去，也要將這蛇給抓住！”

旁的膽子再大，也擔憂蛇是否有毒，終究有些畏手畏腳，可清歡不同，她是知道蛇無毒的。

臉上帶著濃濃的畏懼，身體卻是沒有半點遲疑，徑直朝著蛇撲去。

“娘娘，娘娘快走！”清歡朝皇后抬頭，“奴婢抓住了，您快走！”

清歡臉色蒼白，嗓音也發抖，但看向皇后的目光是懇切的。

皇后被清歡的目光灼的一顫，連忙扶著從云等人的手離開這片區域。

皇后驚魂未定的回到寢殿，這時才發覺小腹隱隱作痛，不由連聲高呼：“快，快叫太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