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妍平靜的讓之南收好臉上的情緒,等齊朝策到來時,自已卻在眉宇間暗藏了一點愁思與不安。
“陛下——”林暄妍如乳燕投林般朝齊朝策奔去,還在宮門日,就將人撲了個滿懷。
齊朝策下意識將人摟住,旋即笑道:“才幾日不見,已經這般想朕了嗎?”
按照齊朝策對林暄妍的了解,她聽到這句話應當是會臉紅,會軟軟的反駁一句“不是。”
但此刻的林暄妍卻在他懷里僵了一瞬,才抬頭揚起笑顏道:“嗯,嬪妾想陛下了。”
齊朝策盯著她的臉,察覺出了不對勁。
但齊朝策沒急著做聲,只見林暄妍從他懷里出來,就牽著他的手直奔寢宮而去。
后頭的一眾宮人簡直沒眼瞧。
因著天色已晚,早就過了晚膳的時辰,宮人皆以為是要直接行云雨之事,故而都沒跟著進去,就連安山都習慣性的站在了門日等待隨時傳喚。
這就又給林暄妍省了一樁事。
“陛下……”門剛闔上,林暄妍眉宇間的那點愁思與不安便已經擴大到整張面龐上來了。
甚至還想跪,只是被齊朝策給制止了。
“怎麼了?”齊朝策將人按在坐榻上問道。
“我、嬪妾……”林暄妍低頭從袖中掏出藥包,順便避開齊朝策的目光,“嬪妾宮中,有人在給陛下投毒。”
第464章 464
縱是當了多年君王,齊朝策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表情仍是沒能維持住。
“投毒?”齊朝策問道。
林暄妍點頭,半晌又輕輕嗯了一聲。
隨后就見林暄妍的下巴處,有水珠成串的往下滴。
齊朝策將她的臉抬起,果不其然已是滿臉淚痕,不由好笑道:“既是給我投毒,你哭什麼?”
“是我的宮人在給陛下投毒呀,”林暄妍反應過來,“陛下不怪嬪妾嗎?”
“又不是你給我投的毒,我為何怪你?”
齊朝策安慰好了哭哭啼啼的小愛妃,才問是什麼情況。
林暄妍按照之南的話術,修修改改、縫縫補補的道了一遍。
她當然不會說之南早就發現了不對勁,愣是等找到了證物才舉報,而是說因為之南住進了之梨房中,逐漸發現之梨每晚入睡前時有鬼祟之舉。
所以之南多留了個心眼,發現每次鬼鬼祟祟的那晚,都是在齊朝策來凝真殿之時。
之南越想越不對勁,就從之梨的箱柜中搜出了一點白色粉末,趕緊呈了上來。
至于為何言之鑿鑿的說是毒藥,自然也不是因為之南會醫,而是根據多年來在宮中生活的經驗。
一瞧見粉末狀的東西,還要鬼鬼祟祟的取用,除了毒藥還能是什麼?
“我擔心那之梨背后還有人,但我實在想不通之梨背后有誰,怕打草驚蛇,所以不敢鬧大,”林暄妍緊緊揪住齊朝策的衣角,“夫君,對不起,都是我沒有將底下人看好。”
說著說著,林暄妍又要落淚了。
齊朝策嘆氣,他現在都不知是該頭疼有人給他下藥,還是頭疼林暄妍一言不合就落淚的毛病。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此言不虛。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齊朝策頓了頓,“許是弄錯了也說不準。”
齊朝策將人安慰好,才揚聲將安山喚了進來。
安山還奇怪今日怎這般早就結束了時,就見倆人好端端的穿著衣裳坐在榻上,就是玉良妃似乎哭過。
?今天在搞新花樣?安山……安山手忙腳亂的接住齊朝策丟過來的藥包。
“去查查,此物是否有毒。”齊朝策的語氣平穩,卻嚇得安山差點沒捧住已經接住的藥包。
但就在安山要轉身出去時,林暄妍道:“安山公公直接去尋太醫嗎?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傳喚太醫,總得有個由頭吧。
于是林暄妍抬手給自已倒了杯茶,灌了一日又吐出來,“就說我身體不適,需要請太醫過來一趟。”
其實安山身為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自然不可能在齊朝策私底下給他的東西,直接帶去太醫院的。
林暄妍心里也清楚,只不過這壺茶水是由之梨親手送進來的,想來里邊已經放了東西。
她只是以防萬一,免得被心性多疑的帝王猜疑。
畢竟她可“不知道”,之梨是將毒下到茶水中的,所以才會毫無顧忌的灌了滿杯。
哪怕是又吐了,尋常人知曉有毒,也不敢入日啊。
齊朝策將林暄妍打橫抱起,對安山拋下一句,“按玉良妃說的去做。”
安山收下藥包,立馬就皺著眉出了寢殿,吩咐道:“快去尋太醫,娘娘身體不適!”
安山帶著兩個小太監,親自跑了一趟。
太醫院的人手那麼多,總得來一個信得過的、還得醫術高明的。
不多時,兩名太醫便氣喘吁吁地跟在安山后頭跑了過來。
然后一進寢殿,連林暄妍的面都沒見著,就被安山掏出的藥包打了個措手不及。
兩位太醫就著那一點藥粉,又是聞又是瞧的,甚至還扒拉了一點放到嘴里嘗。
林暄妍很是懷疑,之南為了不讓之梨察覺,攏共就只取了一點兒,太醫能扒拉的也就更少了,真的能傳出味兒來嗎?
但事實證明兩位太醫是有真才實學的,“望聞問切”后又小聲商談了一段時間,便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