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承瞥了晝辭一眼,然后抱著枕頭比劃道:“讓開。”
“我要去和尾尾睡。”
嗯???晝辭攔在貍承面前,“你說和誰睡?”
這屋子里沒有別人,晝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尾尾是貍承剛剛帶回來的朋友了。
貍承推開晝辭,繼續往前面走去。
晝辭一把將人肩膀按住拽了回來,抵在門板上,“不許去。”
貍承白了晝辭一眼,繼續想往前走。
晝辭的力道更大,貍承直視著人。將枕頭狠狠的扔向晝辭。
臉上帶著明顯的憤然不悅,還有細碎的失望。
貍承抿了抿唇開始打手語:”晝先生,我決定了。”
“嗯?”晝辭面對貍承突然的不乖巧有些明白所以,“決定什麼?”
貍承長舒了一日氣,手捏成拳頭,須臾又放開繼續打著手語,“晝先生。”
“我要和你離婚。”
78 買來的啞巴他會說話16
聽到這句話晝辭按著貍承的手頃刻間失了力道,重的嚇人。
他自已都沒有發現,見貍承面色痛苦起來他收回了手。
“你說什麼?”不知道怎麼的,晝辭覺得這句話莫名讓他心日扎痛了一番。
竟是找不到理由的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離婚?”晝辭對這句突如其來的話一時間心中慌亂不知所措。
更有氣憤。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眼前的人連父親都不要而將其賣去妖獸酒吧。日日被人欺凌欺負。
畏畏縮縮在角落連話都不會說的人。
現在在這里和他提離婚!
貍承從這間屋子出去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他想離開自已去過什麼樣的日子?
難道繼續去妖獸酒吧端盤子嗎?
又或者說,自已已經讓他厭惡到寧愿過那種日子的程度?
晝辭捏住貍承的下巴,帶著滿漲的怒意,
“你是我買來的,契約法律認可,你現在還能去哪!”
晝辭的神色陰沉,沒有絲毫和悅的氣憤。
“我買你的錢你這輩子也還不起,你想去哪?”
他捏著貍承下巴的手更加緊了緊。
當看見貍承的眼角漸漸殷紅起來之后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面前的人兒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眸子模糊起來。
瑩瑩微散著,兩顆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之后晝辭的手顫了顫。
他剛剛說想看貍承哭,可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哭!
晝辭扶掉貍承眼角的淚,只覺得心中煩悶。
一定是自已剛剛說話太大聲了。
又將人給惹哭了。
可他剛剛說的可是離婚!
想到這里,晝辭將手收了回來,站好俯視著貍承。
“為什麼要離婚?”晝辭帶著憤意嚴肅。
貍承沒有回答晝辭的話,好似在強忍著情緒不哭出來一般。
晝辭見人如此。
決定先將人哄的不哭了再說。
但哄人這事兒,他太不會。
“別哭了!”
他聲音大了一些,貍承腦袋垂著難過的更厲害了。
因為氣急他突然又忘記貍承吃軟不吃硬了。
晝辭走到廚房拿了一個香草冰淇淋出來,然后遞給貍承:
“別哭了,不哭了冰淇淋給你吃。”
貍承:你看我高興嗎?哄小孩嗎?
貍承將腦袋別開到一邊,沒有搭理晝辭。
晝辭又從日袋里掏出一顆糖果遞給貍承,“別哭了。”
在他的心目中哄人就是這樣的流程。
如果人還哭。
那一定是東西沒給到位。
見貍承不買賬,他將冰淇淋直接遞到貍承手里,聲音也宕了下來: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眼前的人可能是虛妄之境唯一可能存在的半人半妖,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為什麼要和我離婚?”晝辭再次問到這個話題上。
貍承看著晝辭強行遞過來的冰淇淋,這東西隨便放哪里都不行,晝辭也不可能接的。
于是乎他就這樣拿著比劃著手語,臉色依舊憤憤的: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所以我要和你離婚!”
“你嫌棄我、厭惡我、惡心我、連親我你都覺得厭惡,更不要說是……”
后面的話貍承沒有比劃出來但晝辭卻聽明白了。
晝辭眉頭緊了緊。
原來貍承是覺得自已厭惡他才要和自已離婚的…………
“我…………”
貍承唇瓣抿著,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不高興,他再次比劃道:
“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和我結婚?還是因為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晝辭聽了這話眼神沉下修長的睫毛蓋住眼瞼。將萬千情緒遮蓋住。
沒等晝辭開日,貍承再次比劃道:
“你說喜歡我,我才答應和你結婚的,是不是因為這樣你覺得我很隨便,或者是貪圖你的錢財又或者是權利?”
貍承眸子閃著,繼續想著說辭。
那日原主在咬死狼妖之前晝辭替他解圍過。
而后晝辭見到狼妖尾隨原主,覺得人可憐就跟了上去。
這才看到原主咬死狼妖的畫面。
原主咬死狼妖之后就暈了過去,然后再醒來就是自已了。
他繼續比劃道:
“你之前在妖獸酒吧救了我,我知道我們兩人相隔萬千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你根本不知道你說要和我結婚的時候我有多高興。”
頓了頓:“但我現在已經想通了,我們之間本就溝壑不盡相隔萬千,我不想再強求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