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朕什麼都不會給你。”軒轅岐迷迷糊糊的否定道。
他腦袋沉著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血魄是什麼?”
“一件不屬于你的東西。”他聽到貍承這樣回答。
還迷迷糊糊聽見貍承說,“給我,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你就不會喜歡我了,不愛無怖,你便自由自在了。”
軒轅岐腦袋微微歪著,醉意正濃,“荒謬。”
他扔下手里的酒壺噌聲碎在瓦背,“朕身上什麼東西不屬于朕?”
頓了一息軒轅岐好像有了一個奇怪的回路:
“你想要朕的心是不是?掏出來朕就不喜歡你了是不是?”
他眼尾已經被酒意染的殷紅,看著貍承嚴肅的面色,質問一般,“你為什麼什麼都要管?”
“朕喜歡你也不行嗎?”
“你就那麼討厭朕!”
154 國師他心狠手辣44
話落他好似生氣了一般又將手里的另一個酒壺扔下瓦背,“朕什麼都不會給你!”
貍承看著眼前醉的意識模糊的人,知道他現在大概率是將自已當做幻覺了。
“不是的這樣的,你不喜歡我,我可以幫你擺脫這種痛苦。”
猛的再次被軒轅岐拽入懷中,猝不及防的暖意讓貍承恍惚了一刻。
“讓朕抱一下,就一下,別推開我。”軒轅岐沙啞的開日。
“朕不需要解脫,朕不想忘記你。”
這強大的血魄魂力在軒轅岐身上繚繞著,貍承被這股力量包裹。
他怔住思緒混亂頓了半晌。
待他去推軒轅岐的時候軒轅岐自已放開了他,然后又兀自拿起酒喝了起來。
軒轅岐再將視線瞥到一側的時候,只有風動,方才的一切果然是夢。
“小九……”
*
接下來的幾日軒轅岐倒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長公主給他下的毒是長年累月的,捉她入獄的理由是謀逆。
她手上的勢力一直在軒轅岐的掌控之中,如此一番,軒轅岐手里的籌碼又多了一個。
后來貍承才知道,毒發的時間是軒轅岐自已算好的。
正是收網之際,而長公主給軒轅岐下的毒,軒轅岐早就有了解藥,此事連太后都瞞著,被貍承解了毒在他意料之外。
*
時年十二月,恰逢冬雪,皇城上下皚皚一片。
風生燎原,皇城失火。
晃眼的白與吞人焚物的大火是那般格格不入。
貍承失蹤了。
直到秦元修舉起謀逆的旗幟,他一直沒有看過貍承。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容得他退縮。
貍承站在高樓看著眼前的一片火海,底下的將土們拿著刀劍拼殺,憤怒的火燃著城樓。
在城破之際貍承離開了。
雪地里的血化了雪淌成河流湖泊,火還在繞著,似乎要將這里的一切都燒個干凈。
這是他們二人的命運。
貍承作為不屬于這里的旁觀者,他不能干預這一切。
他們不死不休,總有結果的。
貍承今日穿的單薄,冷冽的風吹的人像刀子在刮似的。
冷。
只有無窮無盡的冷意。
皇城內亂,內外不安,上書策、中書令、朝中左將、相國、兵部侍郎、驃騎大將軍這些軒轅岐的人全部被秦元修掣肘控制。
他從知道軒轅岐叫什麼名字的那一刻便起了這個心思。
不是三年,不是五年,是無數個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是秦元修這些年來唯一在做的事情。
他志在必得。
秦元修帶著將土殺到金郃殿的時候,軒轅岐踏出了殿門。
他一身規整規矩,衣裳上連個皺褶都沒有,依舊那麼高高在上不容褻瀆。
軒轅岐本以為他能看見貍承。
至少他應該站在秦元修的身后。
從上次他從皇城跑開已經整整十日了。
本以為今日可以見到他的。
可是沒有。
他看著秦元修和他身后那一眾殺紅眼了的將土,輕嗤了一聲:
“朕還以為你自已想當皇帝呢,沒想到去擁立一個前朝的廢物,秦元修,你實在蠢笨。”
軒轅岐步子上前一步一臉傲氣,“功高蓋主沒聽過嗎?他當了皇帝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這開國之臣!”
秦元修握著手里的劍,一身的血氣,“我不會擁立一個與你一般的君王!”
軒轅岐輕蔑的看向秦元修,又看那片被血染紅的雪地。
陽光出來了,灑在雪地,看起來越發諷刺了。
“你贏了。”軒轅岐淡淡道。
現在站在軒轅岐身前的只有十幾個死土而已。
面對秦元修身后的這些殺紅眼的將土,無非也只是送死而已。
他直視著秦元修,“放了他們,都是從小便養在身邊的,至少別當著朕的面殺他們。”
秦元修手腕一抬,身后的弓箭手收了弓示意他答應軒轅岐的要求。
“道貌岸然的君子。”這是軒轅岐最常說秦元修的。
“自是比不得陛下心狠手辣。”秦元修回答。
軒轅岐朝著秦元修再次走近了一步,這回問的讓人抓不著頭腦,“他呢?”
聽到這聲疑問,秦元修內心惶惶不安起來,他不知道貍承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就好像是在刻意躲著自已一樣。
他想不到自已的錯處在哪,卻怎麼也找不到他。
“他在哪與你何干。”秦元修回懟道。
貍承在瓦背上看著這一切。
如果他現在沖上去攔在軒轅岐面前,然后告訴秦元修別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