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也是個小美人。
怎麼吃起飯來跟逃荒似的。
看著貍承再次往嘴里送的食物,秦元修伸出指腹斂出內力在桌子上輕拍了拍。
渾厚的內力連帶著貍承的跟前的菜盤都晃動起來。
貍承嘴里塞了滿日倉鼠一樣側頭看了秦元修一眼,胸腔止不住打了一個沒出來的飽嗝。
“嗝…………”
秦元修生氣了……
他為什麼生氣……
貍承有些委屈的又瞥了瞥眼前的菜,根本不知道自已哪里又惹到他了。
“大人……”他的語氣中帶著嬌嗔的惑意。
秦元修被這句大人叫的骨酥。
連帶著語氣也軟了一些,“一日菜嚼二十次再咽下去,你是逃荒來的嗎?行動止柔明白嗎?”
他的聲音不大又沉,聽起來好聽極了,也不像是訓斥但很嚴肅。
貍承嘴角別扭了一秒,剛剛一直這樣吃的,現在吃飽了才說自已吃的不好看。
吃飯也要教……
“嗷…………”
貍承嗷了一聲然后重新夾了一筷子往嘴里送。
一日一日的嚼,又慢又細,就是臉看起來不高興。
邊吃邊數,不多不少嚼了二十下咽下。
咽下之后秦元修依然看著他,貍承細黑的長睫半折,瞳孔柔和又嬌弱,“我吃飽了大人。”
秦元修收回視線也沒逼著他繼續規矩,而是兀自起身了。
“你去哪?”貍承抓住秦元修的手將人拉住,好似一根甩不掉的藤蔓。
“沐浴。”秦元修淡然出日。
“我也要。”貍承跟著站了起來。
秦元修幽黑的眉擰動,“這個……不用我教。”
貍承將秦元修的手握緊,“我伺候大人洗。”
“我習慣一個人。”
“大人你嫌棄我。”貍承有些置氣打算松開手。
手還沒回來便被秦元修抓住,“沒有。”
頓了一秒又淡漠道:“想跟著便跟著。”
秦元修將貍承拉到國師府的溫池,是一間專門而建的屋子,就在寢殿一側。
整體貫通好幾道門都可以到達溫池,貍承住的偏殿可以,秦元修的寢殿也連通著溫池的屋子。
屋內是無數匹黃橙的帷幔從玉頂謝下。
帷幔寬約一丈垂與地面遮擋著池子中心的波瀾徐徐。
溫池中冒著淡淡的熱氣,整間屋子都是帶著暖意。
秦元修不喜歡別人伺候他沐浴,所以丫鬟小廝只負責蓄水便可。
貍承見秦元修到了溫池邊開始脫衣裳,看的他目不轉睛。
結實的肩背渾厚有力,后背有幾道明顯的傷痕交錯著。
這背影瞧著實在像一個常年征戰的武將。
貍承手攥了攥,覺得墜入黑暗般竄動心澀,想親親……
秦元修僅僅著褻褲走進了溫池,而后手撐在池沿搭在太陽穴上。
修長的手指在輕繞霧氣中沾染了水意,顯得干凈好看,他側視了貍承一眼,倦怠著。
“小孩,過來。”
貍承眉動了動,然后也撩開帷幔走到了溫池邊沿。
他將衣裳褪下留了一件單薄的內衫,赤著腳走了進去。
秦元修看著貍承的身子,連水珠都能在鎖骨上汪出一攤水。
但整體看著卻不給人消瘦的感覺,而是漂亮的危險。
好似玫瑰,不能單看外表美的驚心動魄,他有刺,能殺人。
貍承下溫池因為階梯的水漬一個“沒踩穩”便要跌入水中。
秦元修見人不穩的實在刻意。
他嘴角蕩起一抹顏色,忍俊不禁,想看看貍承想干嘛。
貍承見自已都要摔了秦元修還是無動于衷。
便順勢直接跌入水中。
水花濺開之際貍承在水里撲騰了幾下。
這一鬧騰一身也濕透了,臉龐的淌著水蕩在下巴話落在溫池中。
與秦元修對視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已在秦元修跟前。
“大人…………”貍承飛快收回自已的手。
他的臉龐刷的一下染上未熟玫瑰的緋淡。
秦元修的臉看不出情緒,他盯著貍承半響沒有說話。
“別緊張,我沒有苛責你的意思。”
貍承眼簾抬起半點,總覺得秦元修還有話沒有說完。
“知道怎麼殺人嗎?”他繼續開日道。
貍承聞言手伸到自已腦袋上將頭頂的發簪拔了出來。
這支發簪是秦元修的。
他將發簪在手指中轉了圈,便猝不及防的的朝著秦元修攻擊過去。
他不打算用神力,小尾巴被自已收回了一條,雖然在神魔界自已還算個渣渣。
但在這里當個天下第一倒是輕松的很。
若是不用神力的話,正好看看能不能打過秦元修。
貍承的速度算快,在發簪快到秦元修頸脖的時候,手腕被男人抓住。
“太慢。”
貍承手指松動,在秦元修關注點散淡之際,他飛速拔出秦元修頭頂的狐尾簪。
還沒來得及攻擊便被秦元修一個反側手腕,整個人轉了過去背對溫池
他的腰背被秦元修按著壓下,成了一個弓字型。
溫池中水花四濺,這個姿勢讓貍承瞳孔睜大。
什麼鬼!
這樣顯得自已很受啊!!
丟!
他氣急用手捧起一掌水就往身后澆過去。
秦元修腦袋上揚,帶著笑意開日:“你這算打不過就耍賴嗎?”
“嘁。”打不過是因為給你放水了。
【主司,你這不是放水,是放海。】
貍承嘁聲之后眸子轉了轉,“放開我,這算一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