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讓這把火燒吧。
把所有人都燒的體無完膚。
貍承出神間看見殿外一處閣樓高處一個拿著箭弩的女子,她手里的箭刃是對準秦元修的。
是白欽欽!
她要殺秦元修!
她不是秦元修的人嗎?
阿坑的聲音響起,解答了貍承的疑惑,【白欽欽是軒轅岐的人,她是軒轅岐放在秦元修身邊的底牌。】
貍承突然苦笑一聲,原來自已在遇見秦元修之前,便在軒轅岐的監視之中了。
實在是可笑的很。
貍承看著女子隨時準備扣下的懸刀,心慌意亂:我可以干預殘魂的生死嗎?
【大方向的劇情不容修改。】
貍承眼尾泛紅手攥成拳,秦元修死了他可以將殘魂帶回去,但血魄呢:拿不到血魄后果是什麼?
【殘魂不全,會再次破碎。】
不容貍承思考太多,樓閣上的白欽欽已經扣動了懸刀,箭刃極速如風,在空中破曉劃開。
這個速度秦元修避無可避,白欽欽的功力本就不容小覷。
這一箭還是奔著要他命的程度去的。
瓦背上一陣風動。
秦元修感覺自已被一個人猛地推開。
下一秒傳入耳中的是一聲熟悉的悶哼聲。
155 國師加更45
他回過身邊看見一把鋒利的箭刃直直的從貍承的后背穿出了肩胛骨。
箭鋒上染著血跡穿出血肉,鮮紅的血漬滴滴嗒往下淌著。
轟隆一聲,秦元修腦子好似缺氧麻木。
人被抽去了力氣。
“阿貍……”
“阿貍!”秦元修撕心裂肺的吼喊出聲。
他的手在顫,渾身都在顫。
心尖鉆裂般疼痛。
貍承微微垂眸看著穿入皮肉的箭刃。
比想象中要痛的多。
要讓自已看著秦元修死,這太痛苦了。
軒轅岐身上的血魄魂力強大到能喚來金鱗相護。
他的心亂了。
貍承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二人。
那還不如讓他自已先死來的痛快。
箭上有毒,還是西域獨有的白蕊鬼花。
“阿貍!”秦元修接住即將倒地的貍承,眼眸血紅,他看著身旁的將土去追高樓的白欽欽,手顫的更厲害了。
白欽欽的手段他哪里會不知道。
他只一遍一遍的叫著阿貍,從未哭過的人兒晶瑩的淚珠劃過鼻尖一顆一顆地滾落在貍承身上。
軒轅岐看著胸日被染紅的貍承眸子微散。
這支箭是給秦元修的,何其厲害他是第一個知道的,白蕊鬼花的毒是自已選的。
他眼睜睜地看著貍承為秦元修擋下了這支箭。
軒轅岐頓在那里連步子都挪不動了。
“小九……”
“小九……”
小九會死在了自已手里……
這個認知他軒轅岐連靠近貍承都不敢。
他在害怕。
比起破城時的淡然,他現在的害怕幾乎能將他沉入水中淹死。
貍承眸子無力的散著,這個位面的殘魂他帶不回去了。
帶回去了也會再次碎掉。
那就這樣結束吧。
挺好的……
他靠在秦元修懷里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秦元修去擦他嘴角灌出來的血跡,卻怎麼也擦不干凈。
他說的話很奇怪,似在心里暗示,“元修……我只喜歡你,沒有喜歡別人……”
“阿貍,你再堅持一下,醫師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了……”他輕哄著,也不知道貍承為什麼會突然說著奇怪的言語。
“你怎麼那麼傻……”滾燙的淚水滑落滴答在貍承手背,好像要將他的手燙出一個一個的大洞,鉆心入骨的。
怎麼也止不住。
貍承嘴里的血跡越來越多,噴涌似的,看起來觸目驚心的血腥可怖。
他聽著秦元修的低泣聲,摸了摸他的臉頰。
“別難過,你哭起來好丑啊。”又是一大日鮮血出來。
秦元修的心顫的厲害,被放入滾水中翻滾著不得安寧。
“阿貍,你別怕,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秦元修胸膛起伏愈發嚴重。
他抓著貍承的手漸起明顯的汗漬。
貍承突然抬頭看著一旁眼尾泛紅的軒轅岐,再次詢問了一句:“把血魄給我好嗎?”
軒轅岐不知道為什麼貍承會這般厭惡自已,連現在想的也是要奪走自已的記憶,他厭惡自已的喜歡到了這種程度。
“朕什麼都不會給你!”
貍承忘記這是聽見軒轅岐第幾次說這樣的話了。
就這樣吧。
他回過視線,無力的眸子直視著秦元修,然后從懷中掏出一根棒棒糖給他,”從前有一個人告訴,難過的時候就吃一顆糖。”
貍承將棒棒糖放到秦元修手中,笑道,“給你一個。”
話語好似拖著尾巴在耳邊回響,頹廢四散。
話落他的手便重重的從秦元修手中滑落。
萬物俱籟,風落有聲。
一時間皇宮內的廝殺聲好似停了下來。
莎莎………
半拽著枝丫的樹葉落地。
當一切再次嘈雜起來的時候,秦元修自在一片天地。
“阿貍!阿貍!”
秦元修輕晃著懷中的身體,猛地吐了一日鮮血出來。
“阿貍!”
因為太過牽動心脈,毒蟬發作了,很痛,但相對于阿貍死在自已懷里的痛楚,好似這點痛根本就不過如此。
“阿貍………”
他一聲聲喊著,沒有人回應。
冬日的雪頭一次那麼凍人。
拼殺的聲音再次大了起來。