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在正常范圍之內,畢竟以往也有好幾日,甚至十天半個月都沒進后宮,才幾日,實乃稀疏平常。
而朝堂上也未傳出風波,除了那日休沐都召見大臣以外,這幾日的降圣閣定時定點的落燈休息,與往常無異。
直到這日,之柳從外面走進來,笑道:“娘娘,方才降圣閣的宮人過來傳話,說是皇上今晚過來。”
林暄妍不由揚眉,這麼快就解決了?
但林暄妍沒問,一直等到齊昀初見到父皇的興奮勁都過去了,承月閣也到了該落燈休息的時候,反倒是齊朝策先開日了。
“暄兒不好奇?”
淡淡的月輝透過窗欞灑進室內,隔著床簾,拔步床上依稀還有幾分亮光。
“嬪妾該好奇什麼?”林暄妍反問,“只要齊郎在嬪妾身邊就夠了。”
林暄妍揚著小臉沖齊朝策笑,齊朝策只覺這個笑里冒著幾分傻氣。
齊朝策沒忍住想伸手去描摹她唇畔的笑,但只是剛動了一下,就被林暄妍蹙眉制止。
“齊郎不要動,抱緊嬪妾。”林暄妍頓了頓,拉長聲音道:“冷~”
這下換齊朝策皺眉了,大熱天的還能說冷,不是生病了就是冰盆放多了,當即就要喚人去撤冰盆,結果又被林暄妍制止。
“齊郎!”林暄妍氣鼓鼓,“你是笨蛋嗎?你抱著就剛剛好啦!”
說罷,又往男人的懷里蹭了蹭,夏日本就炎熱,縱有冰盆降溫,此刻也被蹭出了火氣。
齊朝策哪里還忍得住,當即低頭就吻了下去,荒唐了半宿才結束。
就是苦了林暄妍的手,翌日起來都還嫌累。
至于祈安江的水禍,到了七月才在朝堂引起軒然大波。
一來林暄妍提醒時,天災已經發生,而等齊朝策派人去查探,一來一回,總要費些時間。
況且齊朝策是暗中查探的,一開始并未引人注目,不能用驛站的快馬八百里加急,自然就又慢了幾分。
但此番秘密行動自然是有成果的,比起水禍,更讓齊朝策震怒。
“此樁水禍,與常王有關?”林暄妍不敢置信的驚呼道。
一旁的陶貴人也沒好到哪去,手里的糕點都嚇得跌了回去,“常王,那不是陛下的兄長嗎?”
先皇共有九子五女,但至今還活在世上的,也就四子三女,至于連序齒都沒上的,那就不知還有多少了。
齊朝策是先皇的第九子,其余還活在世上的,只有行二與行六的撈了個王爺,分別是逸王與常王,另外還有一個在守皇陵,聽聞身體已經不太好了。
林暄妍驚訝的是,前世并未聽說這位常王有謀逆之心,甚至直到她死,都沒聽到常王出事。
倒是那位逸王沒過幾年就突發急癥逝世了。
第368章 賑災
這世與前世最大的不同是——
前世是天災人禍相加,民怨已經無可掩蓋,才被遠在都城的皇帝得知;這世是皇帝主動派人去查,比前世少說提前了月余時間。
所以……是證據沒來得及銷毀,才將常王給暴露了出來?
但這些都與林暄妍無關,反正表哥與舅舅都離祈安江極遠的地方上當個芝麻小官,無論是誰掉烏紗帽誰掉腦袋,在她這兒也就是過個耳罷了。
不過也不能說全然無事可做。
“之柳,去請羅妃過來,其余的妃嬪也一并請過來吧。”
林暄妍吩咐道。
之柳有些詫異,但沒問,直接應了下來。
陶貴人就不必掩飾詫異了,問道:“你現在可得小心些,怎麼還將她們都叫過來?”
雖說林暄妍有孕一事沒傳出去,但陶貴人一直記著皇后動了胎氣的事,她不知道是林暄妍動的手,所以一直擔憂林暄妍也步上皇后的后塵。
“百姓受苦,我等雖是后宮女子,可畢竟受萬民供養,豈能無動于衷?”林暄妍解釋道。
這句話也同樣說給了來到承月閣的眾妃嬪聽。
“玉妃娘娘這是何意?我等身為后宮女子,除了求神拜佛,也并不能替災民做些什麼。”蒼嬪搖著團扇皺眉道。
林暄妍輕笑,“蒼嬪可知自已手上的這柄團扇,放在民間價值幾何?”
蒼嬪搖著團扇的手一頓,她自幼長在深閨中,又得父母長輩疼愛,銀錢幾許根本不是她要操心的事。
于是忖度道:“應當值個幾兩銀子吧。”
她記得金銀打造的首飾要幾十上百兩,手中的團扇只是些木頭加了一幅刺繡,能值幾個錢?
宮中的團扇的確比外邊的更精致,或許更貴些?
于是蒼嬪改日道:“許是值個十來兩。”
蒼嬪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但妃嬪們可并不是各個都如此。
“蒼嬪姐姐許是不知,一本十來頁的《瑾韻》就值五兩銀,而您手中的團扇,不論是扇柄還是扇面,用的材料都是頂好的,更不用說這栩栩如生的雙面繡了。”
“十來兩,”妃嬪拉長了聲音,“可遠遠不夠。”
蒼嬪還想反駁,可掃了一圈無人面色有異,便訥訥不敢再言。
但林暄妍哪能輕易放過她,仍是淺笑問道:“那蒼嬪知道民間的大米是個什麼價錢嗎?”
這次蒼嬪仔細想了一下,沉吟道:“一斤一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