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陣清風,吹得他原本已成灰燼的遐思,瞬間又騰起了火來。
“暄兒。”齊朝策啞聲喚道。
林暄妍不知風雨將至,還勾著他腰間的玉佩把玩,聞言應了一聲。
“朕過會兒陪你一起梳洗。”
說罷,還不待林暄妍反應過來,就剝起了她本就松松垮垮的里衣來,嘴沒閑著,一低頭就含住了小巧的耳垂。
“齊郎!”林暄妍驚呼。
可惜已經晚了,人已經被壓倒在了床褥上,就連后面的話也一并被男人吞吃入腹。
等等,等等!林暄妍費力的想將齊朝策給推開,她現在懷孕還沒滿三個月,是不能行房事的!
然而她這點力氣在常年習武的男人跟前根本不夠看,完全沒起到任何作用。
不過齊朝策也不會真的被欲念沖昏頭腦,一邊抬手攀上令他魂牽的山巒,一邊低聲道:“放心,不……(一些不能說的話)”
林暄妍這才放下心來。
然而她低估了正值壯年的男人。
是,的確如他所言,但她的大腿根就受累了,等到徹底結束時,像是騎了許久的馬,疼得厲害。
“過分。”林暄妍倚靠在床頭,怒視著齊朝策。
第386章 思之如狂
可惜她雙眸含著淚,半點威力都沒有,反倒讓人覺得可憐。
可憐到惹人憐愛,差點就讓齊朝策剛停歇的欲念卷土重來。
齊朝策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稍微離開了些許目光,“朕去叫人擺膳。”
要擱以往,齊朝策或許還真就任由自已繼續欺身又壓了回去,畢竟隔了一個月沒見面,林暄妍想念他,他也是同樣想念。
但他終究是人不是禽獸,還是有理智的,林暄妍懷著孕一大早醒來還沒用膳。
只是等齊朝策用過水先梳洗完畢走出內室,坐在桌前等了半晌也沒見人出來。
正當他打算進去看時,之柳從里頭走了出來。
之柳低著頭,“皇上,娘娘想要您進去。”
得,與他想到一塊兒去了。
齊朝策抬步又回到了內殿,就見林暄妍坐在床沿,不僅未施粉黛,就連發髻都沒挽。
還沒等他問,林暄妍就朝他伸出了雙手,一副要抱的模樣。
“怎麼了?”齊朝策還當她在撒嬌,走過去將人抱住,低聲哄道:“今早是朕孟浪了,暄兒就算要與朕置氣,也該用了膳再說。”
一聽到這話,林暄妍就氣得想磨牙,你見過置氣還要抱在一塊兒的嗎?臭不要臉!
但她也沒憋屈自已,趴在男人的肩頭就咬了一日,隨即惡人先告狀:“疼。”
齊朝策:?
林暄妍的臉紅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腿疼!”
幾乎是從牙縫里逼出來的兩個字。
齊朝策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當即就將人打橫抱起,也沒有半點羞臊,坦坦蕩蕩的穿行在宮人的夾道間。
與林暄妍形成鮮明對比。
齊朝策直接將人抱到了餐桌旁,林暄妍卻是蹙起了眉心,將垂下的發絲挽到耳后道:“嬪妾還未梳妝打扮。”
“無妨,暄兒這樣極美,”齊朝策伸手摸向林暄妍的小腹,“何況暄兒如今不是一個人,不能餓著。”
齊朝策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林暄妍就氣得又瞪了男人一眼,這下知道她不是一個人了,在床上的時候怎麼就不記得!
瞪完,林暄妍就捏起勺子狠狠地往碗里挖了一勺,砸出沉悶的聲響。
齊朝策摸了摸鼻子,只當沒看見也沒聽見。
等用過了不知算早膳還是午膳的一頓膳食,林暄妍的氣也基本消了。
畢竟高高在上的帝王在旁不時夾菜,以他的身份來說,算得上是溫柔小意的討好了。
只不過行走時還是伸手要抱,誰惹出的禍事,誰自已來承擔,反正她就是腿疼走不動道。
填飽了肚子,還是得去梳妝,別的不說,這頭及腰的長發全然披散下來,不論做什麼都有些擾人。
從餐桌走到梳妝臺前,自然是由齊朝策抱過去的。
依偎在男人的懷里,林暄妍才蹙眉想起問道:“陛下今日不用上朝嗎?怎麼這麼早就趕到了明光園?”
齊朝策聽到這話,卻是不由嘖了一聲,“有人在信里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思念朕已經到了思之如狂的地步,結果卻連朕休沐都不記得。”
林暄妍眨眨眼,尬笑了兩聲后迅速找到了借日,“嬪妾還以為陛下政務繁忙,這次的休沐也會取消。”
齊朝策對此回以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倒也沒揪著這點不放。
林暄妍也不再說話了,乖乖的被人抱著放到梳妝臺前。
只許是齊朝策在旁看著覺得無聊,竟上前從之柳的手中拿過了木梳。
“陛下?”林暄妍驚訝,想扭頭去看他,卻被齊朝策直接伸手給按住了腦袋。
“別動,”齊朝策的語調輕柔,“今日讓朕來給你梳妝。”
林暄妍垂眸,長長的羽睫似蝶翼輕顫。
恰好有風吹來,吹進了一朵淡蕊香紅的木槿,落在梳妝臺上,似乎也拂過了林暄妍,否則如何解釋她驀然間顏如舜華。
鏡中人就像一尊完美無缺的瓷娃娃,齊朝策不自覺的讓手上的動作輕柔再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