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朝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想說些什麼,但摸著林暄妍身上異常的高溫,只得掐了掐她的臉蛋泄憤。
倆人溫存了一番,齊朝策囑咐宮人仔細照顧林暄妍后,便起身出了御幄。
這兩天堆積了不少奏折,也該看看了,不然還得帶回宮里繼續看。
另外,明日就要回宮,秋盼雪也不必帶回宮里去了,正好送她去與秋尚在地底下見面。
陸寶林的命,倒是暫時留著了。
時至深夜,齊朝策看著桌上一封封已經批改好的奏折,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正準備要安山給他準備一份夜宵時,就見外頭傳來了動靜。
安山表情一變,立馬出去查看,不多時便佝僂著腰進來了,一張日又是一樁大事:
“陛下,長公主府出事了。”
齊朝策現在只想揪著欽天監監正的衣領罵:這就是你算的好日子?
“說。”齊朝策的嗓音聽著還算平穩。
安山定了定心神,將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稟告:
長公主養的幕僚,在昨日被傳喚后,就出氣多進氣少了,幾個時辰前已經徹底斷了氣。
安山說得文雅,但齊朝策又怎聽不出,他的好姐姐昨日和男寵顛鸞倒鳳,結果好巧不巧,這男寵第二天就沒了。
“這樣的消息,長公主府竟沒壓下去?”齊朝策的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要是長公主府將這則消息壓了下去,都不必特意派人來稟告。
齊朝策是知道長公主在府里養了男寵的,但念在姐弟情誼與長公主這些年被駙馬傷過的份上,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反正長公主養的男寵講究一個你情我愿,還都是些無權無勢的白丁,撲騰不出水花來。
至于去年的那位侯府公子,純屬是侯府沒落,自已又是個繡花枕頭,只好在外頭另尋出路。
想著長公主好男色,便自薦枕席,可長公主嫌他好歹是個有身份的人,又終日廝混在煙花巷柳不干凈,根本就不搭理。
最后因著總是上門來歪纏,被忍無可忍的季歸給結果了。
所以后來長公主干脆都不在都城附近尋摸男寵了,就怕又鬧出事來。
齊朝策想不通,怎麼就沒壓住消息呢?
但這話問安山,安山哪知道,只能回一句:“奴才不知。”
第495章 執棋人亦是棋子
但現在夜已深,就算派人去公主府仔細詢問一番,也得到明日才能有答案了,倒不如回宮后要長公主進宮一趟。
長公主也乖覺,還沒等齊朝策回宮傳喚,自已已經在宮門前候著了。
“元菱給陛下請安。”長公主站在眾多妃嬪前,給齊朝策行禮請安。
齊朝策卻沒多看她一眼,神色未動的抬手讓眾人起身。
但元菱也不急,等齊朝策一走,她就在后頭跟著,反正也沒趕她走不是?
等這二位一走,妃嬪們立馬朝林暄妍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的詢問這幾日在圍場發生的事情。
“勞煩各位娘娘、小主讓讓,我家娘娘感染了風寒,得回宮靜養。”之柳板著臉道。
眾人神情訕訕,連忙讓出路來,供林暄妍一行人離開。
林暄妍走時順便將陶嬪給一并帶上了,等她們一走,便是聞婕妤與蒼嬪被圍住了。
圍場發生的偷情事件,誰不想聽個第一手消息?冬日啊,實在是無聊,得尋點樂子。
只是林暄妍走了,可羅妃還在,也不管打聽的話語說得有多隱晦,當即冷下臉斥責:“你們這般行徑,與街頭巷尾的碎嘴婦人有何區別?!”
“此等事情,應當成為警醒你們的警鐘,而不是供你們取樂的樂子!”
“若再讓本宮聽聞有人議及此事,休怪本宮按宮規論處!”
宮妃偷情,乃是皇室丑聞,的確不該妄議,羅妃的處置無可指摘。
但明面上斥責了一番,如何擋得住私底下的議論紛紛?
等眾人紛紛散去后,就有和蒼嬪走得近的妃嬪,跟在了她后頭。
至于聞婕妤,倒是無人跟去。
誰不知聞婕妤為人正經,若是找她去問,大概率問不出一二,反倒有可能被反手扭送到羅妃跟前,來個宮規處罰。
羅妃冷著臉回了雪陽宮,沐言將其他的宮人屏退,只她一人跟著羅妃進了寢殿。
“娘娘。”沐言給羅妃倒了杯熱茶。
“娘娘別氣,長公主府的事兒,目前不是進展順利嗎?”
“目前進展順利,”羅妃眉眼愈冷,“不代表最終能成事。”
她將圍場的事情打點的妥妥當當,從秋盼雪到秋尚,尤其是秋尚那兒,從禁衛軍中安插人進去,是多難的一件事,結果竟因此廢掉了部分人手。
先是要陸寶林游說秋盼雪,要秋盼雪覺得此計可行,多虧這兩年陸寶林在秋盼雪跟前作戲,幾乎沒費多少功夫便成了。
結果秋尚那頭沒答應,于是只好再派人去游說秋尚,無意間講講宮中妃嬪多寂寥,哪怕身居高位素有寵愛,也得眼睜睜瞧著皇帝去臨幸一個接一個的旁人,心中定是孤寂的。
然后又要陸寶林給秋盼雪出主意,若是用情困不了林暄妍,那就拿東西威脅,總是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