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修的眼神依舊停留在他頭上的簪子上,覺得扎眼刺人。
從自已身上要回去就是為了給別的男人嗎?
秦元修寬袍大袖中的手捏的嘎吱作響。
“秦愛卿?”軒轅岐看出秦元修出神刻意提醒了一聲。
秦元修回過思緒腦子里回繞出軒轅岐的話,只淡淡道:“多謝陛下關心,臣無礙。”
軒轅岐沒有感情的呵笑出聲,“愛卿無事朕便放心了。”
頓了頓他將話題扯遠,眼中盡是審視:
“北郡最近出了一伙賊人,揚言要殺入丹州城取朕的性命呢,方才才收到的密函,朕還想找你商量呢。
稍歇又道:“如斯小地方動用朝堂兵力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那些個草包將軍個個都傲慢的很,看不上這些小嘍啰,朕思來想去,還是只有秦愛卿能解朕憂愁了。”
秦元修幽幽的長睫扇動。
“臣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爽快!”軒轅岐拍了拍秦元修的肩膀,力道旁人看著不過尋常。
但受這一掌的秦元修卻用了內力才讓自已依然站的筆直。
“那便明日出發,朕給你三千精兵,回來之后朕親自給你接風洗塵!”
秦元修的眸子再次撇向軒轅岐,北郡的那伙賊人是他自已安排的。
他需要時間,離開丹州城許多事情才能去做。
但他看著軒轅岐頭頂的發簪又聯想到貍承方才說讓自已不要動軒轅岐。
秦元修的心中滿是妒意與惡。
活該。
心里一個聲音在喊。
接下來秦元修又說了些什麼,話一出日就被自已忘掉了。
最后在秦元修轉身離開之際與軒轅岐側肩,對方陰冷的調子再次響起:
“秦愛卿,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亂臣賊子,但有的人就算看見了盤龍椅,也沒有命去坐上一坐。”
秦元修眸子睜了睜,輕笑了一聲。
還未開日便聽見軒轅岐又道:“這句話秦愛卿記得幫朕轉告給那些賊人。”
秦元修嘴角勾了勾,“臣必然帶到。”
………………
當日秦元修前往北郡的消息便傳開了。
第二日軒轅岐拉著貍承去給將土送行。
貍承的眸之依然沒有波瀾,宛若一灘死水。
兩人對視之間,貍承莫名其妙的從秦元修眸子中看見了難過。
本來就淡漠的人,此刻看起來更淡漠了。
還有對自已好似有些埋怨。
他在怪自已。
怪自已什麼呢。
沒有讓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腦子正亂著,阿坑的聲音響了起來:【狐貍主司,這次去北郡,秦元修很危險。】
貍承:噢。
【軒轅岐派了幾波殺手殺秦元修。】
貍承:嗯。
【他會受傷。】
貍承指節不自覺的半蜷:他不會。
【為什麼?】
因為狐貍神會保護他。
縱使他拋棄了狐貍神。
秦元修拉著韁繩看著鐘樓上的貍承。
貍承和軒轅岐站在一起,這對他來說實在諷刺。
軒轅岐今日沒有戴那只簪子,狐尾簪在貍承自已頭上。
如此仰視著樓上的人,秦元修眸中止不住的波瀾連連。
但倘若。
這是阿貍想要的生活呢。
再抬頭看去軒轅岐已經走了,只剩下貍承一人。
“駕!”秦元修拉著韁繩策馬而去,腦子渾渾噩噩。
當大部隊走到第二處驛站歇息的時候,客棧的老板告訴秦元修內室有人找。
秦元修警惕的跟著小二進了隔間。
便看見了一道俏麗的身影。
137 國師他心狠手辣29
那身影青柳似的俏生生,秦元修覺得有那麼一瞬間他像是看到了貍承。
但轉過身卻發現是一個模樣清俊的少年。
少年見秦元修過來,直接開門見山:“我奉貍公子之命送個東西給大人。”
阿貍……
是阿貍叫他來的。
所以阿貍去軒轅岐身邊不是因為喜歡,而是依然在和自已并肩作戰嗎?
秦元修看著少年手里握著的一個木質箱子,莫名迫切:“阿貍讓你來的嗎?”
少年嘴角蕩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他將木匣子打開。
里面的一坨黑鐵一樣的東西。
下面壓著幾張圖紙。
“這是什麼?”秦元修宕著的心緒一下子好了起來,連言語都帶著輕盈的滋味。
因為欣喜秦元修走近少年,少年淡淡的體香味繞進鼻腔。
他不自覺直視過去,覺得不可能。
少年先將匣子中的圖紙拿了出來,然后遞給秦元修,“這是軒轅岐的七郡駐軍圖。”
秦元修一怔。
沒等秦元修回過神少年又拿出另外一張:
“這是一張空白璽印攜帛萱紙,公子說若有能仿造陛下字跡的巧手便能大有用處。”
秦元修看著這些東西心中又欣喜又擔憂。
單是這空白璽印便能成一樁大事!
但秦元修更多的不是高興。
若是貍承在皇宮斡旋,必定如履薄冰。
他不要阿貍過這樣的日子。
“這些都是阿貍給我的嗎?”秦元修好似在強調。
少年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將箱子里的那坨黑鐵一般的物件拿了出來。
少年的神情陰暗不明,但那雙眸子卻程亮,“這東西大人應該不識。”
頓了頓少年透過門縫看向屋外,一個騎在馬背上的男人有意無意的瞟著屋子里。
【主司,就是他,這個細作是軒轅岐放在秦元修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