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氣憤的情緒多了幾分委屈。
騙子元徵,你要是再不來。
我就不原諒你了。
貍承腳上宛若千斤,卻又無力的很,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在地。
許是想到元徵,貍承感覺自已好像出現幻覺了。
因為他看見他真的來了。
當繩快甩到自已身上的時候,貍承感到自已腰間一緊。
頃刻間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腔。
不是幻覺。
貍承微微側頭,便看見了把自已護在懷里的晝辭。
不對,是元徵,他收斂了這一魄。
看見元徵的一刻,起先的慌亂片刻便散的無影無蹤。
此刻化作晝辭模樣的元徵,面上的怒意博然,鋒利的眉眼縈繞著層層疊疊的殺意。
他攬著貍承的腰身,自已在前半步。
一只手手是微微抬起的,抓住的是剛剛襲擊下來的束仙繩
束仙繩被晝辭捏在手上,上面的神息好似被斂去。
漸漸的變得毫無光澤,與普通粗麻繩無異。
“找死。”晝辭眼神狠戾地看向繩索連接著的另一方。
他指尖動了動,束仙神的另一邊直接纏住了白肆的頸脖,繼而連著直升飛機的門一并繞住!
白肆驚呼出聲,被繩索繞住脖子讓他難以呼吸。
“晝辭,你這個叛徒!居然幫一個妖!最高屬會讓你進監獄的!”
白肆抓住繞著頸脖的繩子,呵斥道,“你是不是瘋了!還是真想進監獄!”
回應他的晝辭握著繩子的另一頭狠狠往下拽。
直到感受到直升飛機在猝然下降,白肆依舊不敢相信那是晝辭的力量。
“啊!!!”空中響起白肆的哀嚎聲。
“嘭!”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直升飛機落地的一瞬間便直接爆炸燃起烈火。
而白肆,被晝辭,連著繩索拖拽了出來。
白肆的下半身上染著火,慘叫聲不斷,腿上血肉模糊。
“啊啊啊!”白肆在地上滾著試圖把身上的火焰熄滅。
“救我晝辭……求你……”白肆帶著的白貓妖早早逃離,他居然求起晝辭來了。
“啊啊啊!”
“救我……”
晝辭把白肆又往前拉了一些過來,在廢墟處的一個小水潭之前停下。
“嘭!”又是一聲爆炸聲。
直升飛機二次爆炸,頃刻間飛機便彈的四分五裂,只剩下一絲框架。
晝辭眼神狠冽地看向地上翻滾嚎叫的白肆。
輕蔑道。“救你?”
“你算計我妻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會不會放過你?”
晝辭又將白肆拉的離水源更近了些,白肆奮盡全力往水塘爬去。
卻怎麼也爬不過去。
只覺得自已渾身無力,身上被滾水一遍一遍的澆著,無法形容的痛苦。
明明水塘就在眼前,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白肆心中絕望。
他突然就知道為什麼晝辭要把自已從直升飛機里拉出來了。
相對現在的痛苦,在爆炸中死去,顯然更痛快。
“殺了我!殺了我吧晝辭!”白肆痛苦的嘶啞聲出日。
晝辭放了繩索,“殺你,會臟了我的手。”
“這種死法更適合你。”
白肆明顯逐漸乏力。
方才發一次爆炸便炸掉了一只腿。
又被燒成這樣,若沒有及時救援,熬過半個小時都是上天憐憫。
白肆咽氣之前,一絲神緒被晝辭從額間拽出在手中冷著眼捏成齏粉!
他再一次慶幸自已來了虛妄之境。
這不是小狐貍能斗得過的角色。
晝辭垂眸看了看懷里的貍承。
貍承的身子很涼,涼的超出了正常范圍。
化作晝辭的元徵渡了一絲神息給貍承解了藥性。“沒事了。”
元徵心里泛起絲絲疼意,眼神柔意的看向貍承:“我來晚了。”
貍承沒有回答,只是身子不自覺的靠近元徵,那藥劑就是為了限制妖獸的行動能力。
很顯然,對他這只沒有尾巴的狐貍也管用。
元徵挽住貍承腰背的手緊了緊,“對不起。”
“剛剛………”說的再多也無用,來遲了就是來遲了,他對此氣憤填膺。
“我們回去好嗎?”元徵溺聲開日。
貍承看了一眼元徵,說了一個字:“冷……”
元徵的手在貍承肩臂上輕撫,將人攬的更緊,調色更柔,“我抱著。”
“剛剛是不是害怕了?”
貍承腦袋微微別開,“不怕。”
元徵點了點頭,淺顯的抿了抿唇瓣。
他將貍承抱到白肆身前,眼神陰冷決然:“小狐貍想怎麼解氣?”
這時的白肆已經軟成一灘肉泥,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滿眼都寫滿了慌張與害怕。
貍承看著白肆,不知道有多少妖獸因為白肆的一已私欲葬送在他手里。
就這樣吧。
這種死法確實挺適合他的。
“我想睡覺……”貍承悶聲道。
貍承感受到自已體力的藥性在漸漸緩解。
但他靠在元徵懷里就是不想動彈。
元徵將人攬腰抱起。
遠處的梵溟將臉側到一邊,他突然就覺得,自已一直以來跟晝辭作對能活到現在,完全算得上是幸運了。
“別看我,我沒欺負他。”梵溟咽了咽日水,莫名慌的一批。
他記得晝辭氣場雖然大,但好像沒那麼大的。
之前自已還敢罵呢,現在感覺被什麼血脈壓制了一樣是怎麼回事!
“我真的沒欺負他!”
“我是來捉狐妖的……”
元徵看了貍承一眼,好似梵溟的生死掌控在貍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