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承抱著琴進了蕭河的屋子。
是在醉息樓二樓的雅間,醉息樓二樓是一個環形樓閣,中間是廊臺,可以在廊臺上看一樓的戲。
整個畫面貫通而繁復。
貍承在廊閣給秦元修找了一個斜側的位置,坐著剛好可以看見蕭河的雅間。
若是門開著,不僅能聽見曲聲,內里的畫面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貍承進了蕭河的雅間之后,在琴師的位置坐下。
蕭河一見貍承的模樣,立馬雙眼放光。
“之前沒看過你。”蕭河雙眼毫不掩飾的在貍承身上游走。
貍承眼眉低垂,“我剛來醉息樓,蕭公子若想聽劉姐姐的曲,我這就去叫來。”
說著就要起身。
蕭河聞言立馬從位置上起身,他走到貍承身邊抓住貍承的手,“不用不用,就聽你的。”
廊閣的秦元修見此畫面眉頭蹙起。
莫名其妙的想剁了蕭河的手!
貍承撇了蕭河一眼迅速后退兩步與蕭河拉開距離。
“聽曲的規矩,蕭公子應該知道的吧。”他規矩提醒道。
“啊。”蕭河笑的更甚,“知道知道。”
話落他退到自已的雅座之上。
眼神卻算計起來。
醉息樓這些個女人個個都說自已賣藝不賣身,那都是錢沒給夠,錢到位之后哪個不是乖乖的伺候。
所以眼前這個小美人,自然也是自已的囊中之物。
蕭河坐好之后,貍承將手放在琴弦之上。
彈奏之前貍承側眸看了環廊之外的秦元修一眼。
他能感覺到秦元修已經對自已有了一些興趣。
但這興趣是讓自已當細作的方向……
真惱火。
這個殘魄不是一般的難搞。
貍承指尖畫動琴弦,柔美的琴音傳入秦元修的耳中,他眉頭蹙了蹙。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
困的莫名其妙。
貍承指節在琴弦上的速度更慢。
【不是主司?你彈降龍曲干什麼?】
【你不怕把主神大人的殘魄彈睡著嗎?】
貍承:逗他玩玩。
誰讓他欺負我。
貍承正要正經起來呢。
突然一群黑衣人闖入雅間將貍承團團圍住。
為首黑衣人的疾言厲色的呵斥出日:
“拿下這個妖女!”
114 國師他心狠手辣7
妖女?
貍承撫著琴的動作頓住。
怎麼回事?
這些人是蕭河的人?
【狐貍主司,這些黑衣人是北攝國相國的門庭護衛。】
相國?
北攝國相國一直與秦元修不對付,蕭河一直為相國左膀右臂。
如今秦元修想要蕭河的命,相國必定是不允許自已失去一支利刃的。
貍承神思攪繞著。
但有人今日要殺蕭河的消息相國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白欽欽安排的如斯周密。
難不成醉息樓有內奸?
他眼神瞥向黑衣人,瞳孔中是小女子遇到這種突然情況該有的驚慌與懼意。
言語是強作鎮定的毛躁之感:
“我的客人聽曲聽的好好的,不知何事擾了諸位,需得如此陣仗圍著我一個小女子?”
為首的黑衣人一把長劍直直逼到貍承的喉嚨之上,寒烈的刀在微光下淡著嗜血的殺意。
“為什麼你自已心里清楚!”
貍承眼尾微微揚起:阿坑,現在的情況是全殺了更好還是任務失敗更好?
【主司,你現在求秦元修救你最好。】
貍承:????
“噌…………”猛然間一聲細微的噌聲從一樓傳來,發悶而渾厚。
聲音位置是一樓的戲臺上。
白欽欽告訴過他。
戲臺弦斷聲阻。
這是…………
任務取消的信息!
看來白欽欽一直都觀察著事情發展,這消息來的也及時,蕭河今日是殺不了了。
這什麼都沒做,就是被抓去也什麼也審不出來。
貍承正打算束手就擒呢。
阿坑暴躁了起來:
【啊啊啊狐貍主司,這些黑衣人手段可狠了,千萬別和他們走!】
貍承:那就殺了。
【但你現在需要服從命令主司,白欽欽已經取消任務了,你現在殺了這些人會牽扯很多,甚至暴露秦元修。】
暴露秦元修?
那可不行。
貍承乖乖的站起身,男人的劍依然比在他的喉嚨命脈之上,他言語諷刺意味濃烈。
“你放心姑娘,你只要清白,我們會放你回來的。”
【等他們放你回來,差不多就殘了主司。】
一旁的蕭河見此情況也不再相信貍承了,他眼神陰翳墨沉,“你好大的膽子!”
貍承抬眸調子發顫,“蕭公子,我冤枉。”
“哼。”蕭河推開攔著他的黑衣人走到貍承跟前,“給我搜他的身!有無暗器一看便知!”
搜身?
貍承瞳孔中閃過一絲暗色。
自已這身子是這些個凡人能隨便摸隨便搜的?
除了大黑龍,誰都不能碰!
“蕭公子不必如此羞辱于我。”話落貍承看向門日的梁柱。
“我這就以死明志!”
這句話與他的動作一起倒真有以死明志的意思了。
因為貍承真去撞柱了。
給阿坑都看的一愣。
當腦袋快撞上梁柱之際,貍承眼神閉著:你記得給我屏蔽痛覺啊,多滋點血出來。
【好的主司,血要粉紅色還是大紅色?】
貍承:紅一點,要不然來個假死吧?
“嘭………”這一撞屋內的人皆是驚起。
廊沿后的秦元修從位置上站起,心攥的一下都忘了呼吸。
甚至忘記了殺手的各種異于常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